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罗阴以正常的声音说:“走了!成!看来这东西可以遮掩人的气息,让阴煞发现不了。唉,早知道不弄那个临时小屋了。白累了半天。二哥,起来了,把宝贝收了。以后晚上睡前就用宝贝杀阴煞。看看英灵积累多了还有什么妙用。”
孙波早等着这句话了,一听到就立马起身。谁知没站起来又咕咚一声摔倒在地。
罗氏兄弟见了,相视而笑。罗阳蹲下边给孙波揉着腿边说:“腿没知觉了吧!等你武功练到一定境界,全身血脉畅通,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那得多久啊?”孙波咧嘴吸着凉气问。
罗阳说:“这个不好说。努力之外还得看你的悟性。”
‘悟性!又是这种玄玄的东西。’孙波郁闷的想。
罗阳按摩好像很有一套的样子,揉了一会儿,孙波就恢复了。劳累一天的疲惫和肌肉酸痛的感觉也轻了许多。收了宝贝,又按照罗阳的要求变成一把刀交给他。然后罗阴又要求孙波继续功课。而他则和罗阳全神贯注,静待阴煞来袭。
过了没多久,果然有阴煞出现。也不知是不是刚才那个去而复返。反正这个倒霉的家伙很快就让罗氏兄弟收拾了。
孙波觉的时间过的异常缓慢,也许后半夜了,也许天都快亮了。孙波没法确定,因为手里没有计时工具。反正罗阳说可以睡觉了的时候,孙波倒头就睡着了。到罗阳再叫他起床时,孙波的感觉就是才刚刚睡下。
‘这家伙的精力也太旺盛了点儿吧!简直就是魔鬼机器人!’孙波昏昏沉沉的想。身体的疼痛让立刻让孙波清醒了。忙按照罗阳的要求一丝不苟的锻炼起来。‘有没有人权啊?’不过,看看身边罗氏兄弟的锻炼强度,孙波又默默把抱怨咽进肚子。
孙波无比期待的早餐时间终于到了。孙波尽可能慢慢腾腾的细嚼慢咽。搁以前,这种节奏孙波一定会受不了。可是这会儿却无比享受。
“小弟,你不是天师吗?怎么也费那么大力气练武功?”孙波边吃边没话找话。
“我道法练的不好,再把自己弄的弱不经风的,你养啊?”罗阴没好气的说。
孙波讨了个没趣,又转头换了个目标。“大哥,你比小弟还大三岁,小弟都泡妞了。你呢?没看上一个。”
罗阳淡然一笑。“没有。我一直全力习武,没把心思放在这上。最主要的原因是太乙宫女生太少,而且几乎都是天师。怎么会轮到我们武士头上呢。”
原来还有这么回事。孙波恍然。“那,大哥,你有没有仰慕的女生?”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看到漂亮的女生当然仰慕了。可是具体到某一个就说不上了。太乙宫的那些女生个个高高在上,不是我能去想的。”
孙波说:“女天师有什么了不起的?等咱哥们发迹了,给大哥讨上十个八个的做媳妇。”
罗阳呵呵笑。“那就拜托贤弟了。”
“包在我身上。”孙波也跟着乐,好像这事已十拿九稳似的。
这时罗阴冷冷的说:“你吃饱了吗?吃饱了把宝贝拿出来,看看昨晚成果如何。”
‘没趣的家伙。’孙波心里嘟囔一句。随即拿出镜子。累计英灵:9英灵:8。镜子上如是显示。孙波看了眼,然后递给罗阴。
罗阴接过来看了看,喃喃的说:“看来一个阴煞提供一英灵。而且得是用宝贝干掉的才行。也不知道这英灵到底怎么用…咦,二哥,你让宝贝变盔甲试试。”
好像是个主意。孙波连忙试了试。没反应!“看来不行。变不出来。”
罗阴皱着眉说:“房子都能变,盔甲变不了!这是什么道理?再试试盾牌。”……“也变不了!难道说防具类的东西都变不了?”…“你不是怀疑宝贝可以自动护主吗?要不我砍你一刀试试?”
