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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武学之道

房舍前面一处空阔的地方,晴儿舞动银剑,但见一片白光闪动,呼呼有声,气势非常。她年纪虽幼,身法却异常灵动,只见她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攻守之间,身剑俨然成为一体!

“呵!”的一声,但见一团剑花,忽地凝成一道白光,猛然刺向前方,晴儿仿似面对敌人,倾注全力拼命一击!

“停住!”

万海山喝道,他走近晴儿身边,去纠正她剑法上的错误之处。

“晴儿,你的身形步法有误,似你这般冒然出剑攻敌,留下空隙太多,若敌人强过你太多,必定有失,重则性命不保!”万海山指点她攻出这招之时,应该先使用“弱柳风舞”的身法,再运剑出击!

万海山从晴儿手里接过剑来,叫她退到一边,自己欲作一示范。

但见他面色肃然,将长剑轻轻刺出,虽是无声无息,却隐隐有寒光闪动,此刻他已将内力贯注于剑身之上,晴儿站在旁边,也感受到了满身的寒气!

万海山突然变换剑式,挽出数道剑花,运剑如风,“嘶嘶”之声不绝于耳,一把长剑被他舞得密不透风,滴水不漏!晴儿在一边看着,忽觉眼前一闪,万海山的身形旋出一圈灰影,大喝声中,他朝着旁边树枝攻出一剑,迅捷无伦,桃树上“簌簌”地落下五点花蕾!

方才这招,看似只有一剑,其实电光石火之间,同时指向敌方五处要害!正是“紫玄剑法”中的“梅花五弄”!

晴儿好似看呆了一般,半晌,方才抚掌喊道:“太好啦!太好啦!爷爷,我也要学这剑招!”

万海山微微一笑,说道:“晴儿,万家的‘紫玄剑法’,讲究攻守兼备,攻时能够随机而变,守时能够伺机而发,万勿冒然出击,或者错失良机!”

晴儿点头,接过剑来,照着他说的,试了几试,因她内力尚浅,挥剑之时,气力大打折扣,只能够得其形,而不能得其神,但是较之刚才,亦算有了很大的进步!万海山这才满意地颌了颌首。

赵天恩躺在床上,听到屋子外面爷孙二人的说话声,心中不免十分落寞。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屋子里的环境摆设虽说较草屋强上许多倍,然而他内心里还是觉得不适,这里毕竟不是他多年来熟悉的那个地方。

赵天恩清楚,老爷爷对他很友善,那个叫晴儿的女孩儿,也给他带来一丝从未感到过的快乐,但是他还是思念着吴伯伯,以及他们生活了很久的草屋!虽然,草屋已经被那黑衣人烧掉了,吴伯伯也已经不在人世间了,他的心里却抹不掉这些……

就在思绪悠悠之际,赵天恩感觉到了体内生起一股热流,丹田之内自然地聚起一股真气,源源地涌向经脉之间!原来,他服下的百草丸,无形中催动了他的内力,即便他没有运气行功,热流也诱发了他体内的先天罡气,好似有一个武功高强之人,正助他运功一般!

这时候万海山走了进来,看见赵天恩面如赤色,大汗淋漓,不由地吃了一惊!

万海山替他把了把脉,过得片刻,眉头方才舒展开来,赵天恩身体无恙,体内气息较昨日更强,种种迹象说明他身体正在快速的康复。

“百草丸的功效,竟能催发他体内的先天罡气,这孩子当真是世所罕见的武学奇才呵!实乃老夫平生仅见!”万海山不由地慨叹道。

万海山知道,百草丸只是一种效果特别的疗伤药,作用仅止于护养五脏六腑,强身健体,想要催动体内的先天罡气,那是万万不能,除非这人资质异禀,气随意动,方能产生这种情形,可是,那得要有数十年功力才成!

万海山自认能够达到此等境界,但是这孩子不过是一区区童子,能够在浑然忘我之间,通过意念来控制气息,虽说不是主动而为之,也是相当惊人!万海山不由得不赞叹连连!

晴儿练毕剑术,走进屋子里,站在床沿边上,故意伸了个懒腰,说道:“太阳晒屁股了,躺在床上,很舒服吗?”

赵天恩忍不住露出了一点笑容。

万海山看着两个小孩儿如此,心里很是开心!

……

且说张伍歇息一夜,天色刚刚发亮,他便起来,走到屋子旁边的马厩里,牵出一匹马来。

他将马鞍套好,转身从屋子里拿出一根软鞭,束在腰间,便跨上马鞍,朝着乱石崖的方向催马出发。

大约跑了半个时辰,张伍便看到了乱石崖的那处山峰,他放慢速度,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发现并无异常。

到了山谷口子上的几棵大树之下时,张伍“吁”的一声,勒住了马。他跃身下来,牵马走到一棵树下,将马绳系好,他暂且将马匿于此处,独自一人进入谷中,更容易隐藏身形。

待做完这些,张伍施展轻功,朝着山谷里面纵去。

进入山谷的路,只有一条。张伍不走正路,只是延着这条路的方向,借着旁边树木草丛的掩蔽,穿梭疾行!

