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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注定匆匆的离别

幸而旅馆外面不远就有早点摊,省了很多脚程,也免了严墨一和徐念清两个人冥思苦想出话题来交谈以避免尴尬。人们总是因为避免一个尴尬而陷入另一个尴尬,比如现在的徐念清和严墨一,他们选择近点的早点摊,来避免两个人同宿一夜带来的过分热络导致的另一种冷淡。但是就要和另一对男女朋友同桌,严墨一和徐念清点完了,就坐着看那两个人在那腻歪,搞得他们两个如坐针毡。交换手喂饭倒不至于,就是那两个人一直含情脉脉的对视。

严墨一是觉得那么看着吃饭,吃得下吗?而且假装很淡定,不时瞄两眼的徐念清的各种反应被严墨一尽收眼底。“真是个傻丫头”严墨一腹诽。不过徐念清看八卦,严墨一看她,真的是相得益彰。

其实徐念清也不是八卦,就只是觉得有一点不自在。她和严墨一也是恋人关系,可是她有一种感觉,你要让严墨一和她像那两个人一样,等下辈子吧,或者下下辈子。可是这样的严墨一够好了,徐念清觉得自己应该知足,近20年才有一个男孩跨过千山万水,翘3天课,来找她。你指望后面20年再有一个这样的男孩,难不成还真以为自己是河中洛神,有名篇洛神赋记你上千年。有几百封严墨一写的信就很好了。

她突然想起来严墨一这几天刚给她写的一封信,里面严墨一摘了一首诗(出自鲍勃迪伦):

“没有大事发生,一切还保持着原样。

谢尔顿在等着珍。

狗在等着出门。

贼在等着老妇人。

孩子们在等着上学。

条子们在等着揍人。

一身虱子的流浪汉在等着施舍。

葛洛夫街在等着贝尔福德街。

脏乱的东西在等着被打扫。

每个人都在等着更凉爽的天气。

而我,只是在等你。”徐念清以前的个性签名是“人间情事太俗,不如一个人看日出”。现在她觉得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谁会在意日出。反正他们两个是看不到的,都是惫懒性子。

严墨一看着包子,不禁感慨:“还是北方包子大,”左手拿着包子,右手比划南方包子的大小。很是愤懑,像是个希望得到认同的小孩对着徐念清抗议。徐念清被严墨一搞得有点头痛,只能拿着包子堵住嘴,嗯嗯嗯嗯嗯嗯的点头。

严墨一和徐念清吃完了,付了钱,确定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有没有落下。

徐念清上午1,2节是有课的,想到严墨一一会要赶火车,可是自己的课还要点到,她边走边想,实在逃不了那个课,她就询问严墨一怎么办,严墨一本来就想着自己逛逛,让徐念清去上课。于是两个人去了一趟宿舍拿了书,又折到教学楼,在楼下分别了。严墨一看着徐念清一步步走在阶上,影子拉到地上。严墨一想着“徐念清会不会回头”,然后就看到徐念清拐弯了,严墨一怅然若失了一两秒,想起自己没有把刚才徐念清走在台阶上拍下照。就又失望了5,6秒。

不过还好,他们两个很近,前所未有的那种。严墨一拎着包,站在教学楼底下发了会呆。然后去了图书馆,要知道图书馆是最能体现学校的层次与学生素质的。

徐念清她们学校的图书馆是圆形结构,带点哥特式风格。又在后期装点了复古国风。严墨一看着图书馆外墙上种下的爬山虎,它们并不旺盛,勉强附着在墙上显得单薄而驳杂。严墨一扫了几眼,就赶紧走进去了,借一个同学刷卡进来了。自上而下望着2,3楼复接式的建筑结构,弧形划分借阅室和自习室。这让严墨一感觉好些了,起码视野辽阔,空气流通。他觉得没睡饱,打算在大厅后面的沙发上睡会,定个闹钟,反正图书馆就在教学楼后面。

可是等严墨一躺下,就没有什么睡意了,毕竟旁边的人看书的看书,写作业的写作业,哪有人跑这睡觉啊。于是他抽了本书,打发时间,看着看着就入迷了。临走了,严墨一还想着记着书名,回去在图书馆借一下。

等徐念清下课,严墨一就剩两个半小时了,徐念清本来想着带研墨,转转。又怕错过火车只能放弃了。

徐念清陪着,或者说严墨一陪着徐念清吃了饭,往火车站赶去,严墨一一直走在徐念清微后面一点,想着一些事情。

徐念清也是尽职尽责地在前面带路,风风火火的,有点气严墨一老不吭声。

所以一直等检票,严墨一和徐念清也没有除语言外的任何交流。徐念清很奇怪严墨一和她这么相敬如宾。没有牵手,接吻,拥抱的离别,是离别吗?

然后,严墨一就在她以为他不会有所动作的时候,咬了咬她的耳朵,没等徐念清反应,严墨一顺势刮了她的鼻子,过了检票口了,摆手告别了,然后拿着手机拍下徐念清快哭的样子,对着她摆了个鬼脸,就转头了,侧着身挥手示意徐念清回去。

儿女情长啊,少不了离别,但重逢的那天总会到的。

记得写信,记得想我,别忘了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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