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可能是因为心事太多,也可能是脚上的伤口太疼,昨晚我睡得很不舒服。
想起来,但是太累了,迷迷糊糊一直睡到了中午十一点多我才起床。
头有点疼,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洗漱完毕后随便吃了点东西。我开始翻看打印机里的记录,按着日期找到了易绒绒当时找我复印的文件。
那是一份英语常见短语合集。上面有手写的班级姓名——高二五班易绒绒。
确定了班级姓名,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我想的很简单,直接去学校找她,跟她说昨天是胡鸽犯病了,所以气氛怪怪的。不是我故意不跟她说话什么的。
其实是我想的太多,总觉得易绒绒是生气了,如果我仔细想一下就会知道,易绒绒的行为也很奇怪。
她为什么会在跟我约好不回店里的情况下半夜十二点来店里拍黑白照?高二的学生一般在这个时间段可以随意出门吗?
也许她有自己的理由,我想的再多都只是我猜测的可能性,也没什么意义。
时间不多了,我得赶在易绒绒中午放学前到她们学校门口。
好在我的店离易绒绒的学校不远,步行就能到。
只是我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是我被突如其来的爱情冲昏了头脑,也许其实就是昨天睡得不好,今天起来脑子晕晕的。反正我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今天整个人懵懵的,很多问题我并没有提前预料到。
“喂,你,干嘛的?”
有个人对着我大喊。
我楞了一下,看到一中门口的保安室里走出一个保安。显然是我在学校门口站的太久引起了他的注意。
“找人的。”我脱口而出。但是话一出来我就后悔了,我此时才想起来我高中时期的种种琐事。总之我现在算是社会闲散人员,而且我看起来明显不像是学生家长,站在学校门口堵人总有点图谋不轨的嫌疑。
“来,你进来。”保安走到近前稍稍打量了我一下,出乎意料的把我让了进去。
也许是我想多了?这所学校其实没那么严?
学校的门其实设计的很巧妙,保安室一面墙上有两扇通着外面门。而学校的自动平移大门就横在这两扇门之间。
当上学放学的时候,保安会打开自动平移门,供学生们进出,其余时间大门一关,想进出学校就一定要通过保安室。
而我,跟着保安大哥刚一进保安室,身后的门就被关上了。
“来,坐。”一个穿着警服的人给我拉了一把椅子。我确定那是警服而不是保安的制服。
我这才想起跟我们过去上学的时候不同,现在警署在各中小学都会派遣驻警,方便预防或及时处理各类安全问题。
“你找人?找谁啊?男的还是女的?”警察大哥用一种很和蔼的口吻跟我说话。
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这帮人绝对是误会什么了,如果我回答是男生,就有校外人员校门口堵学生打架的嫌疑。如果回答是女生,那更了不得,社会闲散人员纠缠女学生?
我全力表现出一副镇定自若地表情。
“我来接我表妹放学,她是高二五班的,叫易绒绒。”
我说了谎,因为我仔细想了一下,我好像还真是社会闲散人员,说实话的话好像警察大哥有什么想法也不算是误会。
警察大哥思索了一下,好像是暂时相信了我,他翻出了两个本子,把其中一个交给了我。
“登记。”
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不敢不听,更不敢瞎写。照着本子上的登记自己的信息。
趁着这功夫警察大哥翻了翻另一个本子,照着上面的拨了一个电话。
“喂,白老师吗?你找一下你们班一个叫易绒绒的,他有个哥在校门口接她放学,你帮忙确认一下。”
我慌的一批。如果易绒绒没有哥哥的话,她绝对会否认这件事,那时候我麻烦就大了,警察绝对会怀疑我出现在学校是另有所图。那时候我就算想走都走不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我跟易绒绒见一面,她当面解释那时候误会才好化解。但新的问题又来了,以这种尴尬的局面见易绒绒,我等一下应该怎么说呢?
突然发现我怎么说其实都不合适,我算是她的什么人?男朋友?如果我等下这么坦白那不光是我,易绒绒麻烦都大了。女学生跟社会闲散人员关系不清?如果是这样为了祖国的花朵的人生安全,旁边的警察大哥搞不好会直接把我就地正法也不一定。
况且易绒绒从来没表示过有要当我女朋友的意思,她只是和我关系比较好而已。而且是我感觉她和我关系比较好。如果我们俩的关系只是一般认识的人的话,那我凭什么在她的学校门口堵她?
正当我还在胡思乱想,警察大哥那边有了答案,他放下听筒狐疑的问我。
“你确定是高二五班?”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重复我早上在复习资料上看到的信息,“是啊,高二五班易绒绒,没错啊。”
“高二五班的班主任白老师告诉我,他们班没有这个人。”警察大哥再一次面无表情的对我说。
没有?!!!
我全身一震,整个人一时都傻了。
易绒绒那天来店里复印资料,穿的就是一中学生穿的校服,我不可能认错的,怎么会没有这个人。
“你到底来干嘛的?”旁边一个一直冷眼观瞧的保安似乎是觉得我在说谎,肯定是有什么其他目的。对着我大声吼道。
我没有理会他,在努力的思考我是不是哪里弄错了,也许易绒绒是其他班的?还是她那天有什么别的原因正好穿着玉溪一中的校服,让我误以为她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但这种事的可能行太低了。不过有一个答案能解释这一切,但同时也是我最不愿意接受的——胡鸽说的是对的,易绒绒确实不是人,她一直在骗我,甚至昨天让我绝对不要回店里也是要害我。
“说话!”保安看我一语不发,更加确认自己识破了我的谎言,同时也提高了嗓门。
我低着头,还是一语不发,此时我的心里特别难受,我感觉自己被易绒绒欺骗了,同时有种失恋的伤心感。保安的怒吼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其实跟一个失恋的人交流是很难的事,保安和警察大哥用尽各种办法,唱遍红脸白脸,我就是摆出一张死人脸啥都不说。而这里终究只是保安室不是审讯室,他们也只是想确认我来学校的目的,看看会不会对学生的人身安全产生威胁。
由于我什么都不说,最后只能是把我批评教育了一下,对我讲了讲一些基础的法律知识,劝我不要有什么小心思,就把我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