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半张脸如同天神般俊美，半张脸如恶鬼般狰狞。次日清晨，苏穆跳出混乱公寓，瞬间出现在百米高空中，纵声长啸。
“布鲁斯·班纳！！”
他坠落到地上。狂风携带着他的声音快速向四周传递，一架小型的“飞行员”带着班纳壮硕的身体快速移动过来。飞行员是在一些黑暗城邦中比较流行的单兵飞行器，用多个螺旋桨驱动，以稳定性著称。
“嘿，朋友。”班纳解下固定在腰上的安全带，从座椅上站起来：“为什么我隔这么远还能听见你的声音？这是神秘的中国功夫吗？一定是尤里教你的！”
“我请你暂时收起好奇心，班纳。我要联系成南和托尼·史塔克。我有一些很糟糕的重要情报。”
俩架亚生物机械从他们头顶上飞过。班纳一抬头，它们齐刷刷向周围飞散开。
苏穆的目光穿透空间，隐约看到在那些亚生物机械身后潜伏着黑暗的鬼影。
森林周围开始有沙沙的脚步声。苏穆抬起手指，怒喝：
“走开！”
沙沙的声音消失了。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试图用感知系能力影响他们的思维。
“如果你敢让我看见。”苏穆警告说：“我会打得你连你妈都不认识。”
阴影中的轻笑。
“是吗？”丛林中浮现一张明艳的脸孔：“少年？”
“尊敬的海王大人，似乎您被轻视了。”碎嘴的蓝海号迈着大步跟在崔星钰身后，一面喋喋不休：“咦，这小鬼我好像见过？是那天在森林里那个？恩，你很会跑。”
“是你吗？少年。让我亲爱的弟弟在战争学院露了大脸？”崔星钰面带着好奇的神色，轻轻抖开裹着上身的宽大风衣：“还有……恩？这是班纳教授么？”
蓝海号下意识后退一步，防备地竖起双臂：“别这样，班纳教授。一般来说您是不能离开超凡研究所的。”
“呵呵，蓝海号，我只是来找朋友。”版纳憨厚地笑笑：“我今天状态很稳定。”
“你什么时候稳定过！你根本稳定不下来！”蓝海号突然暴躁地跳动，地面震了俩下：“你现在就想砸死我吧？你一定是想砸死我吧？”
“放轻松，蓝海号。放轻松……”班纳尴尬地安慰着越来越失控的蓝海号，崔星钰小碎步离开蓝海号身边，无奈地捂住额头。
黑影状的鬼魂在她身后阴沉地冷笑，突然这种表情转化为惊恐。
苏穆转过头，直勾勾地看向它，目光如同炽热的煤炭。
“死。”他口中吐出平静的神言。
鬼魂体表的物质灰解崩裂，整个身体凶狠地扭曲片刻，急忙跃进一天尸魂界。苏穆的嘴角翻起冷笑。
“再见。”他轻轻地说。
巨大的四维分身虚影从鬼魂身边经过，沉重的暗元素瞬间将它崩解成碎片。崔星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将目光偏向苏穆。苏穆收回目光，转向蓝海号。
“嘿朋友，你要做什么？”蓝海号连忙转过头。
苏穆一步跨到它肩膀上，虚空中猛然出现一个虚无的鬼魂，在他面前瑟瑟发抖。
“请饶恕我！”鬼魂用怪异的声音尖叫。
苏穆卡着它的脖子将他递到班纳面前。然而当班纳看见它时，它却突然消失在人间。
“那是什么？”班纳似乎看见了那个鬼影。
“一个见鬼的东西。我需要你交给托尼，好从他口中审问出些什么。”苏穆沉思道。这只鬼魂没有大鬼的境界，充其量只是一只虚魂，一旦被超过一个人看见就会消失。只有大鬼才能无限制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们在说什么？”崔星钰困惑地站在旁边，一时失去了找苏穆麻烦的想法。因为看上去苏穆和班纳关系匪浅，而班纳又是整个战争学院都不敢招惹的存在。
鬼魂“请饶恕我”的呼叫仍然回荡在耳边，她感觉到不可捉摸的迷茫。
“真是见鬼。”苏穆靠近她，仔细看向她的眼睛：“你为什么看不见……”
她的瞳孔中一片空无，映照出他的身影。崔星钰后退一步。
“很轻率呢，少年。”她说。
