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人性。
见王栋接过了代表嬴渠梁一人
之下，万人之上，军权政权一把手
的大良造印，内心愤愤不平的裙群臣之首，老世族首领甘龍，又开始咳
嗽了：“大良造，此番救秦，功不可
没。可是，经此一战。秦国再次垂
危。
现在，秦国上下，可守之土，
不足千里。可战之兵，不足三万。百
姓贫苦，内忧不断。强敌环视，外
患未平。老朽行将就木，死不足
惜。但也心忧秦国。
敢问大良造一句，内忧我老秦
人暂且不虑，但是，这随时可来的
强敌灭国，大良造打算如何处置
呀？”
王栋转头看向这个老东西。
王栋知道，自己接过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良造印，这原来的
群臣之首老甘龍，自然心有不甘。
所以，上来就给自己出难题。
问自己，这回你躲过去了，要是再
来人攻秦，你还有招嘛？
王栋将心中不爽，掩藏在微笑
之下，端着大良造印看着老甘龍：
“上大夫所言之事。也正是卫鞅马
上要办之事。灭国之危，刻不容
缓。鞅不敢轻视之。所以，变法，
立刻就将开始。”
老甘龍依然绷着一张老脸：
“变的是什么法？大良造可不能瞎
整，你敢保证，你的法，能保住秦
国嘛？”
王栋有点生气了。
这个老王八，存心跟自己找不
痛快来了。于是他气道：“不能保
证！”
老甘龍，顿时眼中精光一闪，
一下子精神都好了许多：“卫鞅，既
然你的法不能保证，保住秦国，
那，要它何用？”
王栋哼了一声：“世上之事，从
来没有百分百的保证。即便是天时
地利俱全，还需人和努力。上大夫
如此咄咄逼迫卫鞅，莫不是上大夫
有比卫鞅大的多本事，能让秦国从
此百分百无忧。既然如此，卫鞅不
才，这大良造的印，就交给上大夫
好了。卫鞅也落的一身清闲。”
王栋说着，哐的一声，将大良
造的印玺，就丢到了书案上。朝一
脸目瞪口呆的嬴渠梁一拱手：“君
上，卫鞅无能，不堪大良造之用。秦
国有上大夫这等大才，卫鞅徒自班
门弄斧，不自量力了。告辞！”
王栋欲擒故纵，纯粹是为了打
击和贬损老甘龍才这样。
果然，王栋如此一说，当场就
把老甘龍干蒙了。
什么情况啊卧槽？
不就是说了你两句嘛？
不就是给你找了点小麻烦嘛？
不就是言语之间，挤兑了你一点嘛？
不就是看你不顺眼，夺走了老
子的群臣之首的位置不爽，给你穿
了点小鞋嘛？
至于弄这出嘛？
尼玛你一走了之倒是无牵无挂
了，你卫鞅（王栋）不是把我老头子装进
去了嘛？
你丫这是存心让我老头子，在
君上面前难堪嘛？
尼玛你丫要是真被我老甘龍气
走了，君上还不把老头子我的皮扒
了……
老甘龍想的没错，王栋，就是这意思。
果然，卫鞅刚刚转身，嬴渠梁
连忙从书案上下来，蹭蹭几步跑到
王栋身边，一把抓住王栋：“大良
造，你这是作甚？你可不能走，你
走了，我大秦咋办？”
王栋弄出一脸的严肃，一本正
经的朝嬴渠梁拱手：“君上，卫鞅不
才，不得秦国臣民之心。变法乃是
举国大治，需君臣一体，方可有所
为。
卫鞅觉得，上大夫甘龍等老世
族，全都有齐家、治国、平天下之
大才，所以，秦国，多卫鞅一个不
多，少卫鞅一个不少。卫鞅就不在
这里受辱了，我要回家当个普通百姓，在娶个村姑，卖烤肉干去了。君
上放心，凭我烤肉干的手艺，混个
温饱还是没问题的。”
王栋说的嬴渠梁的脑门子，冒
出一阵阵的冷汗。
他死死的拉着王栋的手：“大
良造，大良造，甘龍乃是三朝元
老，说话难免耿直了一些。我嬴渠
梁代他给您赔礼了。
你可万万不能走啊。这大良
造，非你莫属。那烤肉干的事儿，
你就不用想了。村姑，咱也不能
娶……这个，这个总之，总之你就
是不能走……老甘龍，你还愣着干
什么？还不快过来，给大良造赔礼
道歉。求得大良造的原谅！”
老甘龍已经傻眼了。
他以为，卫鞅（王栋）这小子，看着文
文静静的，应该是廷好说话的。
本来以为可以欺负欺负。但是
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这幅臭脾
气。简直是个灯捻子，一点就着。
自己才说了他几句呀，就弄了
这么一出。到底把他老甘龍，给装
进去了。惹恼了秦孝公。
这小子，也太他嘛缺德了。看
着廷好，其实竟玩损招……
这孙子绝对是想故意把事情稿
大，让嬴渠梁对他们老世族心生不
满。乃至怨恨。真是太坏了，坏的
都冒烟了……
老甘龍的胡子气的一翘一翘
的。
但是，还不得不拄着拐杖，来
到王栋面前，一张老脸紫黑，朝王栋拱手，强自压下一口恶气：“大良
造，甘龍年迈，耳失聪，心不明。言
语之间，可能有不妥之处，冲突了
大良造。大良造匈襟似海，还望海
涵。还望先生持大良造印，与我等
共建秦国。”
王栋闻言，眼睛看向了屋顶：
“哎呀，这恐怕不行啊。这个担子真
是太重了。现在，秦国上下，可守
之土，不足千里。可战之兵，不足
三万。百姓贫苦，内忧不断。强敌
环视，外患未平。卫鞅没有应对之
策，不敢持印呐。”
老甘龍顿时一愣，尼玛，这不
是刚才，他为难卫鞅（王栋）的话嘛？
他怎么，怎么，怎么又给掏出
来还给他了？
这特么，是让他老甘龍把自己
说的话，给吃回去嘛？
看着王栋看着天花板的死样
子，老甘龍深深的咽下一口唾沫。
他知道，这个事儿，恐怕是躲不过
去了。
真是自作自受啊……
老甘龍咳嗽了一声：“大良造
才惊千古，所做之事，我等老世族
断然不会相疑。只要是大良造所
言，即便强敌环绕，我老秦人即便
战斗到最后一人，也绝不退缩。”
王栋闻言，忍住心中笑意。
依然绷着一张黑脸：“哎呀，上
大夫啊，尽管你这么说，我还是不
太敢接这个印呐。我的法，可不能
保证，一定能保住秦国。既然不能
保证，那，要它何用？”
老甘龍闻言，心中一堵。
这话，依然是他老甘龍说的。
现在，这该死的卫鞅（王栋），又他嘛
说回来了。
这孙子，真是太特么损了。这
算是现世报嘛？
老甘龍憋下一口怒气，胡子翘
的更厉害了。他咔吧咔吧眼睛：
“大良造此言差矣，世上之事，从来
没有百分百的保证。即便是天时地
利俱全，还需人和努力！”
闻言，王栋差点笑出来。
这老甘龍，居然用他的话来回
答自己。也真是难为他了。
王栋内心暗笑了一下，他也知道，见好就收。也给老甘龍一个台
阶下。
于是微笑：“既然上大夫如此
说，那么，意思是不是，我卫鞅可
以接这个大良造印了？”
老甘龍闻言立刻长舒了一口
气：“大良造这话折煞老夫了。大良
造接印不接印，都不是老夫说了算
的。是君上授意，也是大良造才德
匹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