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接近岁月
少女们就在我的癌症部位
演奏欢快的序曲”
──题记
在储放着相册、内衣的阴影里
吊灯卷缩着滑入一张旧式唱片的密纹
只有一束多余的光,掉下地板
没有耗子的狂热,没有低语
瓶里的酒也已逝去
很快的,一阵皮肤的气味逼近
平静的心跳告诉我,天黑了
但总有什么在阻止夜的来临
一阵担忧,对一个行走于泥径上的
产科医生和药箱里的器械莫名的感激
一次即将发生的抢劫案
或一场感情,突然拐弯
流向陌生的床榻、陌生的水管
时断时续的动静俯视一切
是窗帘想摆脱噩梦。寒风
如无礼的幽灵,敲冷我的骨髓
墙上一束艾草,枯萎多年
仍在辟邪。从上一世纪至今
几次对速度的革命使空间骤然缩小
如果愿意,可以做一只蚂蚁
但却无权成为一头挤奶的牛
在此,在女理发师去赴一个约会的时刻
我的鬓发像空气中的灰烬
一本书打开,人与事锈蚀在一起
钟摆迟钝的节奏像一支催眠曲
倚着廊柱,女仆紧攥着抹布美好地入梦
我,也许是薄冰吱嘎的叫唤
和画中人换了个位置,走进画框
-19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