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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エピローグ6

明明只是勉强算得上朋友而已,相处的时间也少到掰着手指可以数过来的地步,但是为什么会感觉到眷恋。短暂的寒暄,甚至没有时间坐下来喝杯咖啡的程度,但是却仿佛带有某种魔力一般,一下子就将记忆拉回到了那个夜晚之前。在即将迎来记忆使测试之前的那个夜晚,孤身一人踏上开往地球的记忆列车,从那个时间点往后,一切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明明在那些时候是有过纠结,想过逃避的,就像在那个时候纵向踏上记忆列车回到北方温室一样,如今的自己,居然也生出了类似的想法——假如一切都只是个梦的话,醒来的时候自己依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员,假如那样的话……

床头是大幅的写真,内容是伊萨卡峡谷的冰雪,背景中可以看到正在追逐嬉戏的妮可和安娜。写真是小新特意要过来的,虽然一开始是安娜主动展示的。那场未能成行的旅行,此刻同样让小新感到怀念,明明没有参与而已,明明那个时候的自己正在遥远的月球之上,但是闭上眼,小新却仿佛能够回想起那场旅行的细节来,就仿佛自己亲身参与过一般。

在漫无目的思绪中渐渐地谁去,周围的空气也仿佛一点点儿冷了下来,原本应该变得清醒才对,大脑却逐渐变得不听使唤了……

“交换吗?”,冥冥之中,有某个声音这样问道,使劲摇摇头,想要否定,但是却发不出声音来,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一般,“交换吗?”,那个声音继续道,虚幻的,空灵的声音,判断不出来源,却又仿佛无所不在,在小新拼命挣扎的时间里,那个声音继续重复道。

到底要交换什么,用什么来交换,想要这样问,但是却发不出声音,越是发不出声音,越是变得焦急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来不及了,再不点头的话就要永永远远的消失了,消失在自己眼前。

“交换!交换!交换!”,终于挣脱了束缚,好不容易能够发出一丝的声音来,小新迫不及待的喊道,一切都变得不在重要,除了自己想要留住的人,就用自己的一切,来做一场交换吧。

“契约成立。”,熟悉的声音随即回应道,下个瞬间,一只手伸了过来,将小新的身体攥在了其中……不对,不是身体,而是灵魂,那种灵魂被人攥在了手中的感觉。想要挣扎,但是却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了。

意识在这个地方出现了断片,再次回复的时候,小新首先感到的是彻骨的寒冷。从未感受到过的,深入骨髓的冷,甚至到了呼吸有些困难的地步,仿佛因为温度的缘故,连风元素都要陷入沉睡了。眼皮仿佛也被冻上了一般,反复地尝试过后才勉强睁开了一条缝隙来,透过那条缝隙,小新看到了眼前的世界。

首先看到的一望无际的海面,天微微亮的样子,海面呈现出靛蓝色的光泽来,眼前仿佛是一个海湾,因为往左右看的话可以看到整体呈弧形但局部又无限曲折的海岸来。白色的,透着淡蓝色光泽的海岸,很容易明白是有冰构成的,实际上这片天地中除了海水之外,其余的一切都仿佛是由冰所构成的。

虽然看起来里大海很近,但是小新意识到自己并不在海边,而是在海面的斜上方——这是一处连绵的冰崖,自己挣坐在悬崖边上,距离海面的距离令人目眩。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小新第一时间生出了这样的疑问,但是想不明白,隐隐约约有那么一丁点的印象,仿佛是因为有什么人在这里,所以自己才会跟着来到了这里。

但是刚刚的那个声音呢,是谁在和自己说话,自己到底和对方交换了什么,拼命地,想要回想起某些细节来,但是一开始去想,大脑就忽然有了缺氧的征兆,细微的,针刺一样的疼痛,伴随着麻木感,视野一点点儿模糊了起来,远处的海面也变得扭曲了,渐渐地整个世界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不要动。”,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仿佛有什么人在自己身后注视着自己,“这是……哪里?”,努力的开口问道,声音却小的连自己都有些听不清的程度,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身上。“什么都不要想。”,依然是旁观者的语气,但是稍稍带上了命令的成分。

“看不见,为什么看不见……”,视野中的一切都消失了,小新焦急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哼。说了不要动。”,那个声音继续道,同时小新感觉到被人抓住了颈部。为什么是颈部,不应该是肩膀吗,安抚人的时候一般都不出肩膀的吧,或者是脊背,或者……头部也能接受,所以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的话连呼吸都没法顺畅地进行了。

“不……要……”,小新伸出手,胡乱的挣扎到,想要将自己颈部的手打掉,不管对方处于何种目的。但是碰不到,明明好几次已经将手伸到了正确的地方的,但是那只手仿佛没有厚度一般,或者成为了自己颈部的一部分一般……

“啊……”,伴随着短暂而急促的惨叫声,小新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时间还早,尚未到惯常的休息时间,刚刚只是躺在床上想事情而已,不知不觉中居然睡着了。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充斥着耳膜的音乐的声音,那是从未听到过的,极富动感美的歌曲,如果不是在这种刚醒过来的状态的话,应该会是一种享受,但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在,不要电!”,第一时间接通了通信,伴随着小新的动作,音乐声弱了下去,变成了背景乐,与此同时颈部越来越盛的光芒重新平息了下来。差点就要被二次电击了,一边接通通信,一边摸了摸依然有些麻的部位。

除了手腕上的莫莫之外,小新的颈部还有另外一个通信工具,没有名字,小新通常称之为莫莫2号,这个最近才被加上去的通信装置是专用的,会通过这个频道联系自己的只有一个人。和没有实体的莫莫不同,莫莫2号确实有一个近似于项链的形态的——项链的形状很是很是奇怪,虽然小新不愿意承认,但是怎么看像是项圈的样子。

因为这样的缘故,这个装置被伊莎贝尔调侃过,被伊丽莎白研究过,但是就像那个人说的那样,这个只是个普通的装饰品,至少在其他人看来,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专用的通信工具。

等了几秒钟,以为会听到对面的声音的,但是最终等到的却只是短短的一句留言。显然因为刚刚的缘故,对方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留言很简单,几点几分,哪里哪里见。从措辞来看只是通知而已,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实际上从如今双方的立场来看,也确确实实没有商量的必要,因为自己如今甚至不能算一个独立的人。

“艾米酱,今天有些累了所以早睡了,回头见,晚安。”

“啊,居然是学长先发起的……需要例行的睡前聊天吗,艾米最擅长了!”

没有例行吧,小新自顾自嘀咕了一番之后还是婉拒了,对面真的十分开心的样子,所以大度地放过了小新。原本小新是不会主动道晚安的,因为实在想不出两个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到这一步的,但是偶尔也会破例,例如这种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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