“我砍你一刀还差不多!”孙波想也不想的大声回击。
“你有本事把宝贝变成我的,让你随便砍。”
“嗯…”孙波的声音又憋回去了。这个好像真做不到。孙波沮丧的说:“好吧。试试就试试吧。”
罗阴手摸到刀柄,又放下了。“哥,还是你来吧。我怕拿捏不准。”
“行。”罗阳答应一声,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只听‘噌’的一声,刀已架在孙波脖子上。孙波这才反应过来,身体一颤,本能的向后躲。
罗阳收刀还鞘,罗阴看了眼手里的镜子。累计英灵:9英灵:8。显示依旧。“没变化。没有保护功能还是没有感受到真正的危险?我觉的是后者。哥,你觉的呢?”
罗阳说:“我也觉的后者的可能性大。不过这个没法试。”
罗阴将宝贝还给孙波。“看来只有以后慢慢摸索了。现在看不出什么名堂。”然后又对罗阳说:“哥,哪天能遇上就搞些材料,我做些引煞香。好尽快积累英灵。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孙波听到新名词,连忙问:“什么是引煞香?”
“知道飞蛾扑火吧?对于阴煞,引煞香就是火。”
“噢!还有这好东西!那咱们多弄点。我感觉英灵值高了肯定有大用。”
“你当大白菜呢!引煞香属于管制品,不是那么好弄到的。”
“管制?为什么?”
“你要是跟谁有仇,给他家撒点,然后瞅机会破坏门窗。你觉的会怎么样?”
“噢!果然是居家旅游招祸阴人的好宝贝。”
罗阴白了孙波一眼。“少废话!吃饱了走人。”
不用再为住的地方发愁,三人便将更多的时间用在赶路。过白河后直奔五峰,天变暗时才停下脚步。罗阳准备晚餐,罗阴指导孙波功课。随后的日子过郧阳、经浪河…到襄阳后折向北方进发。随后所经多为平原地带,可供阴煞藏身之处甚少,罗氏兄弟虽然每日里努力,可是所获有限。
时间就这么匆匆而过。路过新野,许昌,开封等等这些大名鼎鼎的地方,数十日后又到了一个大名鼎鼎的地方,沧州!全国闻名的武术之乡!与罗氏兄弟一聊,才知道在这个世界,沧州也因为同样的原因出名。历史上,沧州出现过许多著名的武师,追随天师创建功业。如今这里依然武风盛行,每年都有许多少年怀着梦想,走上了前辈走过的道路。
了解了这些之后,孙波突发奇想。“小弟,你好歹也是个天师。我们干脆在沧州招募几个武功高强的卫士,怎么样?”
罗阴一愣,随即反驳:“你傻了?这么多天躲躲藏藏就是为了少跟人接触,害怕万一让人发现。现在自己送上门去?你嫌命长啊?”
“这儿通信又不发达,离这么远应该没事吧?你真打算这么躲躲藏藏一辈子啊?”
罗阳接口说:“二弟,沧州向北,过了霸州就是蓟城。我们是先到蓟城,完成此行的目的?还是就此开始另作打算?”
罗阳这么一说,孙波踌躇起来。其实过了这么多天,走了这么多路,孙波早已知道这里不是曾经生活过的那个世界,便是到了蓟城,也不会有回家的路。可是心里总有那么一丝希望,指引着朝北走。不觉间蓟城已近在眼前,未来,路在何方?是到了该做打算的时候了!
孙波沮丧的对罗阳说:“大哥,其实我知道,便是到了蓟城,也不会有回家的路。可是我心里总也放不下那一丝希望。我也知道,是到了为未来做打算的时候了。可是我心里只有迷茫。我不知道我能干什么,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不过我刚才突然想明白一件事,不管我们以后干什么,都得弄个身份。像现在这样见不得光,怕是什么也干不了。”
“二弟说的是。可是我们现在都是死罪在身,想弄个身份难呐!除非…”罗阳说着瞥了罗阴一眼。“除非小弟晋级天师,或者能给我们求得免死的机会。”
“不用那么麻烦。冒名顶替就行。”
“冒名顶替…”罗阳听到这个词脸色有些不好看。
孙波知道这个世界看中的是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宗姓甚至重于性命。不过孙波已想好了怎么应对。“大哥,如果我没记错,你在进入太乙宫前叫罗义,小弟叫罗英。进入太乙宫后,小弟的名字讳前辈之名,他的老师才给你们改了名字。咱们现在改回去,是重归宗族。应该算是好事吧!”
