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高寒的这些事,他也是不清楚。当时电话中接到高大哥和嫂子的嘱托,他就火急火燎地赶到了高大哥家里,打开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昏迷的高寒。送到医院,他就只记得医生那几句透着不解的话:“孩子整个咽喉都发炎了,眼虹膜也发炎,怎么会如此严重,这孩子到底受了多大刺激”。当时,他并不为意,认为孩子哭得嗓子发炎,也没多大个事。可如今,听着高寒亲口叙述。他心中,不光是那震惊的情绪和浓浓的自责,更多的是心疼。
就欲开口说些什么。远方的高寒却是一抬手,阻止了他。颤抖的声音,虽略有平息,可依旧有些竭嘶底里。
“从那以后,一直到现在我再没有哭过,不是我很坚强,而是因为我发现那样做不值得,哭是没用的,呵呵说起来,我还要感谢父母了,是他们让我认识到了正确人生观。”说到此处,高寒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
“高寒,其实我叫你来这里,就是想让你发泄。在很早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别看你整天笑呵呵的,可却在你心里有一股难言的压抑。但出乎我预料的是,你心中的压抑竟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看到高寒停下来,严正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话。
他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脑中混乱的思绪,这才再次开口“高寒,我知道你对你父母很委屈,可是我还是说你可能误会你父母了,他们当年不辞而别是有原因的,迫不得已才那样做的。你想,如果他们真的抛弃你,为何还会嘱托我来照顾你。”
“够了!”一声怒吼打断了严正接下来的话。这时高寒终于把头转向了严正。
本来严正看到高寒终于把头转向自己,以为自己说的话奏效了,可是还没等到他感到欣慰,身子就猛然一僵。因为他看到了高寒此刻的异状。
高寒一脸漠然的看着自己,尤其是那一对赤红的眸子,此刻竟如有一朵莲花般的焰火在瞳孔中燃烧。尽管知道这是不真实的,这是由血气冲瞳而至,但严正还是瞪着眼,满脸震惊的看着高寒说不出话来。
“严叔,这些话你别说了。”说完高寒不理会还站在身旁的严正,猛然转身朝前方的柳林跑去。虽然严正的话是有道理的,但一时半会还是不能用这一两句话就能冲解开,这么多年积累的委屈和愤然。
随着高寒的离开,严正缓缓地吐了口气。感觉到由那对异常的眸瞳所带来的压抑感消失,他不禁松了口气。
想起刚才高寒漠然的态度,严正苦笑地摇了摇头,看来高寒是真生气了,因为他明白高寒如果对一个人或一件事的态度是漠然的话,那么表明是他真的愤怒了。
“咳,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个孩子啊。希望当他清醒时,能够理解这其中的道理吧。那眸子我看了心里为何会如此压抑,真实是奇怪。”严正看着高寒离去时的方向口中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