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让你帮着抓茜色珍珠。”
牛朱安难得好脾气的又重复了一遍。
凭什么要抓他?
妞妞急得站了起来,“上官老爷失踪,绝对和他没有关系。”
拄着拐杖的身影明显一僵,他转过头,直视着这个从小看到大的丫头,道,“茜色珍珠做了那么多坏事,死不足惜。”
换句话说,再给他加一条莫须有罪名,又如何?
“不行!”
妞妞无视了他不容拒绝的严厉眼神,顶嘴忤逆道,“他只是偷东西,从未伤人性命。”
“咚咚咚!”
牛朱安没了耐心,包着纱布的手拄着拐杖,用力敲打着地面,表达着他的愤怒。
“我让你抓茜色珍珠,你听到没有?”
再好的胃口也被这一系列的事情给搅没了,她也不想与一个病人争吵。
再说了,妞妞早就注意到了他双手被纱布包裹着,应该是做饭烫伤了,心中有愧,妞妞便默默的收拾起了碗筷。
“牛妞妞!”
拐杖毫不留情的砸在了她的后背,牛朱安还是没忍住火气,下了重手。
这一击,抱着碗筷的妞妞差点摔跤。
小时候,也是这样,只要她不听话,无论对错,都会被教训。
“你不过是个捡来的野孩子,我们给你吃、供你穿,就算是直接打死,也不过分。”
可她倔得厉害,所以从小满身伤痕。
这次,妞妞连痛呼,也没有发出一声,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叔父,我已经长大了,对对错错,也早就能分清。”
“好,好,好!”
牛朱安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压抑住狠狠教训她的怒气,心中不停告诉自己,千万不能露馅了。
我现在这腿还是断着的呢,等我拿到长寿龟,等我拿到长寿龟......
“随便你,不过衙门里已经有物证了,这罪还偏偏就是那茜色珍珠的了。”
妞妞放下手里的碗筷,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门。
牛朱安阴沉沉的笑了笑。
哼,再惯着二十天,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好好珍惜吧。
妞妞在长街狂奔着。
绝对不可能是茜色珍珠,昨夜,他们明明是待在一起的,一定另有其人。
怎么感觉身体有些无力,就好像被人捅伤之后,血在汩汩而出一样。
肯定是昨晚没休息好吧。
妞妞对身体的细微变化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路风尘,终于赶到了衙门。
“老大!”
巡逻回来的衙役们看到妞妞,不由得高兴起来。
妞妞喘了好几口气,朝他们点点头后,便进了衙门。
一路上,她一直都有些担心,若是吴县令不准她插手,那该怎么办呢?
“哎呦!怎么又是茜色珍珠!”
吴县令死死的攥着那两颗茜色是珠子,就像要把它们全部捏碎似的。
师爷和几个捕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能无奈的在一旁站着。
别说抓茜色珍珠了,连一点儿追寻他的的蛛丝马迹,都摸不着。
此刻,有人踏了进来,众人有所察觉,纷纷都抬起了头。
当然,他们的表情都由雪转晴。
“老大。”
“是妞妞啊。”
吴县令赔着笑脸,立马从木椅上跳下来,热情的拽着妞妞的手臂,亲密的和多年挚友似的。
手臂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但情况所迫,只得陪着他唱大戏,便生生忍住推开他的心思,扬声道“吴县令,今日我是为了,为了上官老爷的事情来的。”
额,为了谁?
“太好了!”
深知她是过来帮忙的,吴县令高兴的不得了,承诺道,“只要你抓到茜色珍珠,要求随便提,我吴德全给你办到。”
一旁的几个人听到这句话,也算是放心了。
妞妞朝后退了一步,礼貌的拱了拱手。
“吴县令,妞妞担保,上官老爷失踪与茜色珍珠绝无关系。”
无德看了看手里的证物,一脸纳闷,师爷眼快瞧见了,便问道,“总得有个让人信服的理由,你说说看。”
所有人都看着她。
“昨夜,妞妞私自参与了抓捕茜色珍珠的任务,期间,茜色珍珠觉得长寿龟不过如此,便亲手毁了,就离开了,顺便,也,也带上了我。”
妞妞一时语塞,不管怎么说,都感觉怪怪的。
“带你做什么?”
“......”
把我敲晕,然后带回去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算是理由吗?
我自己都不信。
“反正就是和妞妞呆在一起。”
“......”
吴县令看了眼师爷,欲言又止。师爷看了眼妞妞,不知从何说起,几个捕快懂事的先退下了。
气氛一时很尴尬。
她瞧见了他手中的珍珠,还是开口道,“这个证物与往常的有什么区别吗?”
“并无二别。”
师爷可是找来几个老渔夫,拿出之前案件留下的珠子,进行了无数次的对照,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
便确定了这两颗是同一种珠子,也初定判断是茜色珍珠所留下的。
妞妞接过两颗珠子,看了看,的确如此。
“除了上官老爷失踪以外,池生也死了。”
妞妞一惊,“死了?”
师爷接着道,“仵作验尸,说是中了毒,此毒古怪,目前尚不清楚是何毒。”
“还有别的情况吗?”
师爷想了想,“上官老爷的屋子里的墙,不知为何被掏穿了一块,若是说打斗,也太过牵强。”
掏穿的墙面,中毒而死的池生,失踪的上官老爷,每一件事都太过蹊跷。
“嗯,你们给我些时间,我会尽快给你们答复。”
妞妞又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诶,妞妞......”
吴德还准备问个清楚,人就跑没影了。
“县令放心。”
师爷心里也没底,只能口头安慰着,俩人为了这些个事,又是一夜没睡。
良缘树上飘扬着红绸带,数不清的男男女女攀着梯子,又绑上了新的红绸带。
程姨坐在树上嗑瓜子,被不远处嘈杂盛景给影响到,怎么每天都那么多人?
忽然,瞄到个熟人,忍不住道,“两人一起绑个红绸带,就能姻缘美好了?诶,那个胖子都来几次了,每次都能看到他。”
身旁的姑娘每次也不同......
本来就不可信,这样看来,就更觉得假了。
不眠一身白衣,靠在树下,手中执着书简,听到程姨的感叹,眼睛并没有移开,轻声回道,“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本来就是一种聊以慰藉的形式罢了。”
“哎呦,臭小子,你有没有想一起绑红绸带的姑娘呀?”
“......你别把壳丢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