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徐欢并没有将他的想法付诸实施。
因为在徐欢即将爆发的时候,徐健及时出现救场,在询问完周姗丽具体情况后,才解开了众人的误解。
回家的车上,王紫兰依旧坐在车后座,不同的是身边的书山换成了周姗丽,徐欢则是坐到了副驾驶上。车上的气氛和之前一样的压抑,不同的是这一次,徐健没再去挑起活跃的话题。因为自从出了餐厅门,除了徐健意外,徐欢的脸很黑,周姗丽的脸很愁,王紫兰的脸则是羞到了地缝里,现在还躲在周姗丽的怀里羞恼着。闹的徐健自己是不是在化解纠纷的时候,先吵上两句,好让自己也是个事件受害者,因为现在就他一个人独善其身的感觉,真的好尴尬。
回到家,徐欢什么也没说,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徐欢的动作很快,没有让王紫兰叫唤道歉的机会,看着房门被有力的关紧,王紫兰也只能努了努嘴,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两人关系丝毫不见有所缓和,周姗丽不由地怀疑自己这一次的到来是否真的错了,毕竟没来之前,两人的相处似乎还不至于糟糕到这样的地步。
正当周姗丽想要到徐欢的房间里说些什么的时候,徐健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然后柔和地说。
“你还是先去安慰一下,小兰吧。她看起来似乎跟需要关心,我的孩子我了解,我去跟他说。”
“可...”
“去吧,小牛的工作我能做好。”
看着周姗丽欲言又止的模样,徐健很想给她安慰两句,但他知道现在的徐欢是不会听周姗丽的。如果真让她在这个时候跟徐欢见面,那怕自己再拿把他赶出家门说事,估计徐欢也不会再给面子。毕竟三年前徐欢就在外面颠沛流离过一段时间,而且过地比这里好。最终周姗丽并没有说什么,也就只是在他上旋转楼梯后,朝徐欢的房间看了一眼,然后便敲开了王紫兰的房门。
看着女人进了房间,徐健深深地出了一口气,心想‘这一次是真的委屈徐欢这小子了’。走到徐欢房间的门前,徐健一伸手就拧开了房门,房间里和自己上一次来时没多大变化,有变化的也就只有躺在床上赤着脚的少年吧,比去年沉稳了一些。
走到徐欢的床边坐下,背对着徐欢说。
“生气了?”
“恩。”
“然后呢?”
“很累。”
“以后怎么办?”
“睡觉。”
两人的交谈很平淡,没有父子的关心,听不到血缘的倾诉。像是年龄相仿的成年人在商谈,有像是好久不见却又经历风霜的友人在唏嘘感叹,而更多的却是一场即将崩裂的对话。
“就没想过报复回来吗?”
徐欢没有说话,转身把自己整个脑袋埋进被窝里,却没有掩盖柔嫩的耳朵。
“这就不说话了吗?切,跟你聊天真没劲。”
说着徐健很是厌恶地啜了一口唾沫,掏出手机就要点开屏幕的时候,却又停止了动作。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这次再像从前那样,躲在徐欢的房间,刷着手机里新闻,把责骂和打击的声音弄给外面的两母女听,未必能够留住外面的女人。相反,对方还会因为明辨是非又打骂孩子,而招致对方的厌恶与戒备。
思来想去,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也仅剩下了徐欢这道思想工作。毕竟今天过后,他们两人就要回到各自的岗位工作,在这屋子里生活的人也就只有徐欢和王紫兰两个。王紫兰这丫头,说实话徐健并不担心她,毕竟除了倔脾气不让自己跟周姗丽结合以外,一张小小的赌约就把对方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里。可徐欢这个孩子,他却是一个不小的变数,毕竟是正处在性发育的孩子,初中那会就出去做过不少兼职,听说最近还在什么酒吧的地方做工作,能否在日后的相处里,不对王紫兰这丫头动起歪心思还真说不准。
“小牛....”
徐健说话的声音很深沉,但刚把这两个字念出口,躺床上的徐欢就是一颤。
“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叫你这个名字....”
说着徐健停顿了一会,手指摩挲着手机的边角,组织了想要说出的话。
“小兰她还只是个孩子,有什么事情你就先让着她点,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你就帮着她点,如果连你都解决不了你就给我打电话。”
话说一半,徐健的声音染上了一层失落。
“小兰她....不像你,没有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如果....”
说道这里徐健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像是在阻止他即将说出口的话语。只是那个东西并没有遏止住,徐健最终还是把话说出了口。
“如果...如果真走到了哪一步,请你温柔一点,毕竟那个孩子还很单纯。”
话说的最后徐健从裤袋子里掏出一个物件,放到了徐欢的被窝前,然后便开门走了出去。
————
不知道在时间在这一个人的房间里跃动了多久,也不知道窗外遮挡星空的乌云飘过了几朵。
徐欢从床卧上站起身,将房门反锁。
在回身往床卧走的时候,很不巧的,小脚趾踩踏到了一撮湿冷的粘液。也在此同时,窗外的一缕乌云飘过,撒下月光的莹白微光,把一个紫色塑料包裹的真空圈形物件映照在徐欢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