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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娘子又出招

天刚朦朦亮,都城的一个渡口便远远地看见一艘小船乘着雾色摇摇摆摆地来了,骆紫桐睁着熊猫眼,惨白着一张脸,实在有点吓人到惨不忍睹,其实她也不想这么吓人的,只不过因为他——她旁边的鲁正——居然会晕船!从十天前他们的路程上只剩下这么一段水路时,看到鲁正白得如纸的面色她就该明白,这一段路,她绝对不会好过,果然,高头大马的鲁正,虽然一身武艺,天不怕地不怕,居然会怕——晕船!自从上了这条船,他就死死地拽着她的衣角,船摇一下他晕一下,船颠一下他吐一下,就连晚上也不安分,她只能没日没夜地照顾他,十天啊,她没熬成鬼就算不错了,脸色白点算什么!

不过再难的煎熬也有到头的一天,船夫苍老的声音忽然将她飘远的思绪拉回,“姑娘,前面就是都城的渡口了,我们到了。”

什么?!如果你眼尖一点,可以看到骆紫桐的耳朵颤抖了一下,当然,绝对是兴奋地颤抖,“到啦?真的到啦?终于到啦?吔!”她忍不住站起来欢呼,头上自然是碰到矮矮的船舱,“唉哟!”疼!不过疼得值。

“鲁大哥,鲁大哥,你快醒醒,我们到啦!”她摇醒已经瘦得不成人样的鲁正,鲁正虚弱地睁开眼睛,终于到了,终于都到了啊。

“我终于到都城啦!”骆紫桐一下船,便伸伸手脚跳到半天高,一扫连日来的惨状,不过另一个人就没她这么好的身体素质,只听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紫桐……”鲁正哆哆嗦嗦站起身,为什么他觉得现在天都还在摇,地都还在动?

“鲁大哥,你不要怕,我们现在已经在陆地上啦,等会去找一家客栈,今晚好好的让你休息一下。”

好——字还没出声,鲁正便看到骆紫桐急得哇哇大叫,因为他——晕了。

“鲁大哥,鲁大哥!”看着鲁大哥晕倒在她怀里,她真是哭笑不得,鲁大哥,他很重也!

深宫内院,一个落漠的人影正坐在御花园里托腮叹气,满园妍丽的花色也开不到他的眼里,

“唉……”

“唉……”在角落里也有一个声音跟着唉叹,小宽子满脸苦闷地捅了捅立在一旁的小寿子,说道,“这已经是今早的第六次叹气了,小寿子,皇上到底是怎么了嘛?”怎么回到宫里就是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啊。”大难不死又终于带着皇上回宫的小寿子咬着唇,打死也不能说皇上在梅西镇发生的事,就算是死党小宽子也不能说,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哪!

“可是皇上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太医都看过那么多回了,药膳也吃了那么多,皇上怎么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就是嘛!”小寿子扬扬小小年纪便有的寿公眉,抿嘴苦思,难道是皇上还对梅西镇的事念念不忘?可是那天他敲了皇上一棍后,皇上醒过来就已不记得自己在辜府发生过的事,怎么现在却还是这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不行啊小寿子,皇上现在白天也不理朝中国事,晚上也不召妃嫔侍寝,整天这样唉声叹气,太后要是看见了,肯定要怪罪我们伺候不周。”

没错,太后那个脾气,总是先拿身边的人开刷,“那该怎么办?”

“那你就老老实实地把皇上出宫后遇到什么事说给我听。”他小宽子才不是笨蛋,皇上肯定是在外面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都说没有了。”小寿子无语,不说,他绝对不说,难道他能告诉小宽子,皇上在梅西镇,因为长得很象别人而被追杀,然后又因为失忆做了别人的儿子,最后还娶了个牙尖嘴利的老婆吗?

“真的?”小宽子很怀疑,“那你说皇上是怎么了?”

“我想,皇上是因为之前在外面玩得很开心,觉得宫里闷吧!”小寿子随便扯出一个理由,只要不要让他担上扰乱纲纪、混淆龙裔这样的罪名就行。

“那倒有可能,”小宽子点点头,“既然这样,小寿子,我知道后日就是八月十五,都城里肯定热闹非凡,你就再带皇上出去溜一溜吧!”

“要死啊你!”小寿子敲了他一记,打死他都不要再带皇上出宫了,一次还不够吓么!

