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靳家通敌!”
“真的假的?那可是靳家!”
“真的真的,听说陛下在宫里和靳侯爷都吵起来了。”
……
“陛下和靳侯爷在宫里打起来了?”
……
“陛下把靳侯爷打了……”
流言就是这样措不及防的传开了,还不到一天,就已经传出好几个版本了,一个赛一个的逼真。
……
书雨轩
“少爷!”
“我要见你们家小姐。”靳桓逸又被拦在了书雨轩的门口。
“书儿见过大哥。”靳梦书出来,并没有带面具。
“终于以真面目时人了。”靳桓逸道:“不请我坐坐吗?”
“女儿家的闺房。”靳梦书回绝。
“我是你大哥。”靳桓逸继续道:“昨天的事,你还欠我个解释。”
“大哥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靳梦书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跟再来靳桓逸身后。
“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靳桓逸停在了院内的花旁。
靳梦书拜了拜手,叫众人退下,并没有直接回答靳桓逸的疑问:“陛下可有怪罪?”
“今日早朝,父亲当着众朝臣的面,主动承认自己身体不好,如今赋闲在家。”靳桓逸叹了口气。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靳梦书道:“你感觉,陛下怀疑……靳家吗?”
“这是他让你问的?”靳桓逸轻轻拂过面前盛开的花,然后一把将它折断。
“不知我院里的花怎么招惹你了?”靳梦书看向靳桓逸。
“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落花无情,化春泥。”靳桓逸将花扔在地上:“死了的花,对这棵树更好。”
“那就要看看这朵棵是否对这朵花心存感激之情了,否则花的付出还有什么意义呢?”靳梦书看着地上的花。
“那你是更喜欢花,还是树呢?”靳桓逸笑道。
“我喜欢什么重要吗?大哥你要知道,我不是那个负责修剪的人。无论是树还是花,都不归我管。”靳梦书看向靳桓逸:“不进来吗?”
“你呀!算了,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我不管你昨晚和陛下聊了什么,切记,不要轻易的相信他,他毕竟是九五之尊。与之谋,无异于与虎谋皮。”靳桓逸将声音放轻。
“素闻靳家忠君爱国,小女子今日得见,算是开了眼了。”靳梦书不敢相信,上面的话是靳桓逸说出来的,难不成是在试探她?
“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靳桓逸没有在多说什么,想要转身离开。前行几步,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转过身来:“我是真的把你当作妹妹的。”
……
靳桓逸离开后,夜出现在靳梦书的身后,两个人很有默契,闭口不言昨晚的事情。
“看来靳家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忠心呀!”夜率先开口,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你如何知道他不是那位皇帝陛下派来试探的?”靳梦书反驳道。
“试探……你?”夜转身向屋内走去:“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你居心叵测。还用得着特意派人试探?”
“夜公子平安的长这么大,家里人没把你打死,还真是让人意外啊?”靳梦书跟着夜回到了屋内。
夜走在前面,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确实。”
两个人到也没聊多久,夜嘱咐靳梦书要小心,不要太过相信身边的人,也不知道这句话指的是他,还在修泽祁,又或者是靳桓逸?
……
另一边,从书雨轩离开的靳桓逸进了宫,见太后。
“臣参见太后娘娘。”
上首的女子衣着并不是很华丽,一身水蓝色长裙,头发只是用一个简单的发簪挽住,没有任何金银珠宝的加持,上位者的气势还是在不经意间透露出来。
她就这样随意的靠在软塌上,一旁放着乳钵,该是在调香。
“你们先下去吧!”靳思鸢开口,声音倒不似外貌那样清丽,带着一些庄重和慵懒,却也不矛盾。
众人退去。
“想见你一面真不容易。”靳思鸢开口多了一些温柔。
“姑母想见我,叫人宣我便是。”靳桓逸也是换了称呼,只不过并未起身。
“快来坐。”靳思鸢看向靳桓逸,靳桓逸熟练的接过她手中的杵,杵和臼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花香一点点散开。
一会儿拿一些走,一份给你母亲,便于她安神,至于另一份,你就送给沈家那个小姑娘吧!
“姑母,你同意了?”靳桓逸不敢相信的看着靳思鸢,原来他每次提起,靳思鸢和他都要吵上一架,只要一碰到沈忆汐的事,他脑子就不太灵光。
靳思鸢笑笑:“满城的人都知道了,我在不同意,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就先谢过姑母了。”靳桓逸起身行礼,竟有些调皮。
“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你自己可要想好了。”靳思鸢看着高兴的恨不得现在就去沈家的靳桓逸,苦口婆心的开口。
“姑母放心,孩儿晓得。”靳桓逸开口,却并没有打断靳思鸢的话。
“你若是娶了沈家的那位姑娘,靳家与沈家中必然会有一家从此退出南翎的政治中心。”
“沈清濯那孩子你应该比我了解,他是有野心的,可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靳桓逸将研好的花装到瓶中:“自然,反正我又没什么野心,父亲也说了,如果可以,他愿做个闲散的王爷,我又有何不可?”
靳思鸢笑了笑:“你在我面前,就不要遮遮掩掩的。我是你姑母,也算是看着你们这些孩子长大的,又怎么会不知道,你这心里头想的是什么呢?”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靳桓逸道:“当时年轻,总认为没了自己是不行的,现在想想,南翎有这么好的陛下,有没有我,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祁儿……他真的蛮不容易的,这些日子,常常头疼。”靳思鸢道。
“姑母放心,我会处理完朝堂上的事再离开的,待到朝堂稳定,陛下会有更多心腹良才,我也可以身退了。”靳桓逸年纪不大,开口却老气横秋。
靳思鸢也没有接话,再开口时便换了个话题,直到天色渐晚,靳思鸢才放靳桓逸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