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LMQ一座星级酒店的大客房里,有个五十来岁欧洲面孔的中年男子坐在靠墙的椅子上,他满脸是黄色的胡渣,刻意的沉默没有掩饰住愠怒,他叫麦克耳,是国际杀手组织猎鹰的会长。前面站着个低头的年轻白人男子,他在给上级汇报重要的情报。
“麦克耳阁下,我们派去的雇佣兵全部阵亡,像是被太刀所杀,出事木屋已被焚毁找不到对手的蛛丝马迹。”年轻白种人男子鞠躬汇报,他是这个国际杀手组织猎鹰的侦探,在很多时候他侦查到的一线信息比任何人和组织都快和准。
“二十个中东的战斗精英携带先进现代化武器装备,竟然被一把太刀所杀,全是废物!”麦克耳都没把话全听进去就勃然大怒,显然他早有所料,因为他与雇佣兵头领已失去联系。
与麦克耳并排坐在一起的是一个七十多岁的犹太老男人,他头发花白精神矍铄,模样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他叫吉米。吉米来自美洲,是一个极其隐秘的反华势力组织管事人。
吉米拿起左手边挨着墙的拐杖站起身,似乎有些不愉快,只是还没有表现出来。
“我们先付的定金是十亿美元,是因为足够信任你们,真不希望听到更加遗憾的消息。”吉米拄着拐杖正要往门外走,突然停了下来,因为此时门已经被人打开。
门外走进一个亚洲模样的女子,她身材姣好,胸前挂着让大多数女子都艳羡的柔团,但胸部以下却没有一点赘肉。让人感到非常难过的是她脸上罩着块黑纱,看不清容貌如何,但仅凭身材和肤色判断绝对是个美人。
此女子向吉米深深鞠躬一次,而后就向怨气未消的麦克耳汇报所知的情况。
“麦可尔阁下,我通过各方渠道得知木屋的主人名叫陈观,去过东京留学,曾拜在铃木秀中门下学剑道,是个很了不起的超段位剑道高手,他跟椒子小姐渊缘很深。”此女子恭敬地道。
麦克耳脸上紧绷的神色舒展了些许,怒意消去很多,深不可测的蓝色眼眸很难教人看透。
“香奈小姐,你对此有何看法?”麦克耳平和的问。
原来此女叫井边香奈,年纪不过三十岁,但已加入猎鹰杀手组织多年。在组织里杀手实力排行前五,刺杀任务从未失手,是超段位剑道高手,人称蒙面魔女。
“麦克耳阁下,据消息得知陈观与李道远分别离开事发地,也就是说古图可能在他们其中一人手里,但这张古图已经有我们RB玄师的古咒印,不管在谁的手里我们都能很快找到他。就是李道远这人行踪诡秘,如果古图不在他身上我们很难将他人寻到,都知道李道远是唯一的古图传承者,施展阵法救护巨龙吐珠只有他能做到,他和古图只要毁其一我们就已经成功。但如果古图在陈观手里的话那就相当麻烦了,他在剑道和武道上的修为深不可测,曾经在RB持单刀冲入信合社杀掉剑道大师千叶方信和他的十一名九段剑道高手徒弟,而且从伤口和血迹分析他有可能全身而退滴血未沾。”蒙着面的井边香奈款款道来。
“那你说该怎么办才好?”麦克耳焦急地问道。
“阁下莫急,要刺杀陈观这样的高手用普通办法恐怕很难成功,我已经请来伊贺派的高级忍者十名,再加我的飞镖与剑术配合摆上战阵定能将他斩杀。至于李道远那边我也请来假空和尚应付,双线出击只要有一线能完成任务就大局已定。只是得手后我们将要付出一亿美金的雇佣费用,阁下以为如何?”井边香奈私自请来高手助阵,有点一反常态,有可能会引起麦克耳的反对和严厉惩罚,但她对计划非常有信心。
