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错。”
玉砌见她看得认真，心里头悄摸摸松了口气，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姜妧一开始不过是寻了个借口让玉砌安心出去玩，看久了竟是渐渐入迷了。这是京城书局里最新的话本，许是相国寺里怕她们这些女眷休息的时候无聊，特意买过来的。
顾宁琛一进门便看到了这一幕。
格外好看的姑娘歪靠在罗汉床上，手中捧着一本书，一双桃花眼正聚精会神的看着，里头流光浮动，亮的出奇，不知道看到什么有趣的，粲然一笑，整个昏暗的厢房里都明亮了起来。
顾宁琛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唇角不自由的勾起，一股岁月静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许是他的视线太过明晃晃，姜妧猝不及防的抬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撞到了一起。姜妧颇有些诧异，忽而想到自己如今的状态，一丝慌乱在眼底闪过，忙下了罗汉床趿了鞋子，有些不敢看他：“世子怎么过来了？”
“我说过，妧表妹喊我世子太过见外了些。”顾宁琛撩着帘子站在门口，脸上是浅浅的笑，像是冬日里的暖阳，让人觉得暖烘烘的。
姜妧被他弄得有些尴尬，可她到底也是个大方之人，人家对自己示好，又喊自己表妹，没道理她一直世子世子的称呼着对方。
心中有些别扭，但还是喊了出来：“琛表哥……”
顾宁琛的眼底绽放一抹粲然的笑意，身子却一直没有动，笑着跟姜妧说着话。
“妧表妹不准备出去逛一逛？”
姜妧唇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这相国寺，也没什么好逛的。”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都逛遍了。”
她这话说得不假，在这里生活了十三年，寺里的人从来没有限制过她的自由，小时候顽皮，也曾跟玉砌一道溜出去玩耍，甚至还因为嘴馋偷偷在后山烤过小鸟吃。后来渐渐大了，懂事了，便再也不曾干过那些事。
想到过去那段快乐的时光，姜妧不由得放松了下来，神色也愈发柔和起来。
顾宁琛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但这样的改变无疑是好的。背在身后的手攥了攥，以手做拳轻咳了一声，笑道：“我还是头一次来相国寺，没有走过，不知道妧表妹有没有空给我做个向导？”
姜妧睁大了眼睛。
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一个荣王世子，想要逛相国寺难道还没有人给他引路吗？
“我不太爱与僧人一道。”顾宁琛适时的补了一句。
姜妧心中的那点疑惑也就散了，寺里的僧人开口闭口“阿弥陀佛”，真真是会把人给无趣死。跟着他们去逛相国寺，别说顾宁琛，便是她也是不乐意的。
捏了捏手中的话本，姜妧鼓足勇气抬头对顾宁琛道：“琛表哥可否出去稍等一会儿？”
顾宁琛没有迟疑的点头，松了手站在明堂里。
约莫过了一盏茶，次间的门帘子撩了起来，姜妧换了一身衣服走了出来。“琛表哥，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