“干嘛打我!”小宽子很委屈,他也是在想办法嘛。

“上一次出去差点要了我的命,我不去了,要去你去。”回宫后,太后知道皇上私自出宫,差点没让他满门抄斩,好在皇上顾念,他的小脑袋才没搬家,这一次打死他都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这一次不一样,”小宽子循循善诱,

“你只要带皇上在都城里逛一逛,让皇上散散心就好,又没叫你陪皇上游山玩水,你怕什么?再说皇上要是高兴了,打赏的还不是你?”

“这么好的事,你干嘛不去做?”小寿子斜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想!谁叫我不会武功!”小宽子也很委屈,谁叫他天生不是练武的料,当年先帝为皇上挑选近身侍卫的时候,他伸长了脖子也没被选上啊。

“可是……”小寿子还在犹豫,小宽子又一次捅捅他,“别可是了,你看,皇上已经第九次叹气了。”

“唉……”园子里的人又一次叹了一口气,落漠的眼神没有焦点地望着远方。

“好吧!”小寿子点点头,为了皇上,他拼了。

“不过你也要一起去!”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小寿子贼贼笑着盯着小宽子,小宽子被他盯得发毛,心里附道,这明明是件好事,为什么他会有被拖下水的感觉呢?

八月十三,对于准备欢庆中秋的人来说是只剩下两天,时间有如飞驹过隙,可是对于在都城当了半个多月无头苍蝇的骆紫桐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她不禁怀疑,老安叔的朋友的朋友,究竟是不是给错了消息,怎么她在都城这么久,就是没找到一点关于辜天讳的消息?

而且最惨的是,她与鲁大哥的盘缠,已经用得七七八八了,原先以为很快就会找到辜天讳,两个人都没有带太多的银两,如今快要坐吃山空,怎么办才好?

“紫桐,紫桐,看,我带什么回来了!”鲁正兴奋地声音在门外响起来,骆紫桐泱泱地应了一声,“你回来了,鲁大哥。”

“紫桐你看!”他兴奋地举起手里的东西,看得骆紫桐双眼豁然睁大——

“银子!”她一把抢过鲁正手里的一锭银子,好家伙,应该有十两吧。

“鲁大哥,你哪来的这么多银两。”她的双眼贼亮,滴溜溜地望着手中的银子,鲁正挠挠头,羞涩地说,“今天我本来想在街头卖艺赚点路费,有位老爷看我身手好,就聘我当他家的保镖,原来他女儿今天抛绣球招亲,我忙了一天,这是那位老爷给我的酬劳。”

“绣球招亲?”骆紫桐的眉毛挑了一挑,她摸着手中的银子,问道,“多不多人啊?”

“可多了,我看那位小姐长的一般,不懂怎么会来了这么多人。”

“是吗。”骆紫桐眼珠转了转,一个念头计上心间,既然她还要在都城呆很久,没有钱的话可就不好办事了,然后她贼贼的眼光转到鲁正身上,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不住地点点头,鲁正被她看得脸红,腼腆地问道,“紫桐,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鲁大哥,”骆紫桐甜甜说道,“我有事你会不会帮我?”

“当、当然了。”她有事他一定会帮她的。

“那你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吗?”

听到她的话,鲁正一脸骄傲,他从小便习武,一身功夫更是承袭大师,别的不敢自大,但说到身手,至今他还没有遇到对手。

“当然有信心,你不用怕,有鲁大哥在,没人敢欺负你!”这不是夸口,这是他对她立下的誓言。

“呵呵,那好,鲁大哥,”骆紫桐盈盈浅笑着走到他面前,说,“我的终生幸福就交付给你了!”

什么?!鲁正愣住了,他没听错吧?!