“嗯,香奈小姐做得很对,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我为你能提前做好准备非常高兴,你告诉他们只要成功我再加一亿的酬金,让他们务必全力以赴。”麦克耳面露喜色,只是他的反应尽在井边香奈的掌握之中。
“是,阁下。”井边香奈拱手言毕退出门外。
中国西边的小镇上,人不是很多,却是熙熙攘攘好生热闹。这里有陈观特别喜欢吃的清真牛肉拉面,吃完午饭的他从面馆里走出来,他要坐车到市里再转车去WLMQ。他之所以选择坐汽车而不坐飞机,是因为他觉得坐汽车比飞机更安全,局势的掌控权能完全握在自己的手里。沿着这条街到尽头就是车站,路程不到一公里。一路上陈观独行踽踽,还不忘四处张望,大概是欣赏这沿途的美景,还是寻找一份已失去的慰藉,我想应该是想找回一些久违的感怀吧。
来到另一段路时,这里的人稍多了一些,路边站着一个撑着红伞的女孩,白润的小脸上嵌着美丽的大眼睛,红唇微动用有些生硬的华语嚷道:“卖花咯,卖花咯,先生们买朵花送给家里的太太定会收到别样的怡情。”
如果只是因为脸蛋上的美应该还不足以那么吸引人的目光,不过外加苗条和凹凸有致的身段就不一样了,那被肉蒲撑得鼓鼓的胸衾是纽扣所承受拉力的极限。陈观只是淡淡瞄了一眼,这对他来说再普通不过了,曾经的情人那地方比她的还要丰满,还有情人的妹妹也是经常有意无意的用那尤物般的胸脯在他的后背蹭了又蹭。
陈观距离那卖花女孩越来越近,二十米、十五米、十三米、十一米、十米,周围的情况产生细微的变动,那些在女孩身边不远处摆地摊的人、买花的人、坐着歇脚的人都悄悄地向陈观身后身旁靠拢,排列成一些看起来古怪的形状。他们右手从腰间捞出竹棍一样的东西,但其实不是竹棍,是短剑;左手伸向腰间的特制包里掏出飞镖,镖身涂抹了剧毒,只要见血就必死无疑。
卖花女孩丢掉手中的花篮笑盈盈地走过来,距离陈观五米处站住脚跟,用柔美的声音说道:“陈观,你是唯一一个见到我真容的死人,你已经进入了我的天罗毒丝大阵,聪明的话把古图交出来或许可有另外的结局。”
陈观没有往前踏一步,因为他前一秒已经感应到地上有隐形丝线在滑动,这种丝线极细又容易割破衣服和皮肤,最主要的是涂着剧毒。
“不好意思,如果你能将这毒丝阵加大二十米的话我或许不是你对手,但实际上你也无法掌控那么宽的大阵,所以一开始你就已经输了,因为你离我太近”陈观在瞬间就判断出当前局势,胸有成竹的警告对方。
“那就一决高下吧!”卸下面纱的井边香奈轻灵地往后退出数步,指尖一扬从地下罗列好的绿色丝线往上升起,密密麻麻的细丝将对方围得个水泄不通,而他身前的十个忍者高手已用未出鞘的短剑挑住天罗毒丝阵中十个要点方位的线丝,随时可以发动机关用丝线绞杀对方。
井边香奈右手一个拧转掌中的红伞,从伞骨尖处飞出十几根飞针,飞针煨毒见血封喉。
毒针齐刷刷朝陈观身体各处飞来,在电光火石间他挑起腰间的带鞘短剑在掌中一个旋转拍掉七枚,其余几枚在其胯下,只是一个挪脚就避开而去,十几枚试探性的攻击毒针被陈观巧妙地避开。
见毒针攻击没效果,井边香奈左手指又是轻轻地一缩,有两根绿丝朝陈观勒去,如果被划破皮肤就必死无疑。
