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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是一把92,枪身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只听那人冷声道:“如果再忍不住你的废话,就自我了断。“

“……“穆尘瘪了瘪嘴,轻轻摩挲着手枪的枪身,心下暗暗腹诽这人的不近人情。

他将车开到了南边郊区的一栋房子前熄了火,随后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穆尘“诶“了一声紧跟上去,氿桁骨打开房门,开了灯,转身把后面的穆尘推了进去,穆尘一个踉跄,缓过神来才开始打量整个房间,墙壁刷的很白,家具很简单,一张床,和一个柜子。

穆尘难得不客气一次,坐在了床上,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一切,突然他“啊“了一声,引得氿桁骨有些反感地看着他,穆尘都快崩溃了:“我的行李还在出租车上!“

在加油站,因为氿桁骨没空和穆尘浪费时间,于是又提溜着他上了自己的车,穆尘由于一直在思考他的话所以导致忘记了行李。

“先在这里待着,不要出去。“像极了命令的口吻,他不曾问过穆尘意见就关上了房门并且反锁。

穆尘的反应稍微有些慢,就出卖了自己的自由。

————

一辆枭龙开进了军区大院,在院里稳稳停住,氿桁骨熄火下车,点了一根烟,淡淡的火星在漆黑的夜里格外惹眼,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没有言语,面无表情地踹开其中一道铁皮防盗门,阔步迈了进去。

唐棠听到响动,从里室出来,揉了揉乱糟糟的发,一双睡眼几分朦胧,浮肿的眼皮诉说着这人近几日的睡眠质量并不好,皮肤白皙,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看到氿桁骨后没有太多惊讶,笑着问:“氿哥,怎么?找到了?“

氿桁骨没有吭声,绕过他径直坐在了旁边的真皮沙发上,用茶壶倒了些茶水,把杯子送进自己的嘴边慢慢地嘬着。

某人讨好地上去为氿桁骨添茶,笑得十分狗腿,眼眸闪着异样的光彩,他又道:“氿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是你的兄弟,这找到没找到不应该先告诉我啊?“

氿桁骨看似无意地用指尖一下一下地叩击着桌面,冷冽的眼光把唐棠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其过唐棠感觉就像他被人扒光了站在嫖-客面前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吓得他汗毛直立,身子僵硬。

过了一会儿,唐棠感觉就像一生之久,他才慢慢开口,但直击要文,一点也不拐弯抹角:“前几日在南海出土的古洛石刻,我要它。“

“……“他就知道!

氿桁骨又活动了一下手腕,浓郁而刚毅的眉毛动了动,一把将唐棠捞过来,攥紧了他的衣领,脸逼近他,狠声道:“犹豫?你知道太阳竭尽了能源带来的后果有什么,而只有那个人或许能有解决之法,你真的不给?“他的眼睛微眯,危险分子在周遭的空气里变得活跃起来。

唐棠立刻换上一张狗腿的脸,再一次讨好道:“氿哥,有话好商量,我给你还不行吗?手放下来?“

他松了手。

唐棠自锡纸袋里取出了一块玉,体积不大,是上好的和田籽料,但玉身上密密麻麻的纹路攀附其中,粗略看去并无惊人之处,但细细看来每一条纹路的走势都是有规律可循,多半利用了玉的原有形状,在原身上略加修饰,十分精致,且两边各有一颗不知材质的青石点缀,渗着诡异的光辉,氿桁骨寡淡却冷冽的眸子里暗流涌动,一股别样的情绪涌进二人的心里,并在各个血管中滑过,直直地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唐棠万般不舍地把它交给了氿桁骨,几分心塞道:“氿哥,你一定要待它如待你媳妇一样好啊。“

氿桁骨:“……“

在氿桁骨离开前唐棠欲言又止,好像刻意隐瞒了什么,这一切都被他看在了眼里,然而却没有道破。

————

穆尘抠挖着墙壁,墙粉簌簌地向下掉落在地面上,像刚下过一场小型的雪。过了一会儿,他透过落地窗抬头看天,月亮悠悠地转到了东面,而黝黑如空洞的太阳依旧停留在下午的位置,为什么,它没有动呢?