罗阳说:“这样是可以。可是有什么用?一样弄不来路引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大哥答应了改名,我们再花钱买通官府不就行了。”
罗阳说:“这恐怕得不少钱。我们现在到哪儿弄钱去?”
孙波呵呵一笑。“大哥,我也是刚刚想到一个办法。就是有点不怎么光明正大。”
罗阳问:“怎么不光明正大?”
“我把宝贝变成卖相好的东西卖掉,回头收回来,换个地方变个样子再卖。你看怎么样?”
罗阳笑笑说:“的确有点不光明正大。找坏蛋卖吧。这样心安些。”
孙波说:“那走。我们今天就到沧州城里试试。嗯,等会儿进城的时候我们分拨行动。我先进,你们跟在后边。万一有事也好有个照应,免得让人一锅端了。”
三人商量定了便径直往沧州而去。
……
西门庆出了茶馆,未及迈出两步,斜刺里闪出一条人影,手举木棒朝他搂头砸去。西门庆反应奇快,侧身躲开木棒,顺势一推,脚下一勾,那人影痛哼一声,成了滚地葫芦。西门庆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人从地上爬起。“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武矬子啊!”西门庆看清来人,声音里充满揶揄讽刺。
这边的动静立刻吸引了路人,见到这么一出,好事者纷纷围观,窃窃私语。
路人的窃笑私语传入武大的耳朵,这时又见茶馆内一个艳丽女子朝着西门庆挤眉弄眼,武大本来就黑的脸庞变成酱紫色,怒吼一声又向西门庆冲去。西门庆也不躲避,眼见木棒临头,突然抬腿,照着武大的胸口飞出一脚。
木棒没打着西门庆,武大却以比来时更快许多的速度倒飞出去。再看地上,沿着武大运动的轨迹上,布着一条长长的血迹。
西门庆见武大在地上爬不起来,冲茶馆内的女子挤挤眼睛,便转身走了。武大蜷缩在地上低声呻吟,却无人过问。
西门庆迈着方步穿过集市,不时有人同他打招呼。
集市上来来往往的人挺多,可是谁算是坏蛋,这可不好评判。正逛游着突然听到一个小贩对旁边的人说:“小心点,牛二那个泼皮来了。”
孙波愣了。刚想起杨志卖刀的桥段,就出现个牛二!这不是玩我吧?“这位大叔,请问哪个是牛二?”
那小贩见是个面生的年轻人,便指指不远处一个穿灰衣的胖子。“卖瓜的摊子看到没?就那个穿灰衣服的胖子。”
乱糟糟的头发,脏兮兮的衣服歪歪扭扭的吊在身上,敞胸露怀,人长的丑身材变形。这形象…还真是…瞅着就不像好鸟。
‘上演一出杨志卖刀的戏码?不对啊!杨志刀没卖掉,反惹上人命官司,从此悲剧了。不行不行,不能这么玩。’孙波正琢磨着,那牛二朝这边走来。
“小子,面生的很。哪儿来的?”
孙波左右看看,都没人,看来牛二只能是跟他说话了。孙波正待答话,又听牛二说:“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你说你这人怎么长的?稀奇古怪的。还有你这头发,鸡窝似的。怎么整的?火烧了吗?”牛二说着就伸手去揪孙波的头发。
孙波自知现今不能惹事,闪身躲开,紧接着扭头就走。
“小兔崽子,哪儿走?”牛二嚷嚷着拔脚就追。
‘嘿!这泼皮还没完了!’孙波快步流星,朝罗义走去。到罗义身边时也不搭话,错身而过。牛二紧随其后,罗义侧身避开牛二,却在两人相交的刹那脚下偷使绊子,手上隐蔽的发出暗劲。
“哎呦!”牛二这一跤摔的七荤八素,挣扎着爬起来时,早看不到孙波的身形。“是谁?哪个鸟厮推我?”吼了几嗓子,见周围的人都躲的远远的,无人理他,便拍拍身上的土,悻悻的走了。
“呦,这不是牛二兄弟吗?”
