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丝雨的话,莫月色悬着的心稍要放下,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像是要把她撕开一样。
“啊!”
直到莫月色虚弱的躺在床上,整个人仿佛都虚脱了一般,抬不起精神。可是,看着襁褓中的两个皱巴巴的小脸,听到那洪亮的大哭声,鼻头顿时一阵酸涩,溢满了心底,她终于难以自抑的哭了出来。
是两个孩子,不错是两个孩子,正是对龙凤胎,起先莫月色肚子很大,却没有想太多,只是以为吃的多了,从不想竟是双胞胎。不过现在想来也是可能。想水清逸和莫幽就是龙凤胎,都说双胞胎是遗传的,想来真的没有错。
泪水在脸庞上肆意的流着,可是脸上却是微笑,莫月色激动的抱着弱小的孩子,身体不住的颤抖。若是宇文旭尧知道了该多高兴呢!
第二天,不期所然的等来了宫里的赏赐。然而莫月色没想到的却是等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清康王。
“老王爷来了,在正殿,说是想看看小主子。”丝雨看着莫月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因为知道宇文旭尧和清康王的矛盾,也知道这位清康王对莫月色一直不怎么看好。丝雨琢磨着,这话估计石沉大海了。
莫月色躺在床上,两个孩子并肩躺在她的身边,刚刚吃了奶,张着小嘴打着哈欠,此时已有些困意。从未有过的安心在心底蔓延。
看着孩子,莫月色思绪片刻,说道:“应该的。你让奶妈将孩子抱出去吧。”
莫月色几乎从没和这位叱咤风云的清康王打过交道。这位清康王,掌管着这龙安朝接近一半的兵权,自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大将军。他说一句话,这龙安朝都要震一震的,就连当今皇上都对这个弟弟很敬重。虽说清康王也算是她的父亲。一方面也是因为宇文旭尧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另一方面这位清康王也不怎么喜欢莫月色。
当初宇文旭尧要娶她的时候,清康王就竭力反对的。所以莫月色也就没有自讨没趣,从没去过清康王府。但是想来,宇文旭尧是他唯一的儿子,这也就是他的第一个孙子了,清康王心里也一定很期待的。
当清康王用略微有些颤抖的双手接过孩子的时候,脸上是出奇的慈祥的神情。这是他盼了多久的孙儿了,意外的是竟是对龙凤胎!
一直到孩子满月,宇文旭尧都没有回来。莫月色心中不禁有些着急。并不是为了宇文旭尧的失约,而是为他担心。
她深知战争的残酷,也很了解宇文旭尧,既然他对她做了承诺,若不是实在无法抽身,他一定回来的。
可是莫月色又失算了。她不知道战事一反常态的顺利。
因为宇文旭尧没有在王府,而莫月色又在坐月子,所以晋王长子长女的满月酒并没有在晋王府举办,而是在清康王府。整个清康王府大摆筵席七天七夜,并广施善缘就是为了庆祝这个长孙,长孙女的诞生。
孩子的名字在宇文旭尧走的时候并没有想好。两个人总是争执不休,无法达成一致,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这正好成全了清康王。当老王爷得知自己的孙儿竟然没有名字的时候,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气愤和兴奋,当然更多的是兴奋了。
所以这个光荣的任务就落在了老王爷的身上了。整整一个多月,老王爷都在翻阅书刊古籍,想起一个又否定一个,仿佛什么名字都配不上他的那对孙子孙女。
就在宝宝出生的第三个月,一道圣旨来到了晋王府。
宣晋王妃速速进宫。
当莫月色再次进入这个华丽而死气沉沉的皇宫时,心中却是忐忑不安。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带路的公公将莫月色带到一个大殿的门口,示意莫月色一个人进去。
莫月色有些纳闷,这是个偏殿。这是个不起眼的殿,说是个大殿其实却是很小,常年无人的打理显得有些破旧。连院子里的花草也是凌乱不堪。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呢?
莫月色推开大门,走了进去,身后的大门立刻被关住。将明媚的阳光锁在了门外,形成了一个让人压抑的牢笼。
莫月色的脚步稍微有些停滞。这一切显得有些诡异。
“进来吧。”一个声音自里屋传来。
莫月色知道那是宇文烨的声音。她定了定神,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掀起门帘,是一个简易的书房,一张书桌,一个书架,一个屏风,两张木椅,而宇文烨正坐在其中的一把上。坐在书桌后,不知在写些什么,听到了动静,抬头看着莫月色,示意她进来。
“坐吧。”宇文烨道。
“谢皇上。”莫月色爽快地坐下。
“你还真是……呵呵……”宇文烨失笑道。
“皇上说什么?”
“没什么,你身子好些了么?孩子呢?”
“谢皇上关心,我身子好多了,孩子在父亲那里。”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清康王对莫月色的态度好了很多,两个人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莫非这就传说中的母以子为贵?
“名字还没有起好么?”
“父亲这些日子想了一些,都不大满意。”
“尝尝雨前的新茶。”宇文烨兀自端起桌上的茶杯。
莫月色端起手边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怎么样?”
“月色并不懂茶,这好茶和坏茶在月色看来都是一样的。”
“哦?什么一样?”
“一样解渴的水。”
“呵呵,你还真是个直爽的人。”
“不懂就是不懂,若是不懂还在鲁班面前班门弄斧那才真是丢人了。”
“听说你的诗做的极好,过来看看这幅画。”
莫月色起身,向那书桌走去。心下却有些纳闷,皇上什么时候知道她做的诗了?走至书桌前,莫月色低下头,看向桌上铺着的画轴。
雪白的画纸上画的是个女子。眉目清秀,衣袂翩然。站在山峰的巅峰,举起双臂,似要摆脱一切,展翅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