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公交站前,太阳已经越过远处的山际,露水暴露出草地里的蛛网,空气中洋溢着乡间的清凉。
等了十分钟左右,一辆大黄公交车向徐欢这边驶了过来。徐欢没有招手,身边也没有其他等待的人,但是公交车还是停到了徐欢面前。
车门打开,一个年纪约莫四十几岁的中年人对着徐欢说道。
“哟~是大牛啊!?还真是稀客呀!怎么,自行车又坏了吗?”
显然中年人知道徐欢一都是骑自行车上学,偶有乘公交也是自行车出了问题,当然下雨天他也会来。
“周师傅,到站麻烦叫我一声。”
踏上驶往学校的公交车,打了声招呼,徐欢就隔着手臂靠在车窗上眯睡起来。
虽然徐欢的回应显得不那么礼貌,但身为同村人的周师傅,还是了解徐欢这个孩子的一些情况的,也没太在意。
熄掉车上的火,周师傅点起了一个香烟,等待着其他村里人上车。
村里的发展并不算好,没有特色习俗,也兴不起什么乡村旅游。铺设水泥路也是这两年才开始组织的,说是要在村子里兴建一个农产品研究基地。
周师傅不是什么大学生,也不知道这个农产品研究基地,能否带动村子里的发展。他能做的也就是在终点站的自家村口站台,多待那么一两根烟的时间。这些年村子里的孩子不少都考进了镇子里的学校,为了拱孩子上学,不少的家庭已经掏光家里的积蓄,甚至找邻里借钱的。周师傅也是那一批被家人拱出来的孩子,只可惜没能如愿考上大学,只能在这小小城镇里某一份差事,把振兴村子的希望留给村子里的下一代,毕竟他是不会相信儿子,两根手指戳一下手机,村子里的贫困就能轻松改变的。
时间不久,周师傅的车上就已经上了有七八个同村人,熄灭手里的第二根香烟,打火上路,又是一天工作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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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天际泛白的早晨,何姆从柔软的床上‘咚’的一声摔了下来,但万幸的是何姆像是被鞭炮炸了一朵花的脑袋,并没有磕碰到地上。因为自打何姆第一次一个人睡觉起,妈妈江丽就在何姆的房间铺上了一层拼图海绵,小时候何姆睡觉没少安分,不是卷被子滚床,就是踢手划脚的。要不是何亮带孩子睡觉时,那地方挨了一脚结实,估计何姆七岁的时候还会在他们身边尿裤子。
虽说没有磕碰到硬物,但从八十公分高的床上摔下来的冲击力还是有的,而且很不幸的,这一次何姆把脸摔地上了。
鼻子塌方的酸楚,瞬间让何姆坐立起身,一面寻找纸巾的同时,也在小心的揉捏并不怎么挺立的鼻子。经过五分钟的抢救,何姆总算是把‘榨’出来的液体给清理干净,对着手中的小镜子几番打量,发现还是和从前一样美丽动人,何姆才放下心来。
可心刚一放下,何姆就一把将小镜子丢了出去,气愤道。
“哼!该死的木村太郎,每次都来坏我的好事。”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何姆很幸运地与漫画中的樱兰步梦中相见,原本正要被樱兰步摸头杀时,路人王木村太郎出现,还搞出个什么大炮实验轰向自己,好在自己一个华丽转身,正要期待着被樱兰步牵手,然后拥入怀里时,他的鼻子就与现实拥吻了。
随手抓起手机一看,心头又是一紧。
“妈呀!要迟到了。”
说何姆就是一个趔趄起身,慌慌忙忙地跑去卫生间里捣腾了。何姆的家距离学校,并不太远,甚至还有三路路过的公交车。然而每次何姆上学的时候,公交车都不属于他的代步工具,只要她上学路就铁堵,还是堵到让人恨不得下车跑步上学上班的那种。经过几次迟到的教训,何姆不得不放弃乘公交车上学的这个做法。
于是,只要早上不下雨。
何姆都会叼着面包,跑步去上学。
今天也不例外。
然而,让何姆感到错愕的是,今天早上店里面的客人还真不少,何姆花了点时间去挑选早餐,眼看时间剩不了多少。也就把面包和豆浆来往书包里一塞。出了家门就是一路狂奔。
而在店里面的江丽,看着消失在店外的何姆,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瞧这孩子,活着跟个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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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学校食堂。八人桌的位置上,正坐着三男一女,然而男女对坐此刻的场景有那么一些突兀,因为他们的面前都没有吃早饭的托盘,反而就像一个学生版的相亲现场。
突兀的场景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一个端着食堂早餐过来的男学生所打破。他就是高一理科一班,兼任戏剧社副社长的项宇。
“各位同学,早上好啊。”
“项宇老大早上好。”
“项宇老大早上好。”
“项宇老大早上好。”
三男学生。异口同声的回应。把坐在女学生旁边的项宇,呛了一口白米粥。倒是坐在三人对对面的女学生看的一愣一愣的,同时还对身边的项宇说。
“没想到啊!?你居然还是个小小老大呐!”
项宇听着连连摆手道。
“去去去,别胡说。我可是火箭尖子班里面的优良学生,怎么可能会在学校里称老大呢?”
女学生听的也不说话,就是对着项羽一阵坏笑,仿佛是在用眼睛说。
你就继续编吧,我看着呢。
项宇也懒得解释,三两下解决手里的早餐后对着几人说道。
“一会你们见面的时候收着点哦,别像上次那样到戏剧社,别人什么都没问就一个劲地表现自己,闹得我现在都不好意思在戏剧社里面见人了。”
三人听的也是压了压脑袋。毕竟上次在戏剧社面试的时候,一个恶龙骑士,一个非洲王子,和外加一个没有什么墨水的谦谦公子。
当时就把戏剧社的社长给炸了。只是没有在三人面前发作。而是等三人离开后,戏剧社的社长直接给项宇来了一个牛皮鞭尸。
倒是坐在项羽身旁的女学生听得有点莫名其妙,看着三人都是认怂的模样女学生也知道问了也没用,也就只对项宇好奇道。
“他们都在戏剧社里做过什么啦?”
看着你学生天真的神情,项羽都不好意思说出那会的事情了,毕竟总会勾起过去不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