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许文强追求张科科的事情,无疾而终,没有了下文。
马上也就毕业了,大家的心思,慢慢从儿女情长上挪开了,准确来说,大家都不想结识新欢了,毕业在即,很多的情侣都知道,以后在一起的可能性不大,即使恩爱,但也只能是及时行乐。现实就是这样,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能有唯美的结局。所以大家尽量不再去想在剩下的时间里为自己和对方,留下一段徒劳无功的回忆,大学校园的爱情是美好,让人迷恋,那是因为没有人告诉你,对爱情无能为力是一种什么样的痛楚。
就连从大一开始,幻想着**的强哥,在经历了张科科之事的打击后,也放弃了,甚至放弃了女性,他回去后躺在自己的床上,用迷离的眼神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左手熟练地打开了在宿舍以及隔壁宿舍分享了无数遍、世人皆知的网站,强哥没有女朋友,所以宿舍里,卫生纸的使用量巨大,而且垃圾桶里很少见,全宿舍的人都知道此事,也都知道原因,也是强哥不在的时候,我们的笑谈。
直到有一次宿舍里生了虫子,不知道是臭虫还是什么,总之不是蟑螂,北方好像蟑螂很少,我从来没有见过。宿舍里也没有人见过莫名出现的虫子,但每个人身上都被咬的惨不忍睹,大家决定,来一次史无前例的大扫除,八个人有勤快的,有懒的,还有拿根干拖把出出进进一早上的。
张小礼忍不住了:“杜青格你丫拿根干拖把琢磨了一早上了,干嘛呢,做法呢?”
杜青格:“嘿嘿嘿,我看你们干得起劲,不知从哪入手,我怕这么唐突的加入到你们,打乱你们的节奏。”
强哥:“别动,别动我床单!”强哥一声大喊,大家果然乱了方寸。
孔维维早就想看看强哥床单了,全宿舍,最邋遢的就是强哥,而且我们一直都想验证我们的猜想——强哥用过的卫生纸去哪了?
杜青格眼尖手贱,一把撩起了强哥的褥子,此情此景,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很是尴尬,但大家的脸上,同时又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了发现新大陆的窃喜——床板上整整齐齐、密密麻麻地铺着一层厚厚的卫生纸,一股“熟悉”而又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甚至有些刺鼻。
强哥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明明是所有人都会做的事,但把此事公众于世却是一件值得让当事人颜面丧尽的事,所以这件事就顺理成章的成了秘密。
强哥生气了,一把把我们推走,我们几个提着拖把笤帚啥的一哄而散,跑到水房里放声大笑,我也笑着,只是没忘朝并没有关的宿舍门看了一眼,有时候你要笑,并不是因为你开心,而是你要显得合群。
我们几个冲干净拖把,不知道怎么进宿舍的门。杜青格倒是爽快一点,径自走到宿舍门口:“强哥,不好意思啊,我太冲动了,对不起!”
强哥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没事吧,都是男人!”
孔维维强忍着笑:“对对对,都是男人,但我们几个还是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张小礼跟在最后,没忍住,笑出声来,他这一下,把我们几个都惹笑了,杜青格拍拍强哥的肩膀:“哈哈哈哈,没事强哥,都是男人嘛!”
许文强也忍不住了,但肯定没我们几个笑得这么肆无忌惮,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觉得大家不需要笑下去了,拿起手中的消毒液对着地板和墙角开始喷。
“咳咳咳咳,我靠,马骉,你要死啊,消毒液也是有毒性的,我们还在宿舍呢!”张小礼捂着鼻子边跑边骂。
除了我几个人全都出去了,出去跑毒了,几个人扶着门框看我在宿舍里喷消毒水,边看边骂,边骂边笑。
消毒水喷完,十个小时内不能进去,完了还要通风三四个小时,我们没地方呆,食堂吃完饭,便四散了,各干各的去了,我也没事干,去约张科科出去吃饭。
电话接通,听得出来她开的免提,能听见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你噼里啪啦干啥呢?”
“忙着呢,改论文呢,妈的,我论文该查重查重,该修改也修改完了,导师今天给我电话,说是我的选题跟赵若琪的重了,这也就算了,他妈还说我俩内容重了很多,要我重新写,写了大半年才写完的,谁他妈这几天能写完论文,都快答辩了。”
我听得一脸懵:“什么情况,选题重复也不用改呀,谁规定论文不能重的,要是都写的不一样,哪那么多选题够咱们写。”
“谁说不是呢,现在怎么办,大作家,剩下这么点时间,只能靠你了。”我从张科科的语气里,听到了不详的味道。
“你才是作家,就是大神也写不出来呀,这又不是单纯的讲故事,写小说,这是论文哎,你见过哪个写书的说自己写论文写的特溜。”我说道。
“那咋办呢,我已经开始写了,才憋出来三千多字,我真的是快憋出内伤了,骉哥,救救我吧!”
“大小姐,我也没办法啊……不对啊,这事有点不对啊,哪有快毕业了让学生重写论文的,你是不是得罪你们的论文导师了?”
“什么意思?”
“你出来我跟你说吧!”我挂了电话,想起学校关于贾均孜教授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