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为了月贵妃准备生辰宴会的大周皇宫内此时因为月贵妃的失踪而乱成了一团。所有的表演者也都被软禁在了这宫中,若非月贵妃被找到,一律都不能被放出去。
林初见红着脸看着站在窗边一旁抱着琴看着月亮的空离,不好意思道:“真的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不过宫中空置的房间有很多,不知道为什么要将我们二人安排在一间房内……”
“是我要求的。”
“啊?”她愣住。
“你别多想,你之前得罪了皇后,我怕你有危险。你待会睡下时,我便去屋顶帮你守着。”空离说话时并未看她,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若你怕你的名节……”
林初见立刻摆手道:“没有!”她看着空离忽然转头过来看她时的疑惑目光,小声道:“那我先睡下了……”
“嗯。”空离答话,然后放下古琴,翻窗一个跃身,便跳上了房顶。
只是这月下屋顶上,还有一人,一个黑衣蒙面人。
空离并未多言,在那人一旁躺下,直言道:“你一只千年狐妖怎么会被什么猫妖给抓走?我看是被修道人收了还差不多。”
“我有正事找你!”
“你大可不用这种方法。”
“我也是被逼无奈……这样才能在宫里消失一段时间……”月瑾叹息,“最近顾景对我的身份似乎有了怀疑之心……”
“已经十年了,你为什么迟迟不下手?”空离侧头看她。
“我要与你说的不是此事……”月瑾撇过头,不去看他质疑的目光,将手中的一个卷轴递到了他面前,“我发现九天门这些年也一直在找长情姑娘,但是最近他们好像收手了,极有可能已经找到她了。但是她一直未献身,我想到一个引她献身的方法。”
空离坐起身,借着月光打量着那精美的卷轴,惊呼道:“彼岸弯刀?”
“没错。听闻此物认主,早有灵魂,只要找到这把刀,就能找出姑娘所在!”
空离沉吟,犹豫不决。
月瑾忽然换做了一副狠厉地模样,咬牙低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破事!你擅自动用了长安殿的力量给简褚续命,你以为你隐瞒的很好吗?我们两皆触动了当铺的禁忌,若是主人回来,看到我们找到姑娘的份上,说不定会减轻刑罚!”
空离握紧了卷轴,有些动容,但并未接话。
良久,就在月瑾想要放弃这个榆木人时,空离忽然开口了:“你要我做什么?”
月瑾一副“得救了”的表情,她将玉指指向了卷轴上那把弯刀,“你只需让长安铺各大地域的隐士散播得此刀者万人之上的消息散布整洲,让所有人一起找这把刀,那我们一定可以用最快的时间找出它!”
空离最终还是接下了卷轴,“……好。”
伶坊是燕国皇城风渊城乃至整个燕国最大的歌舞坊,在任何一国提起它更是无人不知,她的奇特之处在于伶坊开在画舫上,只收留各个地方漂流而来的孤苦女子。伶坊分为三等,一等的只卖艺不卖身,接客价格昂贵,二等歌姬舞姬的技艺稍弱,价格实惠,三等者则以皮肉索取客人欢心。要说大周的韶华楼,也是大多在模仿伶坊开起来的,要说名声,比起伶坊也还差的有些远。
伶坊已经开在风渊城整整十八年了,伶坊的女主人也是最为神秘,有人说其是某个退隐江湖的高手,也有人说其是前朝没落的贵族,但是她从未露过面,只有伶坊高层人士见过她。
她混迹在伶坊各大画舫中,观察着每一个歌姬和舞姬,以狠辣的手段将伶坊治理地井井有条。
但是没有人知道,岁月停驻在那伶坊的女主人月娘的身上,她活了一年又一年,但是她的样貌,若在外人眼里看来,永远都是十八岁,刚刚好的年华。
月娘倚靠在画舫二层的窗边,看着船板上一黑一白,一男一女的二人,轻轻笑了起来。
一旁的丫鬟奇怪地看着月娘问道:“妈妈,你笑什么啊?”
“你不是想学些技艺,摆脱这奴隶的身份做一个二等舞姬吗?”月娘没有看那个丫鬟,却笑着问道。
“嗯!南芙小时候被月娘收养,就一直羡慕月娘倾城的舞姿,一直想学!”那丫鬟眼睛忽然放光,欣喜道。
“你看见船板上那个蒙面女子了吗?”月娘依然笑着,妩媚风情。
南芙探头过去,只见一个身姿脱俗的白衣女子,站在护岸上,排在众人之首,等着画舫靠近开仓。
月娘看着窗外喃喃道:“她看来就是他一直在等的人了,如今他终于等到了……”
南芙知道月娘心中一直有一牵挂,只见那蒙面女子身边还站了一个黑衣人,画舫距离岸边有些远,看不清那人的相貌。
南芙问道:“那个女子有何特别吗?”
月娘怔了怔,转头看着南芙认真的面庞,最终笑了起来,她慵懒地撩起耳边被风吹乱的一缕长发,道:“是啊……她有何特别的?”
云烟看着渐渐靠近的那轮画舫,转身盯着身旁的宇文旗,打量了起来。
宇文旗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挠了挠头,看起来很是窘迫,他红着脸,问她:“怎么了?”
“如此熟悉伶坊的开仓时间,又如此清楚伶坊的主人会在哪个站点的画舫停靠……”云烟托着下巴,顿了顿,道:“国师大人不简单啊……”看来经常逛花楼!
“不是!”宇文旗顿时百口莫辩,他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才道:“作为一个国师,要调查这些小事,动动小手指就可以了。”
“哦?”云烟凑近了几分,意味深长地看着面前这个俊朗青年,“云烟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面对这样偶尔俏皮的云烟,宇文旗忽然想起了多年前某个午后,那个乘着竹筏与一位白衣携手的她,又忽地记起曾经他偶遇他二人游船时的模样。
看着云烟脸上逐渐失去兴趣的模样,宇文旗匆忙从回忆中逼迫自己清醒,他那低沉硬气的嗓音都听起来温柔了几分,“你有什么时间问我就是了。”
不知是否错觉,他看见云烟脸上有一抹狡猾的笑容,只见她朱唇轻启::“国师今年多大了?可曾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