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王爷,我们之间的约定希望你不要忘记了。在这么多人面前,我不提,但是,希望你也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极限!”
顾芊芊说这话时,是用了全部的力量。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如果这份爱太沉淀了,那么,她想,那就不要爱了……
流溢非的离开,是顾芊芊不能控制的。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强大到她连应接的能力都没有……
流溢非的离开,是在慕容蕊的压迫下。被慕容蕊发现流溢非的存在,那是一个偶然。
距离过年只有两天了。这天,是十二月廿八,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的准备迎接新年,罗伊园虽然是禁地,但是也不能避免过年的喜庆。
季风洌自那天后就再也没有来过罗伊园,用顾芊芊的话来说,他是默认了流溢非的存在。流溢非虽然是个男人,但是至少也是她顾芊芊用尊严去捍卫的。他再怎么不悦,但是也不能拆穿两人之间那一层薄薄的膜。
那天,夏历和夏叶,还有花芽正在张贴着管事部置办回来的年货,而罗兰也在上面帮忙。而顾芊芊作为王妃,加上还有伤在身,她被赋予了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照看流溢非,顺便给他消消心。流溢非身体的恢复能力确实不错,加上罗兰的医治,他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两人坐在亭子里对弈。本身顾芊芊就是一个十项全能的女杀手,象棋对她来说并不陌生。而流溢非作为古人,对这种棋牌方面的东西更是精通了。二人规定,输的人要在地上学狗叫,两人玩得是不亦乐乎,亭子里经常传出顾芊芊那清脆的欢笑声。就连他们旁边不苟言笑的铁甲,偶尔都会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
“哈哈……流溢非,你个呆头猪!将军!哈哈……这次终于轮到你咯!”
顾芊芊强劲有力地把一个車放到流溢非的将面前,这也就意味着,这盘输的人是流溢非。面对流溢非的敌败,顾芊芊是笑得合不拢嘴的,要知道她手流溢非的怨气多长时间了,如果不再扳回一句,那她真的会输得颜面扫地的。
他们两个人玩棋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一定要把对方的棋子消灭得干干净净的,然后再赶尽杀绝。
顾芊芊目前剩下了一个車还有一个炮,其他还有两个小卒。而流溢非,除了两个小兵外,还有一个马,一头象,还有就是一个炮。也就是说,就算他再怎么扑腾,最后死的人,还是他。
顾芊芊的炮稳稳地置在流溢非的兵的前三步,正在正中央,前面一片空白,没有任何阻挡物。而她的車正在她炮的左侧方,死死地盯着他的将而他的那些棋子,都离他的将士十万八千里,远水救不了近火,无论流溢非怎么走,最后也寸步难行。面对顾芊芊直视逼宫,他已经无力回天了。
“臭丫头,把我逼上死路,你就那么开心是吧?”流溢非恨恨地看着笑得连形象都不顾的顾芊芊,他也跟着笑了起来。相比于那个死气沉沉的顾芊芊,他更喜欢她这副充满活力的样子。
“那是!”得瑟地眨眨眼,顾芊芊那叫一个高兴啊!“快点,给本姑娘跪下,先磕五个响头,然后学狗叫十声。”
“你要不要这么狠?”听到他的惩罚,流溢非脸上的笑容早就没有了。
顾芊芊怒瞪他一眼,豁然站起身,手做撩袖子之状。那个样子,要多山寨就有多山寨。她现在,就差没有把脚放到椅子上面了。
“不这么做,怎么把我所受的全部追回?你要是不爽,也可以报回来。最重要的是,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
说到这点,顾芊芊和季风洌还蛮相像的。一样的语气,一样的狂妄……
“芊儿,做人要有一点同情心,对吧?我有伤在身,你也不希望我因为跪下而弄裂伤口吧?”流溢非可怜兮兮的看着顾芊芊,说的是煞有其事。
顾芊芊看着他,莞尔一笑,“流公子,刚才你要我跪下学狗叫的时候,为什么你不想想,我也有伤在身呢?”
她笑得是一脸无害,那个样子,要多清纯就有多清纯。只不过,要绝对相信顾郡主那腹黑的个性,她那个笑容有多么灿烂,那么,隐藏在后面的那个算计就有多浓厚。
流溢非一怔,随即屈服在了顾芊芊那隐藏着的笑容里。
“愿赌服输,我接受惩罚,这还不行吗?”
