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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何为心灰

我正赏着荷花,梓夕又来了。他坐在我旁边,一样吹着微风望着荷花,“我都听说了,三哥将你的孩子打掉了。我想过了,我们联手吧,我可以把后位给你。”我冷笑,转身离开,他说“你不想让他死吗?他都那样对你。”我没有理他。

梓墨都这样对我,我总是会在心里找借口说是受了芷邪的指使,他不忍看我可怜的样子所以没来见我,没了孩子他一定也是心疼的。其实他很温柔,不无情的。想到这,我总觉得自己脑子可能真是烧坏了,他都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了,还这样傻傻喜欢他。

我被紫洛传进宫里,她问我过得好不好,我只回答了一个字“好。”她拉着我的手,对我说我的事情她都知道了,整个皇宫都已经传遍了梓墨以前并未留情于我,同床机会仅一次,也算是我肚子争气,怀了一胎又被梓墨亲口下命令杖刑流了自己的孩子。

我叹气,皇宫都知道了,更不要说外面了,不知道我在百姓心里是怎样一个可怜的人儿。她说她让皇帝对梓墨说每周三晚必定会与我同房,并派了青禾盯看着点,随时汇报梓墨有没有履行。

所以我每周都有三次跟梓墨同床的机会,他没有和我分床,或许,他想弥补我。但是我却对每周三晚的他说不用勉强,他竟说没有勉强。这句话给了我一种错觉是他兴许是喜欢我的。

许是天公怜悯,我怀了第二胎,又一次的意料之外。青禾高兴的很,又亲自着手我的饮食。因为怀了孕,所以夫妻不可同床,梓墨也便去了芷邪处。我轻轻抚着肚子,这次,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子。任何人都不可以!

芷邪好几次来找我,我吩咐青禾不见她。这次她竟然什么都不顾闯了进来。她进了我的屋室,指着我便骂。我没有理会,慢悠悠的喝茶。她骂的累了,坐在桌子上哭泣起来而且嘀咕着“我本知从来都不是你的对手,你那么吸引人,就算容貌变了他也忘不了你。。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也为了他剥了皮换上你的皮。我。。”我见她如此可怜,走到她身边给她倒了杯茶。她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只当她是伤心过度说了些胡话。她把茶打碎。走开了,还留了一句“我还是没有能力杀掉你的孩子,但是我会让他再次亲手杀你腹中的孩子。”我直直的看着芷邪离去的背影,摸了摸我微微隆起的肚子。是阿,如果我在王府,芷邪肯定会弄个机会,再给我扣个莫须有的罪名让他杀掉我的孩子。我应该逃出府,等平安生下孩子再回来。见到一个婴儿时,他怕是下不了手的。

夜晚夜深人静,青禾坐在地上倚着床边睡得正香。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包裹,轻手轻脚的跑出门外。很顺利我出了府,我随便找了一家客栈睡下了。

清晨,一切都明媚,我望着窗外的风景,阳光令我的眼睁不开。我微微叹气,又过了两个月,我甚是想念梓墨,虽然在府里也不怎么见到他,可总归还是能偶尔见上几面的。再过几个月就好了,再忍忍几个月就好了。

我一直窝在客栈,不轻易出门。当终于忍不住想要出去走走,也便打了把伞出去了。听说京城之外有一处自然形成的薰衣草花海。我便一路打听着薰衣草花海的方向,走到那里,我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不过闻着那里的空气,很是香甜。这里没有人,许是因为大家都闲这里离得太远。

我躺在花丛,闻着香香的氧气,抚着大肚子,舒服的很。突然听到有匆匆的脚步声,我起身,见到一群黑衣人正朝这里跑来。还隐约听到有人说“这是侧王妃!王爷下令杀其腹中之子,快!”我听到这,急忙向前跑,我要保着我的这个孩子,我不能让他有闪失。我身子繁重,边跑边向后看那些人追上来没有。一个没注意,我绊了脚。腹中一种绞心的痛蔓延开来,身下湿了一片。我觉得我没力气了,痛。。就这样,闭了眼。

醒过来的时候,梓墨正在床边坐着。梓墨温柔的说“你醒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的孩子呢?”梓墨握着我的手,没有作答。呵,我知道孩子没了,又是他亲手杀的。我撇开脸,无声的哭了。这是我来到王府第一次哭,也必然是最后一次。

终究是为了他怀了两次,又是他亲手将孩子杀死,有了第一次,我就该想到会有第二次。就算没了第一胎我还是对梓墨抱有希望,他后来的每周三晚我还觉得很是恩赐,我真是后悔没有推开他。这么久了,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傻些什么。向来平淡的我,为了他曾一度讨好迎合,换来的从没有他给予的一丝温柔。他把爱都给了芷邪。那么,我呢?我真是傻得厉害.

后来,我身子渐好,梓墨派人送来了很多补品。我吃了,我不能死。听青禾说,我是躺在王府门口的,家仆见了给抬进来的。身上的白衣被鲜血染红了。很是吓人。

我努力挤出个苦笑,就这样吧。今后我也不想梓墨来看我,我的两个孩子死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我在屋里供了尊佛像,日日拜着,祈求我的孩子们早登极乐。

天下了一场大雨,我被寒气侵蚀,受了风寒。请来大夫把脉开药。大夫起先把脉时,把了好久。我问他“我怎么样?”大夫皱眉“只是受了一些寒气,好好调养便是。只是。。”“只是什么?”“只是王妃身体里好像存着些红花元素,已然是一个不能生育的身子了。”我微微一震,不能怀孕?!红花?

“王妃小产后可有吃过什么沾染了红花的东西。”我摇头,平日里吃的补品,从来都是梓墨派人送来的。难道说,是梓墨!?

夜,好黑。该怎么说呢,心痛的如刀绞。我那么喜欢梓墨,但他从来没有相信过我,从来没有包容过我,从来也没有怜惜过我。他已经杀了我两个孩子,又何必剥夺我生育的能力。是怕我再次偶然怀上然后不容易让我第三次落胎么?呵,有了两次杀我的孩子,我又怎会愿意再给他生第三个。嗯。。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洛梓墨,你做的这些可真好。

我每日的事情都很枯燥,外面的世界怎样我都不甚在乎。皇宫里紫洛召我去陪她,我也是随便找个理由推掉。我哪里都不想去,我很累。

浑浑噩噩过了二十年,我的青丝已生白发。我梳着发丝,我才三十七,便已经如此显老。淡漠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真是一个可怜可悲又可笑的女子。

青禾说皇帝病重了,洛梓夕与洛梓墨在暗地较量着争夺皇位。我对这不感兴趣。梓墨这二十年里从没娶过她人,后院里也就一个有名无实的侧妃和一个有实无名的芷邪。他依旧宠爱芷邪,我依旧喜欢梓墨。只是不再像从前那般傻乎乎讨好。若是梓墨争得皇位,怕是要立芷邪为后了。也罢,我也没什么权利说不。就这样顺其自然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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