一个念头莫名的出现在他脑海里:太阳与地球是在做相对运动,不然也不会直到现在依旧挂在天空静止不动,难道,地球的轨道已经被打乱了吗?穆尘心里百味冗杂,不知道人类现在这样还能持续多久。

突然,电路中传来‘滋滋‘的声音,只听‘啪‘的一声,穆尘的眼前全黑了,静谧的黑夜还能听到窗外一阵蝉鸣的声音,穆尘眨了眨眼睛,努力让自己适应黑暗,同时意识到停电了。

刚才还寂静的院子里也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军靴落地沉稳而有力,不时能听出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穆尘得出应该是氿桁骨回来了,因为他之前刻意观察过,他的军靴鞋底镶嵌着钢板。

穆尘没有出声,因为这场停电让他不自觉地想到发电厂,现在西安还是沿用煤炭火力发电,按道理没有还这么快停电。

钥匙转动锁芯的声音,门开了,穆尘蹲坐在墙角,只能在黑夜里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风也透过那人的身影传了进来,明明身处夏夜却还是觉得有些寒意,风带动那人的衣角,静悄悄地从他们的身旁溜走。穆尘打破了沉默道:“放我离开。“

氿桁骨是从外面进来的,说得话好像也带着三分冷意:“你不能离开,过几日,外面会乱的。“

穆尘:“停电了。“

氿桁骨发出一个淡淡的鼻音,信步走了进来,穆尘又向里面缩了缩身子,没曾想氿桁骨在黑夜里竟然也能很准确的分辨出他的位置,径自走了过来。

他单膝跪在穆尘面前,把古洛石刻递给他,穆尘看了后惊讶道:“这是什么?“

兀自将穆尘的右手抵在石刻的上方,氿桁骨掐着穆尘的脸颊,强迫着他注视自己的眼睛,穆尘吃痛地皱起了眉,看着他的眼眸,氿桁骨正声道:“不要挣扎。“

他的声线犹如暗夜里的一阵幽风,低沉而具有渗透力,像一双柔嫩的大手,轻轻掰正了穆尘的头,让他的心里和眼里满满充斥着他的话语。

氿桁骨抓着穆尘的右手,穆尘只是感到指尖有着一瞬间的刺痛,一滴血珠溢了出来,滴在古洛石刻上,他下意识低头去看,这血滴下去,古洛石刻像在汲取着它,血色逐渐变淡,在玉身上蔓延着,古洛石刻的内部竟发出了盈盈绿光,格外诡异,穆尘瞪着眼睛,被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一股奇怪的感受席卷了他的全身。使他不得不转头去看身旁的氿桁骨,希望能在他口中找到个答案。盈绿的光照射在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勾勒出十分精致的弧度,朦胧间透着别样的美,穆尘愣了,下意识在心底赞叹这人的不凡容貌。

或许感受到穆尘热辣辣的目光,他满脸嫌恶地转过脸,冷道:“闭眼,调息,凝神。“

穆尘咂了咂舌,乖乖照做。

随着精神的集中,有一种莫名的气流从他的指尖滑过,流淌在血管当中,绵软轻浮,让人感到无比舒适,再蔓延到各个血管支路,从不同的方向贯穿了他的心扉与大脑,他仿佛漫步在云层中,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却什么都触碰不到,层层水汽漫过他的眼睛,周遭的一切都已模糊。只是片刻,他的头轻轻一歪,晕了过去。

氿桁骨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现在不是他放下重负的时候

他挑了挑眉,眼神冷了下来,道:“跟踪了这么久,还不想出来?“

门口的人吃吃的笑了几声,不忘拍着马屁踱步进屋:“氿哥还真是厉害。“

氿桁骨看了他眼,冷哼一声。

唐棠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别这样冷冰冰的嘛,以后娶不到媳妇还赖上我怎么办?“

氿桁骨嗤道:“油嘴滑舌,有屁快放。“

看自己心思被眼前人戳穿,唐棠扶了扶加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道:“氿哥,开启古洛石刻,是有副作用的。“

氿桁骨双目沉沉,脸色凝重道:“什么?“

“百鬼夜行,互相厮杀,再由最后的胜出者吞噬了这个人,获得制恒之力。“

氿桁骨的眼神一滞,身子明显一僵,硬声道:“为什么不早说?“

话音刚落,外面的天空上一阵枭鸟的嘶鸣声急剧而过,树上的叶子开始沙沙作响,院子里黝黑的身影匍匐爬行在墙体上,尾部拖出一道道血痕,一条条飞影自空蒙月色下闪过,四周诡异的声音所笼罩,整个院子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像是有千百只生物在极速爬墙而过,发出毛骨悚然的细碎声响,不时便布满了整个院子,空气里腐肉的腥气愈加浓郁……

氿桁骨狠狠地剜了唐棠一眼,抽出袖中短匕,目光犀利的注视着外面的动静,浑身是掩不住的杀气,堂然步了出去……

唐棠看了昏睡着的穆尘,叹了口气,心道:氿哥就帮你到这了,你可一定要雄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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