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上有盐粒和白光,
有胆怯、卑微的泉源。
一个小男孩,坐在门槛上,
潮湿的身体,长着眼睛;
那尘埃般疼痛的脸,
忧郁、无辜,
瞬间流过绝望的意义。
他是一只柚子,
一九七三年秋,被母亲从山林里
虚构到喧闹的人间。
比起镰刀上的锈斑,他更懂怜悯;
比起风中的姐妹,他的禁忌
尖锐而寂静;那一刻,
水光啮断了他的呼吸。
也许,一个谜,一个悲剧的时辰,
才能解开他的绳索,
那系住生命手腕的火焰。
但祝福依然是鸟啄:
在早晨的斜坡上,阴影释放出
墓碑、露珠和眺望,
还有一份圣餐;
哦,还有他前额奉献的羞愧。
他坐在门槛上,一个小男孩,
注视着鬼魂幸福的舞蹈,
拒绝成长,因此,他愈加成熟。
他匿名活在一首诗里,
在一首诗里晕眩、吻,
并承接不可复制的水滴。
-2005·1·21给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