感应到有毒丝朝脖子处和头部快速勒过来,陈观头部往下悄悄一缩,那两根线有一根贴着头发划过去,真是有惊无险,在这个密集的丝线罗网中随便被哪根线划伤就足以致命。但正当陈观还在侥幸中感到微乐时,周围的十名忍者同时发动天罗毒丝大阵机关,纵横交错的毒丝密密匝匝地向陈观绞杀过来,如果刚才的攻击用细雨来形容的话,现在的攻击可算是超大暴雨了。陈观只好抽出太刀在天罗毒丝大阵中疯狂砍挡,但就是不能将毒丝斩断,如此接连不断的攻击下去,等到把功力和体力消耗殆尽时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陈观须臾间就想到了斩断丝线的方法,丝线斩不断就是离得太近,丝线本身韧性极佳,如果丝线距离稍远点挥刀惯性大、力度足够就有希望破掉阵法了。陈观明白其间原由,把斩刀改用推刀的方式把一根根绞杀而来的丝线推弹远去,等到下一个挥砍的契机成熟时斩断毒丝线势如破竹。眼看天罗毒丝大阵的丝线被砍断大半,已经失去了最强的杀机,井边香奈命忍者同时投发飞镖,一时之间密密麻麻的飞镖从四面八方朝陈观掷去,但同时罗网中的丝线也因此被飞镖扎断大半,现在的天罗毒丝阵已经失去作战的意义。
面对如此多的飞镖,陈观用太刀格去一半,身体闪躲挪移又避开一半,只是这并非是最厉害的杀招,最强烈的连环攻击到来了。井边香奈联合十个高级忍者组成另外一个杀阵,同时扬刀飞速刺杀而来,把对方的退路、防御和攻击都锁得死死,眼看陈观根本没有办法再与他们周旋,似乎此刻就是等待着死亡。
就在敌人十一把短剑距陈观肉身各个要害仅有三寸之间,就在这么短的距离,就在没有任何机会反击的情况下奇迹出现了。
“龙吟铁布衫……”陈观一声暗喝,全身发出紫光,如铜皮铁骨一般,十一把短剑都抵到他的身上,但只能在皮肤外面停留无法前进半毫米。
那十一个RB武者看得目瞪口呆,龙吟铁布衫只是传说中的中华武学,就算一般的硬气功也不可能抵挡得住像他们这种层次的强者,可是他们知道得太晚了,因为他们这次攻击已经是最后一次,已经把破绽展露人前,已经没有回头路。在陈观这样的武林高手面前,如果他们这一招杀不了对方,那绝对被对方一招干掉。
“圆月斩……”陈观大喝一声,手中太刀似是轻巧的划出不规则的一道圈,然而十个高手忍者的脖子处已经被整齐的切开一道口,鲜血喷发而出,瞬间倒地。
然而瞬间感觉不对劲的井边香奈已跳开几步远,本以为可以就此逃走,但是紧跟而来的陈观抓住她握剑的手,太刀从她的腋下捅进心脏,又讯速抽出,似乎只是一道进出的寒影,也没有血液流出,可是她已经全身瘫软无力地倒下。
看着貌美的井边香奈即将香消玉殒,陈观顿生怜爱之情,在她将要贴地时倏地把她抱起来,搂在怀中。
“陈观,如果有来世我还要你这样抱着我。”井边香奈说完后就闭上双眼。
陈观已经泪眼模糊,在她怀中的女人曾经是他的生死敌人,但在对方将要死去的刹那却感到蓦然心痛。他现在思念的是连最后一眼都没见到铃木原子,因为井边香奈与铃木原子相貌有几分相似,所以他把怀中的女人当成自己死去的恋人。
“不管什么原因,你不该走杀手这条路,如果有来世……”陈观心情很复杂,他没把话说完就停住了,擦干眼角的泪水,脱下上衣盖住井边香奈那娇媚的头面,起身坚毅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