八月十四,都城最繁华的街上已是人头攒动,不仅仅是为了明日的中秋正日,更是因为城中的云来客栈打出来的口号:

一两一娇妻,一世一朝亲,横批——比武招亲。

原来这云来客栈便是骆紫桐与鲁正歇身的住所,今日更是被她凭下来举行这个比武招亲会,店老板见吸引了许多顾客,自然乐得帮前忙后,此刻骆紫桐正打扮得花枝招展,薄纱遮面,娇娇地倚在栏台,对着台下众人明眸青睐,就是为了多吸引些人——尤其是男人前来,嘿嘿,这可是她想出来的绝世好计,听说都城多光棍,她这一招一两一娇妻可是引来了无数的狂蜂浪蝶呢。

“紫桐,这样好吗?”鲁正看着底下数不清的人头,心里忍不住担心,虽然他对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但这毕竟是天子脚下,估计也会高手如云,若是真的碰上了对手,紫桐的一生可就搭进去了呀,他陪紫桐来都城是为了帮她找相公的,不是帮她相个相公啊。

“鲁大哥,你放心。”骆紫桐胸有成竹,一来她对鲁正的身手非常之有信心,二来她也有脱身之计,反正今晚蒙着面纱,又没人可以看清她的真面目,到时想走,还不容易?

“你只要帮我守住这个场就行了,我相信你。”

话虽如此,鲁正心里还是有些没底,但看着底下的人头,他在心里下了决心,今晚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紫桐落在这些恶狼手中!

“小姐,这是收上来的银票。”

一个麽麽走过来,递给骆紫桐一沓票子,乐得她喜笑颜开,两眼发光,她随手抽起一张递给麽麽,麽麽自然也是笑得合不拢嘴,不怪她突然这么豪气,只是这手中的银票少说也有一千两呢,乖乖,骆紫桐长这么大都还没见过这么多银票,今天居然让她一个计划就给赚到了,由不得她不洋洋自得,“这么多银两,今晚我要跟多少个人比武啊?”鲁正惊讶叫道,要知道再厉害的人也是要吃饭的,一两一个人,那不是要比到一千个人?恐怕他还没比到一半就被人给抬下了,那紫桐怎么办???

“不用担心鲁大哥,”骆紫桐笑得切然,“今晚就十个人而已。”

“十个人?怎么会?”

“呵呵,你不用管,你只要帮我守住那十个人,鲁大哥,一定要守住哦,我一辈子的幸福可就都在你身上了。”

“嗯,一定!”鲁正被她真挚的眼光打动,忘了再问问题,很正气地点点,下楼准备去。

“小姐,现在可以开始了吗?”麽麽问她,她点点头,“可以了。”

骆紫桐整整衣服,漾起迷人的微笑,婀娜地走向前台,银子,她来了。

“皇——哎哟!”小宽子的话刚到嘴边就被人一个爆栗,他摸着头,欲哭无泪地说,“公子,你小心点,这里人多。”改不了口又不能怪他,他可是第一次陪皇上出来也,哪里象小寿子那么有经验。

“都说多少次了,要叫公子公子公子!”小寿子朝他吼道,这里虽然是天子脚下,可也是龙蛇混杂,一定要小心为上。

“知道了。”小宽子可怜兮兮摸着头,早知道就不该心软被小寿子拉出来,打赏还没瞧见,头却已经快不是自己的了,他看了看四周,奇怪地说道,“怎么回事,怎么人人都往那边走?”

“是哦,公子你等着,我去问问人。”小寿子闪到一边拦住一个人来问,这边被唤为公子的人转过身,正是刚刚回宫不久的司徒瑞,他问一旁的小宽子,“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街上这么多人?”

“回皇——少、公子,”还好他改口了,“今日是中秋前夕,许多人都出来采购赏玩呢。”

“哦。”显然这个答案对司徒瑞没有多少吸引力,他懒懒地摇着纸扇,四处观望,自从回宫后,他总觉得不大对劲,好象有什么事情给忘记了,问小寿子他受伤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小寿子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加上离宫日久,他只能先回宫,本以为回宫后心情自然可以调解,可是这么久了,他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公子公子,”小寿子兴奋地跑过来,总算有件事可以让皇上乐一乐。

“原来那边有个外地姑娘来此比武招亲,说是谁可以胜了她大哥,她就嫁给谁,而且她还提出什么‘一两一娇妻,一世一朝亲’呢。”

“什么意思?”小宽子不懂,“笨,就是说拿一两银子就可以来比武讨老婆,一辈子就在今天结为夫妻咯!”

