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又如何?”清素手中变换出另一个玉牌,在指尖旋转一周后,稳稳落在手心,然后迅速掷出。击出的一瞬,衣带飘动,青丝飞扬,这带动的风流,正可以证明这玉牌的威力。
果不其然,“砰”的一声正好打在绝云剑上,剑身出现了细如青丝的裂痕,不过眨眼间,绝云剑碎裂,化气而散于天地之间。
使用它的主人,一口鲜血喷出,跪倒在地。
妄寂伸手擦一下嘴角的血,震惊万分“你到底是谁,我魔,仙双修,魔族至尊,竟被你两招击败?”
清素收回神通,带着笑意“首先纠正你下,我刚刚只是用了小小蝉玉牌玉牌只能算一招,所以我只是用了一招。”
妄寂带着那种“打败我还要刺激我吗”的情绪,胸口好像被压了一颗巨大的石头,很不舒服的感觉。
清素挥手准备斩断他的仙元,作为神仙,仙元一破,便无力回天,纵使是重新寻回神魄,只要不重聚仙元,永远都没办法再次回到人世间。
妄寂知道,那人杀气腾腾,看来已决心杀人了,“我能不能在死之前,从你的口中得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说从清素口中得知,因为妄寂死亡,亦如轮回,届时,他死于谁手,因何而死,那人为何要杀之于他,冥府皆会告之。不过告诉他之后,若是他命本不该绝,却因自己实力低下被他人所杀,自己护不住自己,则会具体根据实际情况来受冥界之罚,比如杀他之人实力太过强悍而被杀,刑罚会轻,反之则重,受罪千年在冥界也是常有的。妄寂不想让冥界的人告诉他原委,他想自己知道,也算是自己最后的一点傲骨了。
清素笑了笑,拽了拽宽大的袖子,言语道“我名唤白清素,乃白居之兄。”
妄寂突然想明白了,怪不得师父没有责怪他,反而助他重回世间,原来是准备自己欣喜若狂之际打破自己的幻想。她还是想解决掉自己?
“是白居让你来的?”这试问,正好是证实他不信白居是这般为人。
清素知道妄寂误会了,他本来打算表明来意,就是自己想来杀他,处理掉他,然后回去。不过妄寂已成定数,在这里,无人能从他手下逃脱,告诉他原委也未尝不可,再者万一他怨念过重,被白居察觉,届时白居知晓,自己未经她同意杀了妄寂,更何况自己根本不知道白居到底是何意思就出手了,以她护犊子的脾气,自己日子估计不会好过了,倒不如现在就告诉妄寂,让他死得安心,不会成为怨念,倒还可以减少白居知道的概率。
“恰恰相反,白居不让我插手你们仙界之事,不过我气不过,我想啊,你一魔界人士,还做了大逆不道之事,就一句,你鬼迷心窍才犯下大错,就能得到白居对的原谅?凭什么!”是啊,凭什么,清素存于世界数年,和白居共处的时间,数以亿记,清素怎会不了解她,白居虽然是他的师妹,但是处处强于他,他知道,白居要不是到了末路,怎会来找别人,亲自替那人开脱。在星河,有一规矩,宁颠星河主,不敢罪白氏白居。
他二师弟清言就曾因背叛于她,欲毁白氏家族被她灭掉满门,要不是师尊阻拦估计世间便再无清言仙尊所存。
妄寂呆住了,刚刚怎么没想到,凭白居的脾气,自己都这么过分了,她还是放过了我“凭什么?”
清素见他愣在原地,呆呆地重复“凭什么”三字,低着头,从口中流出的鲜血滴落在青砖地上,清素也不再废话,将仙力凝聚在手,直拍妄寂面门,
“师伯!”
妄寂抬起头来,清素回应他“何事?”
“绾莀她还在师父那里,要是我死了,求您去找一下师父,说她的徒弟妄寂自知罪孽深重,甘愿以死谢罪换回绾莀,让绾莀重回妖族。”当年的事,清素也知道一点,白居怕妄寂出事,将妄寂封在摘星楼后,也是软禁了绾莀,她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心思太过深沉,怕把握不住他,只好用人质来威胁,当时也是无奈之举。
“就这一件事?”
