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正好端着早餐进来了,见众人都围着顾芊芊,打趣地说:“看来大家都很担心芊芊呀,不过还是先让芊芊吃了早餐,再陪你们吧。”
公孙琳一听有早餐,立即凑了过去,闻着香喷喷的早餐,她馋的直流口水,还不待紫衣反应已经将托盘里的汤端起来,美美的喝了一口。
紫衣大叫:“公孙琳,这是做给芊芊的,你这个没大没下的丫头,快给我放下。”
公孙琳端着汤又喝了几口,霸道地说:“才不要,师姐太没人性啦,人家小琳子跟着季龚臭老头,每天都吃不饱穿不暖的,现在好不容易有好吃的东西,你还说我,人家好委屈啊。”
紫衣真是又气又无奈。季龚老头拎着钱袋,在公孙琳前边晃了过去,道:“好久没有下馆子了,也不知道这火之神山脚下有什么好吃的。”
公孙琳一听,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发出精光,将汤放下,她立即追了上去,笑的极其狗腿地说:“师傅,小琳子也好久没有下馆子了,你带我一起去嘛!”
“好呀,那你保证今天一天都不烦我。”
“好。”公孙琳立即在嘴上做了一个贴封条的动作,师徒二人这才欢乐地走了出去。
紫衣看着被公孙琳弄的一团糟的早餐,叹了口气,认命地说道:“芊芊,你等我一会儿,我再去给你弄一份儿。”
说完,便端着东西走了出去,铁甲见她挺着个肚子也不是很方便,连忙追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顾芊芊和流溢非二人,一时之间气氛有些诡异。
“你……”
“你……”两人同时开口,最后顾芊芊轻轻一笑,道,“你不生我的气了?”
流溢非摇摇头,眼中带着暖暖的笑意:“我从来没有生你的气,我气的只是我自己。”
“那你还对我摆脸色?还敢说没生气?”顾芊芊佯怒地看着他,流溢非无奈地摇头,若说生气,不如说是失望吧,而这浓浓的失望让他无所适从,他第一次明白,原来他对她的爱,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无私。他贪心的想要更多,但是她却给不了。
“芊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流溢非看着她仍旧苍白的脸色,满眼的心疼。顾芊芊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颊,却被他下意识地躲了过去。
“溢非,你为什么为我那么做?我一直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可以为了我两肋插刀,我当然也可以为了你以身试毒。”
流溢非眼中划过一抹失落,虽然最好的朋友不是他想要的,不过目前对他们来说,却是最好的。
“谢谢你,芊儿。”流溢非想要伸手帮她把凌乱的头发梳理一下,但是手抬了一半,意识到这样的行为太过亲密,便颓然的放下,说道,“芊儿,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
顾芊芊笑着点点头,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
明疆王朝的皇宫之中,季风洌喝着酒,眼神迷离地看着眼前薄纱轻舞的女子,她们个个样貌精致,身材标致。
在醉人的音乐里,她们摆出各种妩媚的姿势,一个女人还大胆地走了上去,贴在他的身上,声音娇媚地说:“皇上,奴婢跳的好吗?”
季风洌斜睨着那个女人,将酒递给她,声音森冷:“喝了它。”
女人被他冰冷的眼神吓的一惊,不敢怠慢,将一酒壶的酒都喝了下去。她脸色酡红,更添一份女人的妩媚风情。
季风洌大笑一声,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轻轻地把玩着。
“你的手真软。”季风洌说着将她的手递到嘴边,在女人的惊呼声中,含住那手,轻轻地咬着,女人娇媚的一笑:“皇上,你好讨厌啊,连人家的手也亲,好痒啊。”
她话音未落,手上却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一瞬间那只娇嫩白皙的小手已经流出了血来。
女人吃痛地哭出声音,声音破碎的喊着:“奴婢的手好痛,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季风洌松开对她的钳制,女人立即跪倒在地上连声哀嚎。季风洌不屑地看了那个女人一眼,接着露出嗜血的笑容,又拿起一罐酒喝了起来。
关褚见他这副模样,对那些吓得跪倒在地的女人挥了挥手,那些女人便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朕是不是真的中了那个女人的毒,为什么看着这么多的女人,朕都提不起兴趣。关褚,你说,朕是不是真的被那个女人吃的死死的?”季风洌浑身散发着强烈的酒气,口齿不清,但是语气愤怒。
关褚冒了一身的冷汗,现在皇上是生娘娘的气了,他若说了娘娘的不是,皇上当下必是高兴的,但过后,人家两个如胶似漆,他可是又该被眼前的男人翻旧账了。可真是,进退两难啊。
“皇上和娘娘这是恩爱,娘娘不是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吗?”关褚擦着汗,声音不大的说。
季风洌则是冷笑了几声,一生一世一双人!
