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想，你大概喜欢这只，什么时候买的。”顾以琛躺在床上随口问。
慕婉玗见他躺在床上，俨然一副他的地盘，仿佛无论他在哪里，都能散发出那种与生俱来的自信。
反倒是自己，挺着个大肚子，跟个犯了错的学生一样，被他审问，气势俨然矮了一截。
慕婉玗心里一个不甘心，走过去，坐到了床上，淡淡道：“忘了。”
就在慕婉玗准备抬脚上床时，奇迹的那一幕来了，顾以琛居然有了眼力劲，破天荒的给她掀开了被子。
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慕婉玗一跳，略带防备的看着他，半迟疑半试探的躺在了床上，任由顾以琛给她盖上了被子，殷勤的慕婉玗连谢谢都不会说了。
慕婉玗盯着他看了好几秒之后，才启齿：“……谢谢。”
顾以琛躺在她身侧：“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顿了顿，他问：“我可以，摸他吗？”
慕婉玗瞥了眼自己的肚子，被子明显凸起了圆圆的高度，点头：“可以。”
顾以琛的手放到她肚子上时，俩人的距离近了几分，只是，他一直都没能松手，连慕婉玗也无意识的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此时正直秋季，晨光透过窗纱映射进来，并不似前几个月那样刺眼。
慕婉玗是被胎动闹醒的，大早上就在她肚子里翻腾了下，回头看了眼身侧的人，有种一家三口的既视感，不禁笑了。
只是看到男人清冷的面容，觉得自己的想法又有些讽刺，便收回了视线，正准备转身时，男人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她：“去哪儿？”
“翻身。”
顾以琛的手不着痕迹的摸到了她肚子上，嘴角浮出了抹笑意：“他在动。”
慕婉玗背对着他，应道：“是啊，每天早上都动。”
闻言，顾以琛收紧了几分力度。
他陪她的，实在太少了。
只是，回想起愈加接近的日期，他不喜欢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敛眉松开了手：“一会儿我要走了，好好吃饭。”
“这个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也会好好吃饭，这是一个母亲的责任。”
“那就好。”
自此，一直到慕婉玗生产那日，顾以琛也没有出现。
慕婉玗躺在手术台上，疼的撕心裂肺，有那么一瞬间，真的不想活了。
“疼……妈，疼。”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慕婉玗连疼出的泪水都没有察觉到，就这样顺着眼角滑下来了。
那时，她在想，如果是他在身边该有多好。
其实，这九个月，她一直都在害怕，她害怕这一天，她害怕疼。
真到这种时候，她已经做出了疼死的准备，可是看不到他……她觉得整个人都没有意念了。
宋莲苼也是急出了一头冷汗：“婉玗，再坚持下。”
如果顾以琛在，看到慕婉玗现在奄奄一息的样子，只怕这家医院都要掀翻了。
“都已经八个小时了，再这样下去，人都要昏死过去了，你们到底行不行！”
除了张医生全神贯注之外，其他几个人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顾太太，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