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艾琳走出房间,卧室里只剩上下我的丁玲两个人的时候,丁玲才叹了口气,苦笑了一声说:“看来我的保密工作真是做的不到家,浴室里留着这么大一块手表,我竟然没看见。”
“那手表呢?”我问。
“谁知道,可能现在还在浴室里泡着吧。”丁玲笑着说,“现在大概已经受潮走不动了,明天我去美国后,去给你采购一块吧。”
我关上房门,从丁玲身后轻轻抱住她的腰际,头深埋进她幽香的乌发之中,深吸着那满头的清香,轻喃道:“小玲,我舍不得你。你一走就是好几个月,我会想你的。”
丁玲微笑着,头转向了我,轻轻在我嘴唇上印了一下,轻柔说道:“我也舍不得你。不过我必须走,最起码这两个月不能在天海待。”
说着,丁玲似乎想到什么,美眸微闪,嘴角轻动,微然笑道:“我记得好像再过半个月,雨儿就会回来了吧。”
“嗯……”
“那你肯定会只顾着和雨儿打情骂俏,哪里还顾得想我。”
我一愣,马上向党表白我的一片红心。
“天地良心,我绝对不会是那种男人,你可要相信我。”
“男人靠得住,母猪上了树。”丁玲说着,忽然被自己说得笑话逗得咯咯笑了起来,等到笑罢了,她在伸手拍拍我的脸,柔声说,“OK,不逗你玩了,我知道的,这本来就是我的计划嘛。”
“我知道你和我开玩笑,我也不过是配合你一下。”我哈哈低笑着,说,“小玲,你放心去吧,这边有我顶着。”
“有你什么事?”丁玲笑着白了我一眼说。
“怎么不管我的事,我是你男朋友,当然要替你挡在前面。”我闷闷的说。
“我的傻耗子,你怎么总是不开窍呢。”丁玲又气又笑的在我胳膊上狠捏了一下,说,“我们的关系现在还没公开,你对外的身份,不过是我一个普通的朋友,你凭什么要替我挡,你还嫌不够乱吗?你想让天海八卦圈这一整年都不缺话题吧。”
丁玲说的不错,确实,我现在还真什么都不能做。
“可是,我怕那些狗仔队会乱写。”
丁玲轻拉住我抱着她纤腰上的双手,幽然说:“放心吧,丁善本既然敢公布这件事,那他一定就有后招。你就别管了,如果非有人要顶的话,那最佳人选,也只能是丁善本了。”
“到这个时候你还直呼其名吗?”我笑了起来,说,“你已经原谅他了,可为什么还是不肯称呼他爸爸呢?”
丁玲一怔,美丽的眸子在我脸上转了一圈,忽然轻轻摇了摇头,说:“爸爸……这个称呼对我来说太遥远了,我到现在,我的脑海里,还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爸爸的形象。耗子,我……我叫不出口……”
“习惯就好。”我逗着她说,“如果实在不行,你就这么想,你把爸爸想成一块烤得喷香的牛排,当你饿了的时候,你就闭上眼睛对自己说,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天长日久,爸爸这两个字你就叫着顺嘴了。”
“讨厌。”丁玲肩膀轻捅了我的一下,笑声说,“他又不是牛排。”
“你瞧,你已经在潜意识里在为他辩护了,这样就对了。你本来一向活得很开心很快乐,何必让这件事一直困扰你呢,有时候,放下才是最好的治疗创伤的良药。”
丁玲婉颜微笑,说:“嗯……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我记下了,谢谢你开导我。”
我将她抱得更紧,在她耳边低声说:“那你是不是该报答一下我。”
说着,我的手开始不规矩的在挑起她的衣角,伸进了她的纤细如柳丝的腰间。
“别闹,好痒。”丁玲缩起脖子打了个颤,咯咯笑道,“艾琳还在外面呢,别让她瞧见。”
“怕什么,反正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你就当她是空气不就行了。”
我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艾琳的声音。
“我虽然不是空气,但我会保持沉默,最起码我不会打扰你们的,所以请你们放心。还有,我可不是故意偷听你们的谈话的,第一,我是刚巧路过,第二……麻烦你们把门关严点,就这么虚掩着门,什么秘密都藏不住。”
艾琳的声音响罢,就听到她的笑声伴着她下楼的脚步渐渐远去。
“要不晚上吧。”我也没了心情,沮丧的说。
丁玲抿嘴笑了一下,说:“别,晚上我还想早点睡,明天还要赶飞机。””不是吧,你不会这么绝情吧。”
丁玲扭过身来,将身体正对着我,踮起脚尖,来我来了一个长达二十秒钟的舌吻。
“耗子,这个吻就算是离别的礼物了,你就省点力气,留着去向雨儿宣战吧。”丁玲笑嘻嘻的说碰上。
我无比郁闷……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我便早早起床,睁开眼就给丁玲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丁玲没我起得还早,当她接起电话时,就已经在刷牙了。
她咬着牙刷,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你这个懒猪,还指望着你叫我,现在才打来还有什么用,赶紧起床吧,洗把脸,把你全身都给我涮干净了开车到门口等着我,我给你十分钟,就这样。”
别看丁玲起得比我少,可出门却比我晚了半个小时,想想也知道,除了洗脸涮牙,然后就是抹胭脂擦粉。每天都是这样精心打扮一番后才会出门。
当她拖着大大的一个行李箱和艾琳一起走出来,看到我穿戴整洁的站在门外恭候她的时候,她不由得点头称赞道:“不错,是个好司机。”
“只可惜这个司机一毛钱也赚不到。”我笑着从丁玲手里把行李箱接过来,说,“还有艾琳小姐的行李,一起拿过来吧,谁让我是个苦命的司机呢。”
艾琳在一旁已经偷笑了起来。
当汽车停在机场停车场,正好是七点整。
此时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
我从后车箱里提出两个行李箱,一手一个拖着,十足的司机派头。
看得丁玲和艾琳又是一阵暗笑,我却暗地里哎声叹息起来。
几个月的时间不长,但对于我来说,却好像十年八年那么久远。
丁玲呀丁玲,你可知道现在我已经开始想念你了。
刚刚走出几步路,忽然,丁玲的目光盯在了一辆车上,她马上停住了脚步,仔细看了一眼,神情有些不太对劲儿,皱着眉头说:“怎么他也来了?”
