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行走在早已荒废数月原郭镇的街道上,这里处处可见的高楼大厦,见证着郭镇往日的辉煌。
只是可惜,现在已经被废弃了。自末日爆发后,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里,没有人存在的城市变的满目疮痍,一株株的野草在无人管理的绿化带里肆意生长。烧焦后的汽车残骸比比皆是。就连许多看似坚不可摧的大楼,背阳面也滋生着大片的苔藓。爬山虎的藤蔓缠满了一根根矗立的电线杆。
相信用不了多久,或者就是明年的春天,大自然里的植物就会重新占领曾被人类从自然中硬生生剥离出去的城市。
“如果没有人的存在,那么这些人类所创造,所赋予过价值的东西都只会成为一堆废品。”黄泉突然的想到了勒归说过的话。
眼前的种种,无一不在证明,勒归说的是正确的。
穿过层层的大楼,就是一座幼儿园,与幼儿园仅一路相隔的,则是这座算不上城市的城市连接天堂与地狱的地方——医院。
曾经的幼儿园同样变的荒废不堪。在这里,黄泉再也听不到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再也看不到孩子们游戏的身影,再也没有朗朗书声。
他所看到的,是被荒废的院墙,是遗落的玩具,是断掉的滑滑梯,还有,那稚嫩的白骨。
“末日什么最金贵?是人!活生生的人。”黄泉再一次想起了勒归曾对他说过的话。
这些孩子,他们不该这样的!他们应该在自由的大地上奔跑,他们应该无虑的嬉戏,他们应该书声破庐,而不是应该静静的躺在这里,等待着时间的侵蚀,最后化为一坯黄土。
黄泉感觉自己错了。
“唰”一声轻响,与黄泉依同共行的年轻人,在眨眼间被脚下的绳索倒吊起来。
黄泉飞快的拔刀的同时,微身前曲,在一瞬间完成了准备应敌的战术动作。一双如鹰般的眼睛四处扫视。之所以能做到怎么快,黄泉靠的,仅是在部队里苦练多年的肌肉记忆。
一番寻查无果后,才割断了套在年轻人腿上的绳索。
仅仅是一条绳索却给了黄泉不少得信息,这附近肯定有人。毕竟,丧尸可不会在绳子上打活动结的。
这个(伙)人,想要抓什么东西。为什么怎么说呢?绳子上的活动结足以说明了问题,这条绳子觉得不是偶然存在这里的,而是有人精心将它布置在这里的。做为军人,什么样的陷阱黄泉没见过?一眼就能看出问题的所在。
“嗯?有动静了!”医院一处狭窄的角落里,一个戴着厚重眼镜片的男人从角落里一跃而起。推开了厚重的大门。兴奋的向着我们走去。
一边走,一边还兀自得喃喃自语“终于抓到了,我的标本又有了新的素材!”
刚走出门没几步,一把刀呼啸而来,直直的顶在了医生的脖子上。
“你是谁?”黄泉眼里泛着凶光,对于不认识的人,还是布下了陷阱的人。黄泉觉得没有必要对他客气。
“你,你是人?”医生听到黄泉说话的声音,推了推眼前的玻璃镜片,才看清黄泉的模样。
“我再问一遍,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要布置陷阱?”黄泉冷冷的说着。
“我是医生,主要是研究人体生命与构造的,京都人,,末日前来wh市参与一场比较罕见的手术,后来末日了,和一群人一起逃离了wh市,后来遇到了尸群,我和人群走散,一路跌跌撞撞跑了了这里,看到这里有医院,有我需要的器械,我留下了。”
“至于陷阱,那是我用来抓一只比较罕见点的灵活丧尸,它们速度奇快。常常躲着不出,一旦出现,就是要给你致命一击的时候。”
“你抓他做什么?”
“结剖,研究它们的生理构造,研究它们的生活感官,研究他们的习性。研究……”
医生一连串的说了许多。最后反问黄泉,“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它们这些都是怎么来的?又是靠什么生存的?它们的习性是怎么样?它们之间会不会有交流,如果有。又了靠什么交流的?”
黄泉还确实的想过这些,不过,因为专业知识的缘故,仅仅也只是稍微的想想。毕竟,自己想再多,也没什么用不是。
“可是,这些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弄懂了这些,就能知道怎么对付它们,弄懂了他们存在的原因,就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它们不存在。你说,这些和我有没有关系?”
似乎是感受到了黄泉对自己专业的质疑,医生的情绪开始有些激动,用近乎偏执的语气说着。
尽管医生说过了许多,黄泉仍是对医生的身份有些怀疑。
最后逼的医生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得已的带着黄泉参观了自己在医院里的解剖室。
几张干净的手术台上,各自躺着一具丧尸。有死的,有活的,不是这只缺了个胳膊,就是那一只少了条大腿。手术台旁,摆放着一排的福尔马林浸泡液。
透明的玻璃罐子里,摆放的是一只只丧尸被剖下的产物,或是一只只剩下骨骼的手,或是一只保存完好的的脚。又或者是一颗被斩下的新鲜头颅在玻璃瓶里瞪大了灰白的眼睛。再或是,各种清晰可见的内脏。
解剖室的一角,是几个钢铁焊接起来的牢笼。几只除了看的出人形的丧尸就待在了里面。
似乎是闻到了人味,一只只的变得格外的活跃,靠着铁栏杆,往着笼外伸出着双手。
看到这样的一幕,黄泉才肯相信,医生没有是假话,他在外面布置陷阱也确实是为了抓捕S型丧尸。
当然,黄泉也有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个医生要么是个对工作近乎偏执的人,要么就是这个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毕竟,一般人可不会做这样的解剖,更不会为了这样的解剖而选择囚禁丧尸,大大方方的和丧尸共处一室。
可是,看医生这个清醒的样子,又不怎么像是脑袋有问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