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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八天、包头至鄂尔多斯

今天起床的时间大概是9点,收拾好东西,我就搬车到了楼下。前台见了不觉惊叫“妈耶,你把车搬楼上去了?”我甚是觉得好笑,一路走来尚未有阻拦我搬车入房间的,只一辆自行车而已,有何大惊小怪的,奇怪的要求。

上路。今天计划骑行至鄂尔多斯,距离约150公里。

起步,原计划行穿巴彦塔垃西大街的,但过了西河西路路口再往西前方的路就向北拐去了,怕是会越来越远,又终不能到达南去的公路,而耽误了今天的行程。于是我又回到西河西路,按昨日来时的路线出城,一路大顺大利。

到达南环立交桥,沿路继续南行。前方包东高速从黄河上一跃而过,但这座桥只有机动车道,所以我通过该桥穿过黄河的想法没能实现。看手机地图知道这处有两座桥通过黄河,刚才让我失望的是西桥,官方名称叫黄河公路一桥。既然一桥没有人行道大概就是专为机动车通过而造的,那么总该有人行通道,东桥(即黄河公路二桥)必须有——这是我的推理。我沿南黄线拐至二桥辅道往北,然后在入桥处上了二桥往南行进。我必须得承认,刚才我的推理是缺少观察的结果,也是一个错误。二桥同样没有非机动车道,两旁只有肩膀宽的空间,也许这就是用于人行的。该桥的机动车都是从南往北入包头市的,所以一桥是用于从北向南出包头的,我不确定这么安排是否合理,但这路我只能这么行。迎面使过的车辆让人有些心惊,再加上车辆通过时引起的桥身震动,我甚是感到不安。所以没敢在桥上多有停留,急急地穿了过去,直到公路收费站。

我原想穿过公路收费站继续骑行,直至与高速公路交汇的210国道再改行。但收费站南面的路两旁已经没有留下人行空间,为了安全,我扛着自行车走出了公路,沿着公路西面的荒地推行,直到210国道。

210国道,因为与一、二桥相连接的两路在此交汇,而我所走的210国道又非高速公路,所以相对少了很多来往的车辆。但即便如此,当210国道与达拉特旗的林荫路交汇后,我却宁愿选择林荫路骑行。根据地图显示,林荫路比210国道省路,至少在达拉特旗是这样的。林荫路是一条长约5公里的直线型路,在前方将与西园路连接,西园路的尽头以东是南园路,而南园路的东端是达拉特路,沿着它南行即与210国道交汇。这是我穿过达拉特旗城区的计划行进路线。入道,路的两旁没有建筑,沿路种植了开着鲜花的被子植物,以外是高大的树木,整条路修整得若城区街道。此时,林荫路犹如一个菜市场,两旁如门面般有序地摆放太阳伞,和装满鸡鸭的笼子,以及各种蔬菜和水果。

南行,渐入城区,至西园路,过转盘,在白塔公园以东看见路边有一个工商银行,于是去排队取钱,顺便算是休息。约半小时后,继续前行。考虑前方将有沙漠地区,所以虽然口没有喝完,但还是在南园路中段找商店做了补水工作。

沿达拉特路出城不远,我即见到了库布其沙漠景区指路牌。但据我出北京前对全程的了解,这一带有一片名曰响沙湾的大沙漠,看来目前还没有到达。沿路两边是成片的玉米地,但较之呼和浩特的玉米,似乎这里的缺少了养料,长得稀疏又矮小,就如晚种了半月一般。也许是审美疲劳,见了这别样风光我倒是有些欣喜,遂在将到达210国道时坐路边欣赏了一番。

再上210国道,我已不再需要看地图了,前方一直到鄂尔多斯城区只需沿了210国道即可到达。此前的路比较平坦,再往南就有了坡路,在坡顶,我有意远眺,的确见到西面没有做绿化的秃顶沙漠,只所以说是秃顶沙漠,完全是因了我只见了那一块沙漠,而近处的都做了绿化工作,更远处则被这片沙漠挡了视线。我以为那么大一片沙漠的响沙湾再往总该可以看到的,但后来并没有看到更纯的沙漠地。但这一带的土地,包括公路两旁都是混合的泥沙,或许沿路一带曾经就大做了绿化工程。

这段路的路况大概如下:上一个大坡,下一个大坡,路上多运煤沙的重卡来往。上大坡是总体的概括,具体的是渐行海拔渐高;下大坡其实是我见了路边写着“陡坡7km”的提示路牌所做的描述,似乎可以包括在上大坡的概括中。沿路人烟稀少,但并没有我此前以为的野兽。