“原来如此。”

“这倒有趣,那好,我们就过去看看。”难得司徒瑞有了兴趣,小寿子和小宽子无比兴奋,连忙开路引着皇上去云来客栈。

云来客栈早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许多人,当然,是男人,伸长了脖子欲窥一窥那楼台上的美人,只可惜美人的面纱若隐若现,实在是朦朦胧胧看不清楚,却也更增添了一抹幻想之美。

骆紫桐也不是盖的,明白若是遮得太严就对这些人没了吸引力,是以她露在面纱外的楚楚美目,便不停地放着电诱惑着底下的男人,放得她眼睛都有点抽经,但是为了银子,值得。

此刻麽麽在骆紫桐的示意下,清清嗓子说道,“各位侠士,各位客倌,今日我家小姐在此设下擂台,比武招亲,实是仰仗贵地的人杰地灵、人才出众,小姐已到了适婚年龄,欲寻一位一身武艺、侠骨柔情的有缘人托付终生,所以,只要今天有人可以赢了我们的鲁公子,便是小姐可托付终生的有缘人。”

“那现在快点打咯,我可等不及要娶你家小姐过门啦。”一个满身猪膘的大汉叫道,众人闻言全部哈哈大笑,又听一人说道,“就是就是,快点比吧,今夜就是我周小郎的洞房花烛夜啦!”

“哈哈哈。”

骆紫桐在心里白白眼,又是姓周的,真是没一个好东西,然后对麽麽使使眼色,麽麽会意,笑着对众人说道,“各位稍安勿燥,稍安勿燥,今日来比武的超过一千人,若是一个个跟我们鲁公子比过去,一来有欠公平,二来也浪费各位的时间,所以今晚的安排是这样的,各位比武的大侠,每十人分成一个小组,每十个小组再分成一个大组,进行比试,每个大组赢出来的那个人,就可以和我们的鲁公子比试,各位认为公不公道啊?”

“公道,公道,这样又节省时间又公平,就这样吧!”

“是啊是啊。”下面早有一堆人——骆紫桐请来的托儿在叫唤,目的就是搞定今晚只能上十人的预案,,显然他们成功了,那个周小郎一把跳上擂台邪笑说,“费话少说,快点来吧,你们挑十个一起上!”

“老子现在就剐了你!”有人显然被惹火了,一个挺身也跳上来,于是人群自动分成无数个小组,两个两个对打起来,鲁正恍然大悟地看着骆紫桐,而她则对他眨了眨眼。

“公子,你说哪个人会赢呢?”司徒瑞他们来到时,十大组中已决出今晚有资格最后一拼的人选,那十个人在擂台上一字排开,都嚣张地看着鲁正,又自以为多情地望望楼台上的骆紫桐,小宽子看着那十个人,和独自站在高处的鲁正,愣愣地问着司徒瑞,“我看没有人会赢。”司徒瑞开口,虽然他不会武功,但看人却是极具眼力,“公子是说,那位鲁公子的功夫在这十人之上?”

“哼,还不是花拳绣腿,怎么比得上我们大内的高手!”小寿子一脸不屑,论武功,他才不会输人。

“扑——”听到小寿子的话,小宽子忍不住笑出来,还边笑边对小寿子说道,“小寿子,你就算赢了鲁公子也没用啊,你又不能娶那位姑娘回家。”

“呵呵。”闻言司徒瑞也笑了,小寿子气得满脸通红,一个爆栗过去又打在小宽子头上,“你敢取笑我!”

小宽子摸着头唉嚎,“皇——公子救命!”

“还敢叫错!”又是一记爆栗,“你假公济私!”

“好了好了——”司徒瑞正要分开他们两个,忽然听到人群中起了一阵骚动,“啊——”

“快看快看!”

原来一阵晚风过来,吹起了骆紫桐的面纱,只见红纱飘飘扬扬,骆紫桐娇丽的面容顿时呈现在众人面前,司徒瑞正巧转过身,便看到了这惊鸿一瞥,瞬间他的身子仿若被电击中般呆愣当场,心里掠过莫名的悸动,为什么他会对她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哇,美人啊。”人们啧啧称奇,那打入十人组的周小朗淫笑着说道,“小美人,你等着,郎哥哥我马上就来娶你回家。”

骆紫桐忍住啐他的冲动,赶紧将自己的面纱戴好,真是,没事吹什么风!

比武之人亲眼看到招亲的小姐如此美貌,个个顿时都来了大大的精神,觉得新郎倌非自己不可,都争着要和鲁正比试比试。

“我先来,我先来!”

“大叔,你一边休息吧,我先来!”

“我先来!”“我先来!”

