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事的飞机……葬礼……陆深的眉眼……
睡着之后的白秦梦里光怪陆离，破碎的片段和分不清时间的混乱，猛地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黑暗。
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白秦靠着窗外透进屋内的点点微光望着天花板半天没有动作。
如果不是这个天花板很有异域特色，白秦甚至还无法分辨自己所处的究竟是哪个时期。
白秦重新闭上眼睛，脑中的思绪却混乱到有如实质，嗡嗡作响，感觉就像是楼上在大半夜的装修，让其完全无法入睡。
夜晚没有其他东西分散注意力之时，时间就显得特别漫长。
可能过了半个小时，也可能只过了五分钟，房间里没有挂钟，白秦手机也早已关机，无法分辨具体时间。
实在是没有困意，犹豫再三的白秦还是对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伸出了罪恶的小手。
开机时间显得有些漫长，屏幕的亮光也很刺眼，使得白秦在接触的瞬间条件反射性闭眼。
为了不太过损伤视力，白秦直起上半身摸索着开了台灯。
开机后，白秦点开通讯软件，再点开和陆深的聊天界面，望着最上面的陆深二字看了很久。
上飞机之前，白秦就把手机时间改成了目的地的标准时间，此时显示着01:32的字样。
这个点儿应该已经睡熟了吧？白秦抿了抿唇，犹豫自己要不要发个信息碰碰运气，要是对方和自己一样……
但是又怕陆深和她睡觉会关机的习惯不一样，自己要是发信息还把陆深给吵醒了，那就太尴尬了。
可是她真的太在意在飞机上察觉到的事情了，在意到今天晚上若是不问出个答案或许接下来的时间就只能在干瞪眼中度过了。
原本以白秦的性子，再急也不会半夜试图发信息询问当事人，全是刚才的梦推动的她。
梦境很乱，场景转换又很快，甚至有时空记忆交错的时候，以至于现在再让白秦回忆梦境的具体内容已是不可能。
但不变的是那种心脏钝痛的感觉，得知噩耗的瞬间，参加葬礼的时候……
白秦已经很久没有回忆上辈子这些痛了，刚才的一个梦让她完完全全重新体验了一遍。
犹豫了很久，眼看着前面的数字马上要转变为02，白秦咬了咬牙用大拇指按下几个字。
白秦：【陆深，你睡了吗？】
现实隔了大概两秒左右，白秦脑子里像是十分钟般漫长，既希望陆深还没有睡，又希望陆深已经睡了。
陆深：【还没有，有些睡不着】
白秦看着回复眨了眨眼，睡不着的理由会不会和她一样啊？但是要怎么问出口呢？
难道直接问陆深，你上辈子是不是坐飞机的时候遇上空难挂了，结果再睁眼直接回到了学生时代？
先不说这问话的礼貌性与否，若是一切都只是白秦的多想，又要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呢？
难道说是刚才睡着的时候做梦梦到的，想在醒来后向对方确认一下真实性？
“这么奇怪的行为我真的做不出来啊……”白秦泄气地把头靠向床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