上大坡时又遇逆风,这让我很生气,我一向以为自己无敌乐观,但还是咒骂了北天。想来走了这么些天,我的印象中竟然没有顺风的时候。每当艰难的时候,我总想起“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这种精神安慰太有效了。我总在拿自己做实验,磨砺坚强的意志会造成什么结果,这也是我此程乐于享受痛苦的原因。但我又怀疑,或许磨砺意志的时候,我就不该乐观;又或这种磨砺对一个乐观的人会不起作用。

当“陡坡7km”的期待消失后,我看到路的东面一座小山上立着一个金色的呈金字塔形状而中空的建筑,我想市区近了。行不久,我迎来一个陡坡,隐隐的迷雾中,我可以看见山下林立的高楼。这么快我就到鄂尔多斯了?查看地图,确定这只是幻觉,这是东胜区,鄂尔多斯的一部分。我决定穿过这里,而不做停留。

沿路继续下坡,210国道——断了。向前延伸的210国道处于修路,且不通的状态,只有一条往左拐入东胜区的路可行。我想210国道大概在断头路的另一端延伸,而拐入城区的路就能那端。于是我沿路进入了东胜区。东胜区的的总体建设很精细,这是给我的第一印象。我注意到,入城时并没有经过有残垣断瓦和破陋的建筑,城区边缘的建筑与城内并无分别,这一点即便北京广州深圳这样的城市目前也做不到。

刚才我所拐入的是天骄北路,直入,我到达了与伊煤路交叉的路口,路口处有卖饮料的报刊亭,我即做了补水工作,然后沿了伊煤路往西北方向去了。路上人来人往很热闹,车流也很大,民族街路口有年轻的交通协管员指挥交通,我即上前问路。我是这么问的:“请问去鄂尔多斯是往这个方向去吗?”回答是:“这里就是鄂尔多斯。”但我更相信谷歌地图所指的鄂尔多斯所在位置,遂又问210国道怎么去,然后就没人知道了。我只好继续前行。这时手机没电了,我又用上了备用手机。我不得不承认,某些时候,备用手机的地图比谷歌地图好用,这次让我及早发现了前路与210国道不通也,遂返。

到了路口,我又问交通协管员同样的问题,得到的回答也差不多。于是我干脆问怎么去国道,而不问具体哪条国道,这么问总算有了好消息。“前面的路口一直往南就能上国道了。”我信不过,结合手机地图,我接下来就沿着伊煤路一直行到了尽头,然后又拐入鄂托克街,在街边工商银行取了钞票,继续沿路行到了天骄路,直到这时我才知道沿天骄路就可以上210国道。但在将要出城的时候备用手机也没了电,我只好改变计划,决定今晚留宿东胜区,明天再入鄂尔多斯。于是沿了大桥路再入城,在伊化路往北,与鄂尔多斯路交汇的路口东北处找到一家宾馆。一问价格,我惊了,根据我的总结,各市县住宿的平均价格是80元/晚,这里竟然在打过折后仍是160元/晚的价格。我想既然这样,恐怕这个价的宾馆除此也再难找,所以决定住下了。

刚才在我到达宾馆楼下时,有一个自称在卫校学习的小男生骑着普通自行车也跟踪到达。我甚是诧异,他说见我穿行过马路后就跟了上来。然后与我套近乎,又是夸我的车,又是赞我的装备,接着就请求试骑我的车。这时我表示出了拒绝,以防爱车丢失或者损坏,无论是哪种结果都将对我的行程构成严重的消极影响。所以,即便他拿了身份证和钱包等物品做抵押我仍然坚持拒绝。最后他将QQ号码写在了我的烟盒上,我抽完烟后却将它扔进了垃圾桶,这并非有意。

入了住才注意到,虽然墙面用软包装修,但竟然是用木板隔间。室内其他设备倒挺齐全,惊喜的是有电脑,这也是我选择住下来的小原因。

洗了澡,夜幕就降临了。我出门沿了鄂尔多斯街觅食,从路口往东,直到下一个路口仍未找到合适的。我原计划吃个快餐,而后指望弄个小炒,但即便一再放宽条件,仍未有满意的。街边有小餐馆,但并没有适合一个人吃的,要么火锅,要么大盘菜。我只好折返,又回到出发的路口,远见西北角有一家北京炸酱面餐馆,遂“去鄂尔多斯吃北京炸酱面”,真可笑。

回宾馆的路上,顺便找了家小商店买了些明天路上吃的东西。回了宾馆没有即刻睡,而是上了一阵子网,正好与久未联系的发小阿华聊了会天。然后趴在床上看网络电影,无所谓什么精彩电影,反正看一会也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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