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嬷嬷笑了笑,“世子妃言重了,且,王妃也说过,这些事情都需要锻炼,不急于一时。”
尚子衿微皱眉抿唇一笑,“看样子是我有些着急了。”
这些事情本就应该慢慢学,她却想一口吃个胖子,那还真有点难度。
两人交谈了许多关于管家方面的事情,其实更多的是尚子衿单方面请教,说话消磨了许多时间,尚子衿还在感叹学到许多东西,窗边就闪过两道影子,他们骑着马,直接掠了过去。
她鬼使神差的掀开帘子看了一眼,也就看到了个背影。
有些熟悉。
只是前面一个拐弯就看不见了。
尚子衿:“严嬷嬷,那边那条路,是通向哪里的?”
严嬷嬷探头一瞧,是黑市大门口前面的那条路,“回世子妃,那是南越道,通往郊外军营驻扎处的。”
尚子衿一愣,又瞧见了那路口的牌子和马车经过的栅栏,这才发觉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到了城边。
严嬷嬷好奇的瞧了南越道的路口,除了穿一身粗布衣的男人就是裹着旧绸锦的女人。
“世子妃,是看见熟人了吗?”
“啊?”尚子衿回神,对上严嬷嬷的双眼,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好像认错人了。”
一边的春月掩唇笑了笑,随后一本正经的问:“世子妃,您该不会想说,您看见了世子爷吧?”
尚子衿:“……”嘁,这小蹄子猜的还真准。
春月凑到严嬷嬷身边一直笑,“嬷嬷我给你说个事,世子爷只要不在府里,世子妃瞧见谁都像是瞧见了世子爷。”
“……”
严嬷嬷禁不住春月逗,跟着一起笑,燥的尚子衿直接红着脸把春月撵出去跟驾马车的人同座,这丫头还故意掀开帘子调笑她,“世子妃,世子爷这会儿还在世子府呢,咱们待会儿回去就能见到了。”
尚子衿:“……”
真想把这丫头丢出去外院浇花。
……
黑市外面是奴隶交易,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黑色布衣,脸上脏兮兮的,那双眼睛多是无助绝望和麻木。
严嬷嬷道:“这里的奴隶都是在官府记有奴籍的,背景比东街的哪些干净不少。”
尚子衿瞧着这些人,偶尔还能看见一两双黑色的明亮眸子,像是没有受到身边人的影响一样。
严嬷嬷继续道:“他们大多都是罪臣之后和边地俘虏的战俘,经手驻军处消除记忆,发配到各地用自己后半生赎罪。”
实际上是不是有罪,谁也不知道。
尚子衿瞧着那些木纳的人,她现在知道为什么他们看上去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木偶了,原来是没有了记忆,伴随自己的只有编号,和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那他们还能想起来吗?”
严嬷嬷摇头,“到现在也没听说过那家出现过奴隶出逃的事儿,大约是想不起来了。”
驻军处的手段在金都人尽皆知,进去的犯人都没几个能活着出来的,相必那个过程也是十分痛苦。
尚子衿垂着眸子。
她是觉得这些人挺可怜的,这里面甚至还有些小孩子,年纪轻轻的就要承受痛苦,给别人为奴为婢,但是她同样也知道,她帮不了。
这些人就像是警示牌一样,告诉人不能轻易的去下一个决定。
尚子衿深呼吸,“快些买完,就回去吧。”
这里的气氛很压抑,她有些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