台下众人更是哨声四起,不住地起哄,“快比,快比。”

小寿子与小宽子正看得热闹,忽然听到司徒瑞沉声命令道,“小寿子,我要你上去比试!”

“啊?!”小寿子愣住了,皇上不是真的要他娶个姑娘回家吧?

小宽子也愣住了,不知道皇上是何意思,司徒瑞正色道,“我要你上去打败那几个人,不准他们娶到那位姑娘!”

“可、可是,”小寿子苦着脸,“公子,我也不能娶那姑娘呀!”

拍的一声,小宽子赶紧护住头,然后才发现被打的是小寿子,皇上一把扇子拍上他的头,怒道,“谁说要你娶她了,我是要你替我上场打败那些人!”没来由地他对小寿子的话感到生气,有他在,谁都不能娶那姑娘!

“是……”小寿子摸着头,瞪着躲在一旁偷笑的小宽子,心中虽然对皇上的命令十分疑惑,但是绝对不敢去问为什么。

“小寿子,”司徒瑞又发话了,“记住,这是皇命,没有做到,提着脑袋来见朕!”

此言一出,小寿子挺起脊梁重重地应了一声,“是!”便踏踏踏,踩着众人的头跃上擂台去了。

留下小宽子连忙举起袖子帮司徒瑞煽风,讨好道,“公子息怒,公子别急,小寿子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话说小寿子踏踏踏,踏上擂台后,众人一直嘘他,

“这个人不守规矩,这样上来算什么!”

“是啊,是啊,轰他下去!”

小寿子清清喉咙,说到,

“姑娘,我代我家主人前来挑战各位大侠!”

麽麽在骆紫桐的示意下问道,“你家主人是谁?为何不亲自出来挑战?”

“我家主人自然比我厉害百倍,”开玩笑,皇上可是天下最厉害的人,要人生就生,要人死就死,“鲁公子若是连我都打不赢,我家主人又何须出面呢!”好一个口出挑衅,鲁正果然被挑起怒火,他喝道,“好,既然侠士这么有自信,就请上来比试比试,不过,既然说好是一两一娇妻,就请你补上报名费来!”他还没气到忘了这次比武的目的所在,还没等小寿子回答,麽麽就大声叫道,“既然你中途插进来,就请补上十倍报名费。”当然,这是骆紫桐授意的,台下众人又是一呼,“没错,没错,就该这么着。”

小寿子看看隐在阴影中的司徒瑞,会意地点点头,说道,“既然我迟到了,为证公平,我愿意出百倍的报名费!”说着嘶的一声,扯出一张百两银票,骆紫桐一见果然两眼放光,呵呵,这人一个抵百个,岂有放过的道理,她向麽麽点一点头,麽麽明白,大声说道,

“既然这么侠士这么有诚心,就请上来比划比划。”

俗话说得好,财大气粗压死人,众人本就是来看热闹的,这人一出手就是百两,估计后台应该不简单,都很识趣地闭嘴,睁大眼睛看着今晚好戏如何上场,小寿子朗声说道,“鲁公子,我就先帮你解决这边五个,等会再向你好好赐教!”言毕就赤手空拳与离他最近的五个人打起来,鲁正回道一声,“好!”也与自己最近的五个人打起来,台上一时热闹非凡,看着交打在一起的众人,台下人群一阵阵起哗,“打他,打他!”

“快打,快打!”

可惜还没热闹半会,那十个人就被鲁正与小寿子给打下去,台上只剩了他们二人,解决掉那十个人,两人气也不多喘一下,互相看着对方,然后大喝一声扭打在一起,高手对招果然不同反响,鲁正以为不过也是个二流货色,可是几招下来并没有占到上风,小寿子也暗暗吃惊,看来高手不一定都在大内。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骆紫桐看着他们两个打了这么久,就是还没有分出胜负,她已经看得快睡着,可她哪里知道,台上的两个人,此刻正徘徊在身体极限的边缘,小寿子想到,他绝对不能输,输了他的小脑袋就没了,鲁正则是一心认定,他绝对不能输,他一定要誓死守卫对紫桐的诺言,正当二人难分难解之际,一声怒吼再度传来,“小寿子,你怎么还没打败他,是不是不想要你的脑袋了!”司徒瑞早已等得不耐烦,从人群中走出来再度对小寿子下达命令,果然,小寿子一听这句话就来了精神,急忙招招凶狠攻向鲁正,开玩笑,他小寿子还想多活几年呢。

另一个来精神的人是骆紫桐,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站在那里的那位,不是辜天讳是谁!喜得她一把站起来叫道,“相公!鲁大哥,你看,是相公啊!”说完立即跑下楼台,台上的两人顿时愣住,鲁正是高兴地愣住了,比武招亲还真把辜天讳给招来了?小寿子是吓得愣住了,这个声音他认得,不是骆紫桐是谁,她怎么会追到这来了?这下他的脑袋真的要搬家了!

