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就先相信你说的。如果真是那位的话,我们可不能疏忽大意。”
刘长老再次把玩起手中的玉石珠子,又问:“那件事情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林弃辛冷汗直冒:“那件事情不是我管的。”
“李旭不行,那就换个人。我给你的权力,可不是用来看样子的。”
“是,我明白了。”
“不要再让我失望,不然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刘长老说完这话,人就消失了,徒留下林弃辛在原地绞尽脑汁的想办法。
夜晚,贺言看着吴焱涛毫无防备抱着他睡着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和这人初遇的那天。
九年前——
繁华的街道处,一些人们都围到了一处地方,看样子好像是在看什么热闹。
贺言正无聊,看到这样的场景当然是凑过去了。
越往人群中间走,就能听到吉他声和歌声。声音是女声,虽然好听,贺言却总觉的那声音里透着无情。
当他挤到围观群众最里面时。终于看到了唱歌的那个女生。
那个女生披散着长长的黑发,黑色的眸子中偶尔会闪过几分迷茫,但很快又会被无情掩盖。很普通的五官,看上去没什么惊艳的地方。
贺言对她的第一印象是,长相普通,内心很冷。
“寒风吹过,我冷的心。夜空中,孤星在闪烁。
独自寂寞,流浪着,不知方向。
我只能,等待着每个明天的照亮……”
女生的歌声到这时,音调里加了一些孤冷的情绪。贺言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似乎也被女生那孤冷的情绪影响了。
这一刻,他便开始注意女生。只是他没想到,当他入学高中的那一天,会在班里看到这个人。
这个人叫关霖月,在班里是个独来独往的人。别人不主动和她说话,她就不会主动找别人说话。
久而久之,班里有看不惯她这个样子的人,就开始欺凌她。
她似乎对于别人的欺凌见怪不怪了,总是一声不吭的忍着,情绪永远都是淡淡的,好像对所有事情都不在意。
贺言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看上去就像没有感情没有心的机械人。
实际上关霖月其实是有情绪的,她也会感到孤独。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这个人即使孤独,也没有尝试去主动和谁交朋友?
就像她那天歌词的其中一句“有时想要向前走,又不敢迈出那一步。”
结合她那天唱的歌来看,她应该是担心主动了也没人会理她。或者说,她在害怕什么。
贺言默默关注着关霖月,有时会帮她躲过别人的欺凌,但那并没有效果。
相比忍着,他其实希望她能反抗别人的欺凌,可是她并没有。
他和她在学校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可他心里清楚,他对她是有好感的。
到了毕业那年,贺言终于确定了心里对关霖月的感觉,和她告白了。
总是对所有事情没什么表情的关霖月,在听到贺言的告白时,眼中终于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她几乎下意识喃喃着:“这怎么可能,你是谁?”
贺言很无语,同班三年,竟然还要问他是谁?
“你同班同学,贺言。”
“同班同学?抱歉,我有点脸盲。”
关霖月其实并不脸盲,她只是认为没必要记住人生中的一个过客,所以她看人几乎从不看脸,自然不记得一个人的长相。
这天的关霖月和以前有些不同,她仍然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但感觉上比以前好接触了很多。
“贺言是吧,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劝你打消这种心思吧。”
贺言皱眉。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说他家庭富裕,而她家庭普通的意思吗?
“这都什么年代了,门当户对什么的早就不存在了,而且我家里人很开明的。”
关霖月摇摇头:“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算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贺言心里挺疑惑的,他难道不帅吗?为什么这个人接受到他的告白还能这么淡定?
想归想,但他还是跟了上去:“哎等等,你要去哪?我一起啊。”
要论脸皮厚,可没几个人能比过他。
关霖月倒是没拒绝,只是双手插兜在前面走着。那样子看上去,还有几分潇洒帅气。
贺言表示对这样的关霖月见怪不怪,他可是偶然看到她私下玩单双杠玩的比一些男生还溜。
关霖月在私下明明挺假小子的,怎么到了人前就好像在防备什么一般,从不反抗那些欺凌?
这点贺言是怎么也想不通,以她玩单双杠的身手来看,她根本不该是被欺凌的那个啊?她总不可能是有受虐倾向吧?
然而,很快,他就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跟着关霖月,竟然到了她的家。她站在家门口看着他,神色仍然淡淡的:“你要跟进来?”
贺言下意识点头:“嗯。”等关霖月打开家门时,他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的第一想法真的是想看看关霖月家里是什么样子。
关霖月先一步走进去:“那你进来吧,我家里有点不太平常,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能有多不平常?
贺言想象着各种可能性,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不得不说,看到她家里的时候,他被惊到了。
只见,那白花花的墙面上有着大大小小十几个掌印形状的坑,看上去那坑真的就是被谁打出来的。
一个人,力气要大到什么程度才能打出那么深的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关霖月还是听进去了他的告白,一般不怎么喜欢和别人交流的她主动和他开口了。
“知道这些掌印是谁弄的吗?”
贺言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该不会……是你吧?”
“你不用怀疑,就是我。我的力气天生很难控制,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伤到别人。所以我一直在控制,尽量让自己不要用到那些力气。”
“你是因为不想伤害别人,才从不反抗那些校园欺凌?”
“不,我只是不想坐牢而已。”
贺言想想也是,以关霖月那难以控制的力气,要是反抗了,说不定会杀死人。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对于关霖月有这么大的力气这件事,他倒是不怎么惊讶。
原来,并不是她有受虐倾向,而是她不能对那些欺凌进行反抗。
贺言笑了:“看你这样子,需不需要我去买些酒,来个借酒浇愁?”
他只是说说而已,却没想到关霖月就那么点头了:“好。”
“……”
不得不说,关霖月喝酒的样子就像纯爷们。喝白酒直接用酒瓶喝,还不带喝水的。
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人在学校里竟然那么惨。
她酒品不错,即使看上去已经醉了,但理智却仍然清醒。
贺言叫了她一声:“霖月。”
关霖月有些迷茫的看着他:“怎么了?”
贺言晃了晃手指:“你还能看出来这是几吗?”
关霖月仔细的看了一会:“三啊。”
贺言玩心大起,又问她:“三乘四等于多少?”
关霖月似乎很无奈:“十二。我是醉了,但神志还是清醒的,你也别试了。”
这么看来,关霖月除了脸比平常红一些,其它地方还真看不出来她哪里像是醉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