牛二刚走了两步,就听见有人叫他。扭头一看,立刻咧嘴笑了。“西门大官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大热天的你不在家纳凉,跑出来瞎逛什么?”
牛二眼珠一转,笑着说:“今儿早上,小人家门口的大树上有只喜鹊不停的叫。我琢磨着是要遇到贵人。所以出来碰碰运气。哪知道竟然真的遇上大官人您了。”
西门庆大笑。“你个破落户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会说话了?”
“这不一遇上您,脑子就开窍了吗!”
孙波隐身在人群中,远远的看着牛二。见牛二和一个衣着光鲜的青年男子走到一起,便向身边的一个小贩询问:“这位大哥,请问和牛二在一起的人是谁啊?”
小贩看了孙波一眼,说:“连西门大官人都不认识。小哥是外乡人吧?”
‘西门大官人!不会是西门庆吧?’孙波又问:“大哥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外乡人。这个西门大官人什么来头?好像很有派头的样子。”
小贩说:“西门大官人是济南太极宫执事西门豹的亲弟弟,名叫西门庆。”听到这个名字,孙波差点跌过去。而那小贩继续说着:“西门大官人虽然无官无职,却似沧州有数的富户。而且武功高强,又有哥哥撑腰,是沧州一霸。就是沧州县令也得让他三分。”
听小贩用到‘沧州一霸’这个词,孙波感觉这哥们跟自己所知的那个西门庆大概是一路货色。“大哥,西门大官人即富且贵,一定干过许多造福乡里的事吧?”
“造福乡里?拉倒吧!为祸乡里的事倒是不少。”小贩言中不无恨意。
就他了!孙波定下目标,也不再多问,远远跟着西门庆。
‘这小子,必须狠狠宰他一刀!弄个什么东西卖给他好呢?刀大概是不行。再好的刀能卖多少钱……要是能弄上一瓶伟哥肯定能卖上好价钱。去,想什么呢?到哪儿弄那玩意儿去。唉,还是问问小弟吧。他肯定知道什么东西值钱。’孙波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声音。
“武松,等会儿!”
‘武松?有没有搞错?这儿是水泊梁山吗?’孙波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三个少年疾驰而来,正朝着西门庆家的方向而去。孙波未及细想,挺身拦住跑在最前头的少年。那少年受阻,身后两的少年立刻追至,一左一右抓住他。“武松,你别冲动!”
“放开我!”武松使劲挣扎。
孙波看着三个好像此自己年龄还小的少年,感觉怪怪的。“武松,你哥武大,嫂子叫潘金莲?”孙波试着问。
“嗯。”武松下意识的应了一声。“你是谁?”
孙波又问:“你这是打算找西门庆报仇去?”
武松一呆,上下打量孙波,却不答话。
‘难道要上演全套戏码?’孙波皱着眉又问:“武大死了?”
武松一脸怒气的回呛孙波:“你才死了呢!”
“你再这么楞头青,武大就真要死了!”
武松狐疑的看着孙波,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到底是什么人?这个问题我也很迷茫…’突然,一个想法在孙波脑中闪现。孙波故作神妙的说:“你听说过炽天师吗?”
“炽天师?”武松以及另两个少年都是一脸茫然。
“炽天师就是坠落人间的复仇天师。世间处处不平事,不是每一件都会有公平公正的结局。炽天师就是专门惩罚那些逍遥法外的恶徒的。”
“就你?”
“我只是炽天师的一个门徒。帮助他处理些小恶徒。比如西门庆之流。”
“你要对付西门庆?”武松惊讶的问。
“这等欺男霸女为恶乡里的败类必须得到惩罚。否则天下哪还有公道天理?”
“对!这混蛋死有余辜!”武松说的义愤填膺。
“小英雄器宇轩昂,浑身正气,一看就是嫉恶如仇的少年豪杰。有没有兴趣加入炽天师的队伍,诛除西门庆之流的败类?”
武松两眼放光。“有!太有了。兄台,我怎么才能加入?”
孙波不急着回答,反问:“小英雄是叫武松吗?这两位兄弟是?”
武松连忙说:“他俩都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同门兄弟。这是我师兄王进,这是我师弟花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