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女也愣了,叶珈琅急忙扯住自己的衣服,眼泪掉下来,“王府若是容不下我,随便驱逐或者赐死都好,犯不上用这样的方式羞辱人!”
赵良媒看到那片丑陋的疤,不禁吓了一跳——
覆盖了半边肩头,皮肤全都褶皱走样,完全不像女人的细腻和白皙。
再看她捂在肩头的手掌,手背也同样布满疤痕,赵良媒心头一滞,这是个怎样的女孩啊,看起来这样年轻,可是她身上却带着这样惨痛的疤痕!
赵良媒有些手足无措,往前一步看着流泪的女孩,“顾姑娘,我的人无意伤害你……别哭,过来我看看你身上的疤,还痛吗?”
叶珈琅捂住肩头,只是低着头垂泪。
看她哭,赵良媒更加内疚,走上去把她的衣服合上,叹息,“对不起,我给你拿套新衣服过来,你先换上,太医也来看看,姑娘家身上有这样的疤痕毕竟不好看……你别怕,我叫人来给你开些药用用。”
叶珈琅扑通跪下,哭着,“娘娘,这是我小时候,我娘失手将茶水撒到我身上留下的,虽然丑陋难看,可是我娘已经不在了,这块疤是我娘给我唯一的纪念,我不想去掉,娘娘怜悯的心,奴婢感恩,可是能不能留下这里……”
赵良媒犹豫了下,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最终只得点点头,不忍心的扶起她,“别哭,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只是你不要忍着,不舒服记得说,姑娘家身上带着这么多伤,怎么受得了。”
叶珈琅擦擦眼角,磕了个头,“谢谢娘娘垂怜……”
赵良媒再也不忍心为难她,只说叫她换衣服先休息就带人先行离开了。
换了新地方,屋子的装饰很精致,完全不似下人房,她腿掉身上撕破的衣服,肩头的伤疤难看之极。
用手抚了抚,那黏住的假皮就掉下来,露出里面两个簪子刺出的伤疤。
对着镜子,叶珈琅看着自己,她想到了,在人多嘴杂的地方,她身上任何一点痕迹都可能暴露自己,易容这张脸的同时,她就把自己的肩头也一并换了样子。
看了会儿熟悉的身体和陌生的脸,她好半天才慢慢将假疤痕贴上去,换掉破了的衣服,重新梳洗打扮。
赵良媒这个举动让她清楚,自己已经引起龙斩夜的怀疑了,她也明白,自己再怎么装,声音没办法改变,气息体态也没法变。
既然不能变,索性就不变,她就是要留着从前自己的影子,无时无刻不提醒龙斩夜,曾经有个爱他至深的女孩,可如今她已经死了。
她只想看看他到底有多难受。
换过衣服,有人来叫她,教她认了赵良媒身边的人,给她安排了自己日常要做的工作。
都是极简单轻松的差事,她也不推辞,留在赵良媒身边,也好过让她再将手沁在冷水里——
她不怕吃苦了,可也担心自己的手彻底废掉。
有些疼,不是光勇敢就能受得住的。
一整天也没有什么实际的事情可做,天色暗了之后,叶珈琅在大厅里拿着掸子无所事事的扫着花瓶,她既然是下人,没理由闲呆着消磨时间。
花瓶很考究,上面的浮雕技艺简直堪称绝技,叶珈琅捧着小瓶子,像个好奇小孩一样左看看右看看。
门外,两个人站在一起看着她自在的做着这些事情。
看她因为险些摔掉花瓶而惊吓的表情,龙斩夜嘴角弯起来,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宠溺。
“王爷。”赵良媒侧头看着他,“她肩头基本上毁了,看不出本来有什么。”
龙斩夜抿了抿嘴唇,负手立在树下,白衣飘展。
赵良媒叹了口气,看着在客厅里发着呆的女孩,“王爷,你感觉她是姝儿吗?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引她出来,她岂不是会更加恨你……”
龙斩夜淡淡撇唇,笑容淡淡,“我不怕她恨我——”
这世上,总有比她的恨更可怕的——
他不能忍受失去她。
“不太像姝儿呢。”赵良媒叹息,“如果是姝儿,她回来为什么一声不吭,她也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
“你错了。”龙斩夜偏头,眼神有些空,“她一定会用这样的方式,她活着却不肯给我消息,只能说明她恨我至极,她再出现,必定是抱着复仇的心态。她要复仇,就不会大张旗鼓告诉我。”
赵良媒心下惘然,他都知道,知道叶珈琅必定恨他入骨,可是他仍旧用这样的方式为她开了门,为她复仇提供了便利——
他明知道自己迎来的是会咬人的小狮子,可是仍旧等着盼着她的回来。
这样的心情,让赵良媒心疼又羡慕。
怎样的疼爱,才可以包容这些,他的眼底,分明跳跃着期盼,他宁愿被她报复,也希望眼前的女孩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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