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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繁星铺满天空。
大部分人已经进入梦乡,偶尔有病人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秦沫却仍在病床间忙碌着,挨个查看。
秦沫的手腕隔着衣衫忽然被握住,她转头看到一双痛苦却充满希翼的眼睛,拉着她的人带着哭腔地问:“白医师,我们还有机会活吗?”
秦沫默了片刻,回:“有机会的,相信我。”说着把病人的手放回被褥里,嘱托道:“好好休息。”
走出病房,秦沫没有像往常一样窝在药房,而是站在院子里,望着满屋的病人。
曾经的她,也被要求躺到白色的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试管,注射各种药剂。那时候的她,从来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幸好遇见了叶哥,他说:“不活下去,更不知道其意义所在。”
遇到叶哥,她才知道,是有那么一些人,笑起来和春天的太阳一样温暖。
后来,她成了组织女子组排名第一,再也没有人敢歧视她,也只有他会关心她疼不疼。两个同病相怜的人,都明白对方是怎样的孤独。
一想到曾经的遭遇,秦沫的心中泛起阵阵的疼。
无数的辉煌和卑微,都已经结束了。她早已褪去满身伤痕和满心孤独,开始了新的生活。可是,叶哥,你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穿着夜行衣在夜色中穿梭。
“咕……”雾眼兽叫了一声。
秦沫的思绪被拉回现实,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她迅速跑过去,抽出腰间的短剑,保持警惕。
忽然背后一凛,秦沫堪堪避过来人刺向自己的长剑,她迅速近身,手中的短剑向来人的脖子抹去。
那人的身手极好,轻而易举地避过,长剑再次伸向秦沫,但这次,长剑在秦沫身前停下。秦沫持短剑劈向长剑,两人就这样对峙着。
“你是谁?”秦沫问。
那人倒还不避讳,一只手扯下面罩,开口道:“牧黍黎。”
一张绝美的脸出现在秦沫视线里。
见秦沫压根不相信自己的话,牧黍黎收回剑,又道:“我真是牧黍黎,没骗你。”
秦沫把短剑放回腰间。
“嫂子。”牧黍黎笑着,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出现有些不当,“你刚刚是有心事?”
“你不是死了吗?”秦沫同时开口。
但两人都没有回答对方问题的意思,便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保持静默。
秦沫怀疑她自报身份的准确性,也怀疑她来的意图,率先开了口:“你当初为什么那么做?这么多年,又为什么不回去?”
“呵~”牧黍黎轻笑一声,眼神淡淡的,像是早就猜到了秦沫会这么问。
这不也是一般人正常的问法吗?
听秦沫问出这两句话,牧黍黎就明白,她今晚的目的达到了。
“我本来不相信你失忆了,可现在,我信了。”牧黍黎的眼里,浮现出少见的忧伤和不舍。
她原来的计划,白宛歌是知道的。
“我本来不相信你是牧黍黎,但你说出这句话后,我信了。”秦沫回以同样的话。
即便确定她失忆了,牧黍黎也不觉得生疏:“白姐姐,能别把我的消息告诉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