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已经出来了……”
杜若然凑到他们身旁,轻轻摇了摇头。
毛玻璃背后就是这次案件的嫌疑人,年约四十,带着胡茬,脸上有一副泛黄的眼镜,面色憔悴,面容焦虑,又让人觉得他似乎有点解脱。
衣服与骨架之间显得非常空荡,肥硕的衣服套在他的身上明显显得大了几分。
他指尖带着焦黄,腿脚不停的抖动,低着头,问一句,答一句。
“DNA不是他的?!”
莫言带着惊讶反问。
“不……不是,不过在她指甲里的纤维我已经在他的工作服上发现了,是同种纤维”
“是嘛……”他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他拖着下巴有点无奈,望着玻璃对面的人,他又总觉得有那些东西不太对劲,却一时说不上来,转头问向其他几人。
“你们有没有觉得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
他伸手指了指那个嫌疑人。
“嗯?你指什么”
几人有点惊讶。
“额……”他想了一会,只是不停的敲着下巴,他在想,还在想着那一点不对的地方。
“你之前说……搬运受害者的那个嫌疑人体格应该十分健硕,至少能够短距离抱着受害者移动才对”
她点了点头,回道:“受害者没有过多的软组织损伤,虽然皮肤与肌肉没法再去判别,但……至少能占七八分”
莫言恍然点头,拍了拍手,指向玻璃后面的那个人:“你们觉得这个人像是能抱着受害者在天台上抛尸的体格?别说抱到水塔里了,怕是从楼上丢下去都难”
他们有点奇怪,疑惑的目光示意他继续说完。
“他的手指焦黄,是抽烟的迹象,腿脚在抖,而且在之前送来的路上有明显屈身扶膝盖、轻揉的动作,考虑到最近的阴雨天,应该是风湿吧”
他望向杜若然询问,见到她点了点头,继续说:“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抽烟,体质不佳,有风湿,年龄四十出头,身高一百七的中年男子凭什么能把一个九十多甚至上百斤的受害者抛到水塔之中,这不太可能。”
“所以你觉得有别人帮他?”
莫言摇了摇头,很明显,他不这样认为。
“不可能的,他费尽心思安排了这么多东西,如果一开始有两个人的话根本没必要这样做”
“也是……”
“或许……我们可能漏了什么……”
他思索一二,抄起了桌子上的钥匙,起身。
“诶?你去哪?”
他们望着突然离去的莫言,有点疑惑。
“我要再回一趟大学”
他听到背后的声音,住步回话。
“你不看审讯报告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回道:“没必要了”
话音刚落,便直接出发,没有带上任何一个人。
他似乎已经明白了那天在天台上面发生了什么,就像一开始做的那样,因为没有去处理证据,反而没有给自己留下‘证据’。
二十多分钟后,他来到了大学,回到了天台上,望着面前的一切,有点感慨,轻轻摇了摇头,甩去了那些杂念。
“你们把电梯升到七楼”
他朝着天窗底下喊着。
下面的人点了点头,便跑到了楼梯间去,莫言见他已经离开,走到了电梯井的大门门口。
门后有一个深坑,绳索带着电梯缓缓升上,钢索收到了一旁,电梯的顶端出现在了他的脚下。
他站到上面,用手晃动那条铁索,只能是稳妥磐石。
“奇怪……”
他轻声嘀咕,有些疑惑。
他预想出了一种可能性,在那天夜里,他通过绳子,借由电梯下降的力,将尸体拖到水塔顶端,再自己爬上去将尸体抛入水中,这仅仅只是一种可能,却最符合实际。
犯罪嫌疑人体格并不强壮,唯有借助外物才能做到这点,那么……有没有可能是证据被处理掉了。
他起身走向窗口旁边,伸头望去,边上是教学楼正门,这不可能。
他摇了摇头断了这个想法,如果将东西从这里抛出,无异于自首,哪有没有可能是他将证据带走了……
他想了想,有这种可能,如果只是使用普通的绳子,将绳子绑在电梯上,再将另一头系在尸体上……
那么,如果这种方法是可行的,只要在电梯这里留下一点点……只要是一点点受害者的血迹。
一切就成立了。
他拿出了手机,打通了楼下同事的电话。
“把电梯降到一楼,你先在里面等等,我可能还要升上去。”
他说完,退到了一旁,看着电梯缓缓降下,但突然间,他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他如何停下……
如果是系在电梯上,那他根本没办法准确控制停止的时间,一瞬间,他在铁索上看到了一缕驳红。
“停一下!”
他大喊一声,拽住了那节铁索,电梯正好在楼下被挺住,却还是将他带了个颠簸,那个地方降到了电梯井里面。
在哪铁索内侧,有着一点点十分细微的黑红。
他比划了一下,若是上升一楼,则被挡住,再上一楼,则正好收入绞盘之中……
所以之前在这里进行血液检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现,因为这个地方根本检测不到,这里恐怕收入绞盘里面以后,也是贴在底下的那一边,若非绷紧,根本看不见。
这一点血迹,成了最后的一颗稻草。
“一切都连起来了”
他轻轻松了口气,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