骆紫桐一口气跑到司徒瑞面前,甜甜地叫道,“相公!”

这下连司徒瑞也愣住了,这位姑娘叫他什么?他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她是在叫自己,便清清喉咙,在众目睽睽之下说道,“这位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骆紫桐听到他的话立即寒下面,她已经给足了他面子,他居然还给她装蒜!不由得朝他吼道,“死人头,你想不认帐是不是!”

一旁的小宽子闻言为她捏了一把冷汗,这位姑娘好大胆,居然敢如此称呼皇上,果然,司徒瑞扬扬眉毛,死人头?还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看着她气鼓鼓的脸颊,他突然地兴起了促黠之心,问道,“姑娘,你口口声声说在下是你相公,既然你已有了相公,为何又在这设擂招亲,难不成你是在耍大家吗?”

“是啊,有相公了还来招亲,是不是骗钱的?”

“是啊,把我们当猴耍吗?”众人一阵窃窃私语,骆紫桐在心里怒道,可恶,他几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的?好,他要玩,她就帮他玩大!随即两眼一红,嘴巴一扁,抽抽嗒嗒向众人哭诉,“相公,奴家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啊,我们刚刚成亲没多久,你就不辞而别,奴家千辛万苦找到都城,你又避而不见,这才和鲁大哥设下擂台,就是为了引你出来啊!”

“哦,原来是这样!”有人开始点头了,司徒瑞睁大眼睛,这个姑娘好玩,瞧她一边可怜兮兮地哭,一边偷瞄众人的反应,还可以给他飘过来挑衅的眼光,好玩,真是好玩,他不由得笑问,“这么说,还是我负了姑娘了?”

“什么还是,本来就是!还有!”骆紫桐上前一步,伸出纤扦细手,一笃一笃点在司徒瑞的胸口,司徒瑞立即感到浑身一震,这个感觉好奇怪,好象……还没等他理清楚自己的感觉,面前的骆紫桐已经又抛下重头炸弹,“我怎么说也是你的正室,你怎么可以为个不要脸的女人就把我给抛弃了,你知不知道,人家都有了你的骨肉了,你居然丢下我,跟其他的女人跑了!呜!!”

“哇!连孩子都有了!”众人开始一边倒,纷纷指责司徒瑞,“哎呀,真是世风日下,居然抛妻弃子,亏他生得仪表堂堂。”

“真是不要脸!”

司徒瑞傻了眼,他几时宠幸过这个姑娘了,她怎么会有了他的骨肉?看她笑得切切然,他明白了,她是在诬赖他,可是此刻他有口难辩,脸上终于出现了骆紫桐再熟悉不过的无奈之色,“我、我——”

“相公啊,”她再接再厉,“你不能丢下我,你丢下我,我腹中的孩儿就没了爹了哇。”

“你、你——”

小宽子看着说不出话的皇上,吓得自己也说不出话,小寿子一脸苦笑,看来皇上不管有没有失忆,这个姑娘总有办法把他吃得死死的。

“你莫要胡说,我几时,几时——”他本可以喝斥她,可是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虽然明知道她是假装,他也不忍心。

“相公!”骆紫桐扯住他的袖子,凄惨说道,“奴家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若是不认我,不认我肚中的孩儿,我、我就死给你看!”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司徒瑞下意识地护住她,鲁正连忙跑过来拉住她,喊道,“紫桐,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呀,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腹中的孩儿想一想啊!”他本鲁直,紫桐这么说他便这么信,若是辜天讳真的负了她,不怕,还有他在!而他的真情流露更是增添了众人对骆紫桐这边的同情,纷纷为她出主意,那个一早被打下来的周小郎说道,“姑娘,你不要担心,他要是敢不要你,我周小朗就让他变太监!”