看来清素是答应了,妄寂站起身来,稳住身体:
“是,我只有一事相求。”
“请师伯动手。”妄寂闭眼准备受死,心爱之人的事已经有人答应帮他办妥,他已经无可牵挂之事了。
清素倒也没说什么,重新凝聚仙力,准备出手。清素甚至都能听见因为冲力带动的声音,可是他行至一半才发现白居的玉屏箫挡在自己面前,他的仙力也进不得半分。
“师兄,为何对我徒弟下此杀手?”白居额间青丝垂下,慢慢飘着,可竟然在以旁人难以捕捉到的速度缓缓变白。
清素此刻已经知道白居体内无半分仙力,可白居只是玉屏箫横空一竖他都不敢再动,又怎会趁白居无力与他对打而对白居出手呢?仍然慢慢解释,要是星河之人在此,定会大惊,这堂堂星河白氏当家人,令人闻风丧胆的清素竟在对一个女辈温柔相劝:“师妹,这人对你不起,对仙界不起,甚至对弱水不起,我为何杀不得,你又为何拦着?”
这话要是换人来说,一定是霸气十足,可这么霸气的话怎么从清素口中就变味了?白居没有理会他,先让妄寂起来,让妄寂站到一旁,开始妄寂是不敢的,白居说道“我是你师父,要是连你的性命是否无忧都保证不了,凭什么让你唤我一声师父呢,你且安心站在一旁。”便站在一旁看着。
妄寂看了眼清素,他俩正好对视,清素那能吃人的眼神让妄寂胆寒,可白居也看了他,清素竟在眨眼间换了眼神,这变化之快让妄寂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白居用玉屏箫指着清素,微怒“师兄,我最后再唤你一声师兄,请你马上离开。”
“师妹,我是在帮你。”耐心解释,清素脾气还是很好的,至少在白居面前脾气很好,可以在他脸上看见十分微小的笑容。
白居身上气势涨增:“我说了,不需要你们星河任何人的帮助,别多管闲事!”
眼看清素再要啰嗦,白居就要出手,虽然清素知道他师妹并不是真心不想要他们帮忙,而是弱水坎坷命运,只能白居一人帮忙,要是他们坚持要助,那弱水将会前功尽弃了。“师妹,我知道你怕我坏了弱水的事,可你应知师父手眼通天,她定有破解之法,保证在我们相帮之时亦不影响弱水成神。”
白居重重哼了一声“自以为是,本尊现在通知你,我白颜幽不再是星河之人,更不再受你星河任何恩惠,至于你,要是还不走,我保证你不会存活于世!”
她认真了,其实清素在这一刻开始也不懂他的师妹是何意思了。
“我可以走,但是妄寂我一定要杀!”既然要走,倒不如走得彻底,走得心安,走得不能再有担心。
但这话已经激怒了白居,她认为他白清素是在挑战她的底线,闭了一会眼,再次睁开“你试试?”
清素不敢试,怕本来没有得罪的白居却因他擅自出手变得罪,以后他们两人再无见面之可能,这不是清素想看到的结果。
清素只能手指着妄寂,“我告诉你,要不是你师父出奇般的不怪罪一个伤过她还依旧护的死死的,你早就死了,而且是毁灭!”说完甩袖手背在后面,消散。不过在离开之前,以白居察觉不到的速度在妄寂身上拍下一道神符。
在清素离开后,妄寂双腿跪倒在地,对着白居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虽然白居背对着妄寂,但她还是能感觉到妄寂的动作。
“师父,我错了。”
“知错能改,就还是本尊的徒弟。”抛给妄寂一个陶瓷瓶子,也消失于空气之中不见。
妄寂好像突然明白师父对他的不同之处。
“嘭”的一声,方才被清素留在他体内的神符起了作用,在他面前幻出清素的模样。
“师伯?你不是走了吗?”妄寂能看出来,师伯她很在意甚至可以说很畏惧师父白居,师伯他并不会在师父走后,私自下手,所以他不担心自己性命。
“罢了,既然白居不让我动你,你对她也实在有用,本座交代你几件事,这事我不迫你,自己看着办。”
“其一,弱水之伤,投身人间成神之事,只能你办,因为她是被你而伤,是你妖魔气体所伤,世间能救她之人只你一个,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她,我知道,她不让我动你,不全是因为你尚有用。”
“其二,你师父白居对你们这些徒弟比对我们这些师兄弟还要上心,若是你们做了连白居这等护短之人都不能容忍的错事,我估计能让你们这些地球上使我星河仙力之人全部消失,不着痕迹,所以希望你们这些地球之人,最好不要做对不起她事。虽然她今日拦了我,但权属是因你这最小的徒弟对她别有一番意义,她收了365位徒弟,希望你们是对她有用,而不是给她带来麻烦。”
就说了这几句话,说话之后,幻象也归于天地,妄寂这仙,妖,魔体,因体内曾经有仙力的存在,所以能感到这幻象最后化作了最为纯净的仙气。不过这么些年了,他吞噬的妖气好像已经被净化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