“去他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她都跑去为别的男人牺牲性命了,又何来跟我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季风洌又猛地灌下一口酒,接着躺在地上,看着精雕细刻的宫殿,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空虚。
季轩凰牵着季琳凤肉肉的小手,躲在宫殿外面,看着醉的“口出狂言”的父皇大人。季琳凤一双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委屈地问道:“哥哥,为什么父皇会这么难过啊?”
“笨蛋琳儿,那是因为父皇把母后弄丢了啊。”凰儿一脸鄙视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季琳凤原本还蓄在眼眶里的泪水立即喷涌而出,她拽着季轩凰的胳膊摇呀摇,哭着问:“父皇为什么把母后弄丢了啊?凤儿要母后,凤儿要母后!”
原本安静的宫殿里充斥着孩子的哭闹声,季轩凰任命地闭上眼睛,还说带着这个小家伙去找母后的,这下倒好,被人发现了吧。
季风洌早就喝的醉醺醺的,此刻早就进入了梦乡。
风叶从暗处走了出来,将季琳凤抱在怀里,示意她止住哭声,柔声哄到:“公主殿下,皇后娘娘只是有事出了远门,过几日便会回来了。”
“可是哥哥说,父皇把母后弄丢了,那凤儿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母后了?”季琳凤抹着眼泪,委屈地问道。
风叶干笑了一声,忙说:“那是皇子殿下在逗公主殿下玩儿,皇后娘娘几日后一定会回来的。”
季琳凤这才不再哭了,她抱住风叶的脖子打了个哈欠,认真地说道:“风叶叔叔,如果母后不回来,那你就当马给凤儿骑!”
风叶脸上露出三条黑线,想起上一次这个小公主心血来潮把他当马骑,整整半日都不让他起来,风叶便无限的恐惧。但是他还是露出一抹绅士的笑容,道:“好。”
季轩凰听着两人没营养的对话,打了个哈欠,今日已晚,还是找机会偷溜出去吧。
顾芊芊在火之神休养了几日,本以为季风洌那个男人按耐不住会来接她回宫。无奈她等了又等,却不见那个男人的半个身影,心想那个男人一定又在乱吃飞醋,在那边儿生闷气呢。
小气吧啦的男人,顾芊芊正想着,流溢非的寝宫里忽然传来一阵瓷碗碎裂的声音。顾芊芊不作他想,立即冲了过去。
推开房门,便看到流溢非神情痛苦地躺在床上。一旁的铁甲担忧地看着他,急的满脸的汗水。见顾芊芊来了,铁甲连忙上前说道:“主子刚才吃了老先生新研制出来的解药,可是他……”
顾芊芊看着流溢非痛苦地翻滚着,想要上前,却听到流溢非呵斥的声音:“不要过来,出去!全都给我出去!”
顾芊芊摇摇头,走上前扶住流溢非道:“溢非,你这么痛苦,我怎么可以置之不理呢?”
“芊儿,我不想你看到我这个模样。”流溢非忍住身体里撕裂般的痛楚,吃力地说道。他将顾芊芊甩开,情绪不稳地说:“芊儿,就当我求你,出去。”
顾芊芊不舍地看了他一眼,最后无奈地退出了房间。季龚老头站在门外,摇了摇头,道:“看来这次又失败了。”
“老先生,难道就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减轻他的痛苦吗?”顾芊芊担忧地问道,“他每次都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吗?”
“这是试药的过程,虽然你以身试毒让我了解了这蛊毒作用的方式,但是以我目前的医术研制出解药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所以这试药也只能如此,有止痛药,但是里面含有忘尘草的成分,喝了会让人失去部分记忆,宫主是断然不会喝的。”季龚拿着医术,又研究了起来。
顾芊芊无奈地看着紧闭的房门,溢非,你这又是何苦呢。
铁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季龚见四下无人,便将一个瓷瓶递给她,道:“这药你先留着,待你以后每月发作之时可暂时的压制疼痛。不过切记,不可过多的用它抑制疼痛。否则会产生副作用。”
“老先生谢谢你。”顾芊芊感激地看着他。
季龚摇摇头道:“谢我倒是不用,如果不是因为试毒,你也不会丢了这一身百毒不侵的体质,哎,老夫……”
“老先生,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希望这成为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顾芊芊将药瓶装起,脸上带着一抹释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