“谁来了?”我顺着丁玲的目光看过去。
那是一辆商务型的别克大轿车,漆黑的车身闪着华丽的亮光。
这辆车我见过。
这是丁善本的车子。
还没等我说话,只见汽车的车门打开,丁善本从里面走了出来。
丁玲迟疑了一下,却没有逃开,而是迎着丁善本走了过去。
“我自己走就可以了,你不需要专门来送我。”丁玲淡淡的说。
语气没有了以前的冰冷,但也没有女儿见到爸爸的那种亲热的感情。
丁善本搓搓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商界大佬,今天就像个被老师点名批评的孩子一般无措,憋了半天,他才说:“小玲,对不起,前天的事……”
“前天什么事?对不起,我忘了。”
丁玲的脸上平淡异常,没有愤怒,也没有喜悦,这让丁善本摸不清头脑。
“小玲,我没经过你的允许,就将我和你妈妈的事情讲给了媒体,你不会怪我吧。”丁善本开始转移话题。
“那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与我无关。”丁玲用余光扫了丁善本一眼,静声说,“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进去了。”
丁善本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嗯了一声,丁玲转头就走。
“小玲……你等一下……”丁善本忽然叫住了她,说,“瞧我这记性,我本来是想和你说来着,我在纽约有一幢别墅,平时一直扔在那里也没有人住,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去那边,就可以住进去。”
丁玲忽然扭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我还不至于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谢谢你的关心了,不过我不需要,谢谢。”
丁玲一点也不领情,我上前捅了捅丁玲,低声说:“别这么绝情,丁伯父也是一片好意。”
丁玲却看了看手表,微笑说:“别再说了,别误了飞机。”
我瞪了丁玲一眼,说:“还有一个小时呢,你总不至于从停车场走到飞机上就用一个小时吧。”
丁善本强笑了一声说:“没关系,不住就不住吧。小玲,你在那边有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不,你就给小许打电话吧,让小许转告我,我一定会马上给你安排的。”
丁玲连看都没看丁善本一眼,转头和艾琳说:“艾琳,咱们走。”
说着就径步向着候机大厅走去。
我也只好无奈的跟了上去,回头偷瞄了丁善本一眼,却看见他看着丁玲的背影,那神情,显得如此凄凉,简直让我这个大男人都有些心酸起来。
我边走边往后瞧着,却不知道丁玲什么时候已经停住了脚步,我一头就撞到了她的后背。
“干嘛,你不是要赶飞机吗?怎么不走了?”
丁玲没理我,却是扫了丁善本一眼,迟疑了一会儿,却又转头走了回去。
丁善本见丁玲向他这边走来,脸色一喜,马上迎了上去。
“小玲,你……你有什么事吗?”
丁玲紧闭着嘴,停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想了想,有那么豪华的别墅我为什么不住。告诉我地址,还有把钥匙给我。”
“好好……你等一下……等一下……”丁善本立刻眉开眼笑起来,慌乱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说:“这是那边照看房子的管家的电话,我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你去了美国,直接给他打电话就行。”
丁玲接过名片,看也没看一眼就放进了手袋,抬头在丁善本身上扫了几眼,带着一丝恼意说:“你都五十岁的人了,也不知道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早上天气凉,你也不穿厚一点。”
丁善本愣住了,一直过了十多秒才反应过来,惊喜说道:“我会的……我会的……我回家就再穿一件衣服。”
“为了感谢你给我房子住,我也送你一件礼物。”丁玲淡然说道,“你有笔吗?”
丁善本不知道丁玲要干什么,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忽然冲着车子里吼了一声,“小吴,快给我拿支纸笔来。”
车子里马上跳下一个年青小伙子,边走边慌乱的在身上摸着,摸出一支圆珠笔和一个便签本递给丁玲。
丁玲接过纸笔,刷刷的在便签本上写了一个地址,然后塞回丁善本手里。
丁善本纳闷的看了看手里的便签本,不知道丁玲是什么意思。
“虽然现在已经过了清明,但是我也不介意你去给我妈去扫扫墓,清理一下坟头的野草。这是地址,不过这只是个大概位置,因为我妈的坟在乡下很偏远的地方,如果你找不到,我也就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