不大一会,张伍便望见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座村子。

张伍停住身形,仔细观察。

那村子不大,只有十几间房舍,密密地连成一排。此刻天色已经大亮,村子里却不见一个人影,亦不闻鸡犬之声,四周如同死寂!

张伍不由瞳孔紧缩,心里更是十二分的小心。

他注视了片刻,最终下了决心,想要上前去探察一番!

张伍腰身微躬,猛一提气,身子似利箭一般,从树丛间窜了出来,几个起落,便到了村子中央。

他注意到,村子里的空地上,很多地方都洒有大片的血迹,虽经雨水冲刷,依然清晰可辨!

他看到每间屋舍的门都打开着,空无一人,屋子里凌乱不堪,似是主人匆忙离去时翻动过,轻便的家什都带走了,留下一些沉重的东西。

“汪、汪、汪!”

张伍听到了狗的叫声,他循着声音望过去,看见几只野狗聚在一处,似是在啃咬着甚么东西。

张伍朝着那边走去,那几只野狗看到有人过来,忽地散开,停在不远处,扭过头来又对着张伍狂吠。

张伍到得近处,眼前的情形,令他心里不由一惊!他看到了一头死去的大灰狼!

只见那灰狼体态硕大,死去似有数十日了,身体已经被野物咬得七零八乱。

张伍又围着村子巡察了一番,他看到村子旁边的一方草地上,立起了一处极大的土堆,似是新立的坟堆,只是寻常的坟堆绝没有如此之大!

死去的灰狼,新立的土坟,空无一人的村子,山谷里充满着死亡的气息!

这个地方,此前一定发生过极为惨烈的战斗!

张伍快速地作出了判断!

情形已经察明,张伍转身,准备离去。

“汪、汪、汪!”

身后那几只野狗又吠了起来,倏地变成了几声凄厉的惨叫!

张伍猛然转过身来!

只见那死去的灰狼旁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阴沉沉的黑衣人,刚才那几只野狗,都倒在地上,似已毙命!

“既然来了,还想走吗?”

黑衣人朝他说道,声音沉闷尖锐,就像是一头狼在低吼。

张伍这时候看清楚了黑衣人的面容,已经大概知道对方身份,他用手抓住腰间的软鞭,即刻提气运功,双手贯力,凝神戒备!

“狼王谷沉云!”张伍解开腰间的软鞭,缓缓说道。

谷沉云紧盯着他手中的鞭子,眼睛里闪过一抹奇怪的神色。

张伍感觉到了对方的杀气,将手里的鞭子捏得更紧!内力渐渐地贯入鞭身,整条长鞭似一条大蛇一般,竟然自己蠕动起来!

“你不是村子里的人!”谷沉云又说了一句。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张伍回道!

谷沉云不再说话,身形纵起,双掌在空中连拍几下,几道寒气发出呼呼声响,猛地袭向张伍,张伍大喝一声,身法变动,移形换位,避过寒气,手中软鞭倏地弹直,似离弦之箭,疾刺谷沉云!

那谷沉云身在空中,却如履平地,又是一个翻身,似苍鹰一般俯冲下来,探手直抓张伍的面门!

张伍已然闪躲不及,他横下心来,聚起全身真力,一招“风卷残云”,只见长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闪电般的扫向谷沉云!

谷沉云大惊,张伍这招不要命的打法,令他肝胆俱裂!电光石火之间,他将真气贯注于长袖之间,挥手挡向那鞭影!

只听得“扑”的一声闷响,两条人影分隔开来,谷沉云左手的那条衣袖,被软鞭抽裂了一道口子!

这边张伍,虽未受伤,却实属侥幸!他心里忖道:“这恶狼好生历害!”更不敢大意!

谷沉云受此一挫,站在一丈开外,反倒不再急于进攻。

“‘夺命鬼’张伍,果然神勇!”谷沉云阴恻恻地说道,他确认了眼前这人,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夺命鬼”张伍!

“谷沉云!张伍今日路过此地,与你偶遇,你却以命相搏,又是为何?”张伍沉声问道。

谷沉云未作回答,他暗自忖道:“这张伍功力高强,本座内伤初愈,未能够完全恢复,与他斗下去,恐怕讨不了好!”

想到此,谷沉云这才说道:“张伍,你我素无恩怨,方才之事,就此作罢!你是刘将军手下的人,本座不想得罪,今日就放你一马!”说罢,口中一声长啸,腾空而起,身形似鬼魅一般,往山谷外面掠去。

张伍闻言,心中一惊!想道:“这恶狼如何能够得知内情!”

他不再停留,返身离开了这处村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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