他说得心不甘 情不愿的,但是也足以把顾芊芊给逗乐了。只见她抿唇微微一笑,压住即将破口而出的笑意,她正色看向流溢非,眼神还轻轻剜了他一眼。
“别说得这么委屈的,好似我欺负你一样。你也不想想,从开始到现在,我受了多少惩罚了?真是我,我只不过是才要惩罚你一下,你就这副委屈的样子,好似我是专门虐待小孩的后妈一样。”
“哈哈……虐待小孩的后妈?芊儿,你可真是有趣。”流溢非爽朗地大笑起来,刚才脸上那楚楚可怜的表情已然不见了踪影。
“哈哈……你也觉得,我很有趣对吧?”
“是啊!你真的很有趣!”流溢非点头,在他看来,顾芊芊,确实比一般女子还要有趣得多。
“有趣那就跪下!你妹的,你以为,乱拍马屁就能逃过惩戒吗?痴心妄想!”厉声一喝,笑容已经在顾芊芊脸上凝结。她好不容易才逮到整他的机会,说什么都不会放过的。
“哟!我还真不知道,原来王妃在这里,过得是如此的惬意。”
和谐,被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给打断。循声望去,慕容蕊在小狸的掺扶下,和慕容皓肩并肩站在一起。他们此时正饶有兴趣地打量他们这里,特别是看着流溢非的眼神,赤裸裸的都是戏谑。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顾芊芊只稍一眼,就直接明了了,慕容蕊,今天是要来找茬的。
站起身子,她毫无畏惧慕容蕊的冷嘲热讽,“呵呵……我过得惬不惬意我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有些人却是真正的惬意。好好的月子不做,竟然要来我这禁地看热闹。啧啧,果然是非一般的能人啊!”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慕容蕊,才刚刚‘流产’。对于一个刚流产不到三天的人来说,大摇大摆出现在情敌面前,而且还是那种死都要陷害的那种情敌,那就的确让人匪夷所思了。
“死到临头了还敢如此伶牙利嘴。顾芊芊,你知不知错!”
慕容蕊以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站在顾芊芊的面前,那个表情,似是要把顾芊芊给生吞下腹一样。
顾芊芊抿嘴一笑,“请问慕容妃,我何错之有呀?暂且不说我有错没错吧!我要是真的有错,王爷自会前来责罚,你算哪根葱?充其量只是一个侧妃而已,你好像忘记了,我,顾芊芊,才是王爷的正妃,这个王府的女主人!你想要来质问我,首先要垫垫你自己是什么重量的。蛇头妄想吞大象的道理,不用我教你了吧?”
“你……”被顾芊芊这么一反驳,慕容蕊就像是一个憋了气的气球,回头看了身边的哥哥一眼,随即不服气地回瞪顾芊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任何人,都有权力讨伐!”慕容蕊义正言辞的说道。
而她身边的慕容皓,在听到 顾芊芊说王妃的时候,身体一顿,明显想不到她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王妃。初次见面,他以为她只是这里的一个婢女。没办法,这不能怪他眼拙,她身上的衣着,确实朴素得就像是一个婢女一样。可是,她竟然就是那个王妃,那个害蕊儿流产的王妃……
不!他不相信,这么一个善良的女子,怎会是一个毒蝎心肠的女人呢?只是,她说的那些话,让人真的不能小觑于她。
慕容皓复杂的神情,自然逃不过顾芊芊的眼睛。
说实话,他是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既然是慕容蕊的哥哥,那么,他们就是蛇鼠一窝,慕容皓,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讨伐?”顾芊芊讥诮地笑了起来,“慕容妃,不是我说,就算是讨伐, 那么,你有那个能力吗?不要说 找个帮手来就可以为所欲为,以前的教训,好像你已经忘记了?”
顾芊芊无所谓的语气把慕容蕊气得个半死。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为什么大祸临头了,她还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好像这个世上,没有人能耐她何一样。
“顾芊芊,你别说你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指着一旁的流溢非,慕容蕊发飙了,“对于一个王妃来说,你不但不以身作则,反而还带头窝藏男人在身边。你这样的行径,究竟把王爷放在哪里了?”
“呵呵……”顾芊芊笑如褒媚,“你是不是还想说,扼杀王爷的骨肉,这把王爷放在哪个位置了对不对?”
这个笨女人,很明显忘记了她此行前来的目的了吧?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她肯定是想要来兴师问罪的。对于那个惨死的‘孩子’,她有着推卸不了的责任。而她的说辞,就是一口咬定,是她下的毒手。季风洌并没有说过要放过她,而慕容蕊,也是想要借此兴风作浪,搅起一团血雨腥风,其目的,不用多言,那就是要了她的命,或者,把她赶出王府也行。
只是,她终究是太看轻了季风洌的心机。季风洌做事,很难让人弄懂。就连一向看得开的她,也被他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给弄混了。到底哪个才是季风洌,到底哪个才是他的本意,她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