“是啊,”那个满脸横肉的也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真是太丢我们男人的脸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还虎视眈眈地看着司徒瑞一步步逼近,小寿子与小宽子挡在司徒瑞面前,拿出架势,却底气不足地说道,“你们要干什么!不要过来!”一边在心里叫苦不迭,天哪,皇上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怎么担当得起啊。

“胡闹!”正在此时,一声喝令传来,一位贵夫人从人群中走来,身后跟着大批大批的随从,众人闻声望过去,傻住的却是司徒瑞三人。

太、太后?!小宽子吞了吞口水,表情骇然地看着小寿子,小寿子的脸色也比他好不了哪去,天哪,还嫌这里不够乱吗?怎么连太后都来凑一脚?

骆紫桐正奇怪辜天讳怎么不说话了,便听到他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娘,你怎么也来了?”

闻言小宽子与小寿子急忙伏身叫道,“参见夫人!”

骆紫桐则与鲁正面面相觑,娘?辜天讳究竟有几个娘啊!

“真是胡闹!”皇宫别苑内,太后一拍堂木,那天生的威仪立刻让堂下众人心里一惊,骆紫桐再不了解情况也知道坐在座前的这位夫人尊贵无比,看着一旁的辜天讳脸上看不出来的表情,她朗声对太后说道,“夫人,我来寻我的相公,有何不对?”她面无惧色,娘子找相公,天经地义!

“哦,”太后倒佩服她的勇气,问道,“你说谁人是你相公?”

“就是他!”她指指一旁的司徒瑞,司徒瑞则干笑两声,对太后说道,“娘,孩儿——”

“住口,”太后斥他,司徒瑞很识相地闭了口,跟他母后吵架,他很少能吵得赢。

“我一会再收拾你!”太后又问骆紫桐,“你说他是你相公,可有何证据?”

“证据?”她呵呵一笑,“夫人,我是他名媒正娶的娘子,整个梅西镇都可以为我作证,不信你可以问问我身边的鲁大哥。”

“梅西镇?”太后闻言瞪了一眼小寿子,司徒瑞与小宽子也看着他,好个小寿子,果然瞒了些事。

鲁正心急帮骆紫桐,不待太后发问便说道,“是的,夫人,我亲眼看着他们拜堂的。”

“哼,”太后冷哧一声,“他是你的同党,自然帮着你说话。”

“什么话都是你说的,”骆紫桐驳她,“要我拿证据的是你,拿出来说不信的也是你,这样我要怎么说?”

小宽子又为她捏了一把冷汗,这位姑娘,不但敢骂皇上,还敢跟太后顶嘴,真是嫌命长。

太后挑了挑眉,说道,“口说无凭,梅西镇离此地路途遥远,一时半会也无法找人来证明你说的话,你总得拿出点实质的证据。”

这话说的骆紫桐心服,她想了一想说道,“有了,我相公他脖子后面,与肩齐平的正中,有一颗豆大黑痣,你看看他有没有就知道了。”说完还对司徒瑞皱了一下鼻子,看你还怎么赖!

听到她的话座上的两母子都很惊异,因为她说的是实情,况且这颗痣平时又无法被人看到,若不是有过亲密接触还真是难以描述,司徒瑞赶紧对太后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咳,”太后顿口气,又问她,“那你倒说说,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骆紫桐不明所以,只好说道,“我相公他叫辜天讳呀,梅西镇人氏,辜府大公子。”

“什么?!”太后骇然睁大眼睛,瞪着骆紫桐,诧声问道,“你再说一次!”

骆紫桐虽然奇怪,也仍然回道,“我相公他叫辜——天——讳。”

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太后已无法冷静,她嚯地站起身,手指着骆紫桐说不出话,“你、你——”她感到一阵晕旋,随即不醒人事,“夫人、夫人——”身旁婢女惊呼,司徒瑞急忙上前扶住太后,焦急唤道,“娘,娘!来人,快将夫人送回宫!传太医!”

一众随从连忙上前,扶太后进内堂,司徒瑞离去前对小宽子说,“将他们留在这里,等夫人醒了再问罪,”又小声吩咐,“小心招待。”

小宽子点点头,司徒瑞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骆紫桐,便跟众人回宫去,剩下骆紫桐疑惑的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与鲁正面面相觑,回宫?太医?这个辜天讳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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