苏穆侧过脸，留给她一个后脑勺：“班纳，告诉托尼我们在战争学院会合。”
崔星钰愤怒地对他施展了一记精神冲击。苏穆低了下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踏入虚空而去。
崔星钰大张开嘴巴。
精神冲击是高端感知系秘技，属于威力强大的超危级，甚至能对鬼魂造成伤害。对苏穆施展，竟然只是让他低了一下头？
她当然无法伤害苏穆。建立第四维分身印象轮廓后，苏穆的精神力量隐隐超越了地球上一切人类，而且对他施展任何高端感知系秘技，都会有被拖入那片唯心世界的风险。
可以说，没有被反击对她来说甚至是一种幸运。
苏穆在高维空间中一步十里，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城市。
高维度空间与低维度空间的结构有本质不同，低维度生物在高维空间中行走，最快能走到一步十里；而四维分身在其中则能行走到一步千里。他从空间中踏回人间，又一次闯入一个熟悉的地方。
“劳驾。”他对一脸见鬼神情的刀斧手弯腰。
“走开。”那人无力地对汇集过来的斧头帮成员挥挥手，一堆人互相看看，都无奈地散开了。
苏穆瞬间跨越空间来到阴森的死王殿。死神依然坐在那架王座上，看不见脸。苏穆四下漫步了十来分钟，灭神拿着炸鸡可乐从通道口旁边过来，看到他立刻把可乐丢在地上。
“我曹你妹怎么又来了！你对死神做了什么？”
“我没有对他做什么。”苏穆纠正他：“我的性取向没有问题。倒是你，为什么关心这个？”
“你丫的给我闭嘴啊！”灭神愤怒地破开空气，一拳捶在他胸口上。
苏穆后退半步，从他身边升腾起一种圆柔平衡的气势。他略微侧身，风轻云淡地将灭神的拳头抵开。灭神一头撞进墙里。
对超危存在来说，水泥墙壁不比豆腐坚硬多少。
“靠。”灭神暗骂一声，不信邪地转过身审视他：“俩天不见，长本事了嘿……”他威胁地卷起袖口。
“我只想知道有关澧都的事。”苏穆向王座上的死神指去。这是他从成南口中得知到有关盖亚的重要情报：“你们上次提到过澧都。我要去那个地方。”
“打赢我再说！”灭神以一架坦克的气势冲撞过来。苏穆摇摇头。
“我劝你直接施展超凡补全。”他后退半步，身躯画圆，重拳捶去。
无可抵御的重拳瞬间将飞身扑来的灭神砸飞到空中去。
“怎么可能……”灭神恍恍惚惚地摔到地上：“你的力量怎么会这么巨大？”
苏穆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双脚上。
“疾。”他口吐古老的神言。
他目前能够使用的神言只有四句，分别是“命”“疾”“死”“灭”。神言的力量分别体现为“祝福”和“诅咒”。“命”和“疾”属于祝福，“死”和“灭”为诅咒。他用神言说出的其他话都有部分诅咒的效力，但这种诅咒效力不强。对他来说只有祝福能绝对起作用。
神言“疾”的效力直接作用于他的身体，能以一种超越规则的力量提高他200%的速度；神言“命”能够通过消耗体内生体能量的方式迅速恢复碳基生物的一切创伤。
神言“死”能通过破坏元素能量平衡的方式摧毁敌人的身体，如果对方掌握法则力量则无法破坏；神言“灭”能以一种干涉时间长河的方式扭转敌人的命运，如果对方掌握至高奥义则无法生效。
在这四字神言之上还有一条“时间静止”，以他目前的实力无法施展，只有建立起五维分身的精神力量才能使用。
作为融合风元素的伴生进化体，他的速度本来就超越大多数超危存在，现他的速度猛然暴涨200%，快到灭神根本无法捕捉。他的拳头如同子弹一般倾泻在灭神腹部，发出捶打钢铁一样的重响。
他一连捶了18拳，灭神飞到空中。
炎·十倍速。
灭神的身躯沉重地摔到地上。
苏穆的脚掌轻盈地落在地上。
“很好。”灭神扣住脸上的龙形面具，一手握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