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童年还有很多的小秘密,那时候男、女同学间明明是互有好感,可当我们坐在一起时,却又故意要作讨厌状,你瞪我一眼,我你吼一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班上的男同学就是不喜欢和女同学在一起玩,在心里,总觉得跟女孩子玩很没意思。
我们男孩子上学时都喜欢随身携带把弹弓,而女孩子带的就是长长的橡皮筋,放学时,我们拿着各自的“法宝”一下子就在操场上散开来,各自为阵。
“无敌鸳鸯腿、降龙十八掌、打狗棍法”、“马兰开花——四五六,小马过河——二三”,那时候的操场上,常常人满为患,一边是在“练神功”的一定是男孩,一边是在跳皮筋的女孩。
有的时候,整个操场都是我们嬉闹打架的声音,就像一锅“沸”水,一不留神的功夫,吵起架来,满操场都是夹带着各个地方的普通话,我们觉得好玩的时候,也会互相的学几句,回到教室就不在说了。
当时,在班上,我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本地的同学反而很少,我们之间什么都聊,既聊自己老家的风情,也聊自己的未来,甚至连以后,究竟该娶谁当老婆,我们都提前计划好了。
桃桃,是我们班的文艺委员,也是我们班上公认的XJ美女,提到她的名字,大家都纷纷点头,表示将来一定非她不娶,就连一向寡言的信号都乐了,这可把金毛给气死了,他激动地喊道:“长大了,你们都不能娶桃桃,只有我才行。因为,我跟她都是少数民族,我们俩才是最合适的。”
“俄罗斯跟XJ远着呢!”暴发户打岔道:“你们是不可能再一起的。”
“你再说一遍。”金毛捏着小拳头盯着暴发户,说道。
“我觉得你们挺合适的,都是金发碧眼,真是天生一对。”暴发户看金毛的手势,连忙改口说道。
“那我们班上除了桃桃,谁最漂亮?”耗子又向我们问道。
“格格”我和信号同时说道。
“格格那里漂亮?”耗子又问道。
“格格皮肤白,全身都白。”信号抢先说道。
“那你还看过她全身啊?”我在心里骂道。
“其实,我觉得格格不单漂亮,还脾气好,每次我不会做的题找她,她都会教我,我就喜欢她这一点,温柔。”
“你说的,也是我想说的。”信号听我这么一说后,竖起了大拇指,他又补充道。
“但是你说晚了,格格现在是我同桌,所以,你现在没机会了。”我态度坚决地捏紧拳头,对信号道。
“你们这不是抢老婆吗?那我怎么办?”信号见此,气呼呼地说道。
“那你就一个人过好了。”金毛笑着说。
那天聊着聊着,格格、桃桃也凑过来了,想听我们这些男孩聚一起在聊些什么趣事,金毛忙开玩笑地说道:“没什么,我们在玩男子汉游戏,很简单,就是一方让另一方随意掐身子,谁坚持到了最后,还不喊痛,谁就是男子汉。”
格格笑着说:“她也要玩这个游戏。”
起初,我看着金毛坏坏的眼神,还不同意,这时候信号又激我说道:“你是不是男人,敢不敢玩这个。”
“我当然是男人。”就在我说出这话后,我就后悔了。
“我来掐,你别哭哦!”格格伸手就挽起了袖子,掐住我的腰了。
“疼不疼?”她便下手掐,边这样故意问我,这时,大家都转身在看着我,我还在咬牙坚持,上课铃就要响了。
“不疼。”我撑着说道。
“我们证明,你是男子汉了。”就在上课铃响起的那一刻,格格终于松手了,大家为我鼓掌道。
我捂着腰,挽起衣服一看,腰上被格格用指甲抓出了二道很深的指痕,二个地方都发紫了,回到家里,妈妈见我一直在揉腰,便又问起了这个事,我只好如实地说道。
“傻啊!你是男人,这个地方能让人掐的。”妈妈生气地对我说道:“就这个玩法,以后不准跟他们玩了”
那天我真的是腰疼,床上滚了半天才睡着,夜里,我做梦,还梦见了格格、信号他们了,我们又在一起玩“男子汉游戏”了,这次格格非要我掐她,还说她也要做男子汉,我当然不同意了。
“我要你做我老婆。”我突然说道。
这时候信号突然横在了我的面前说:“他也要”。
我一把推开他,把格格抱在了我的面前,对她说:“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你。”。
这时,格格突然抽出了我的手,她掉头就走,还边走,边说:“你们俩,我都不喜欢。”
我们俩一下子就呆住了,心想,这女人怎么这样。我和信号赶紧朝着格格的方向追了过去,此时,格格,她就站在我们俩之间。
“你必须在我们之间选一个,今天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我一脸严肃地对她道。
就在那一瞬间,格格,她终于被我感动,她紧紧地抱住了我,满是激动的对我说道:“我选你。”
而信号则站在一边什么也没说,他已经出局了,这就是我那晚上做的梦,第二天一早,我就被窗外的太阳照醒了。
今天,妈妈要带我去参加婚礼,通常婚礼上都会发那一种外面包裹着金纸,印有“喜”字的巧克力糖,一人两块,还有“喔喔”、“佳佳”奶糖,那也是我的最爱,要是能多给我发几包带回去就好了,我们那时候整天就盼着去参加婚礼,然后,我们小孩子就围在一起分糖吃。
“妈妈,等我长大了,我要娶你。”参加完婚礼回家后,我在妈妈的耳边悄悄地说道。
“可妈妈已经有爸爸了。”妈妈笑着对我说。
“可爸爸都可以娶妈妈,我也要。”我又说道。
“那爸爸跟我早就认识了,一个人一生只能娶一个对象,记住了。”妈妈对我又像是对爸爸说道。
“当然,一个人只能娶一个对象。”爸爸也笑着对我说道。
听到爸爸妈妈这么一说,我心里又紧张了起来,那要是信号如果先娶了格格呢?
“妈妈,如果一个人说要娶另一个人做老婆,是不是他说可以就可以。”我想了想又不禁地问道。
“当然不是,结婚得看缘分,这可不是原始社会,你喜欢谁,拿大棒子把她打晕,拖回洞里就可以过日子了,爱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妈妈笑着说道。
“妈妈,我记住了。”我这才把心放进肚子里道。
“你小小年纪在想什么呢!”妈妈看我认真的样子又笑道。
“我在想以后的事。”我说完这话,便不管不顾地跑出去玩了,妈妈忙着手头上的事情,也顾不上管我了。
多年以后,我再见信号时,曾问过他,还记不记得,当年要跟我争着娶格格的事,信号说,不过一句儿戏而已,我对他说道:“童年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