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这是末世，不是灵异电影。”姚一尧想咽口水，但嗓子却太干了，差点没呛着自己。
看样子不管门内关的是什么，它暂时出不来，要不然早就破门而出了。
“先看看其他房间，别被丧尸前后夹击了。”姚一尧此时觉得应该找机会弄两个短距离的步话机，现在只有自己有智晶手表，无法和董全在离开一定距离后保持联系。
把振荡匕首的开关打开，姚一尧转而搜索剩下的三个房间。
和二楼一样，这几个房内都没有人，不过主卧房门已完全被破坏，床上地上全是血迹，看情况应该是末世爆发时诞生的命案。
伴随着让人心里发虚的“砰砰”砸门声，姚一尧快速地搜索了一下三楼主卧的衣柜，从衣服的款式和床头柜的摆件上，确定了这里应该是男女主人住的房间。
“二楼是老人的卧室，应该是主人的爹妈，可能是因为老人不方便爬楼，所以安排在了低楼层。
“这里住的夫妇从照片上来看应该是30出头，末世降临时其中一个变成了丧尸，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战斗痕迹，还有大量的血液……”姚一尧微微点头，尽力还原着当时的现场情况，“不对劲，这里丧尸明显得手了，也就是说屋里至少会有两只成年人转化的丧尸，光凭楼下那两个老年人，怎么可能干掉？！”
当年老子全副武装，拿着“钢铁旋风工兵铲”，打个普通老大爷变异的丧尸都差点翻了车。除非这老头老太太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否则绝无存活下来的道理。
“不想了，可能性太多。有可能他们是躲在房间内被别人救出，也可能丧尸挠不开主卧的门，从正门离开了。”姚一尧没有心思继续猜测，他离开满是血迹的主卧，开启了三楼侧卧的房门。
这明显是小孩的房间，墙上虽然没有大幅海报，但零星贴着一些动漫人物的贴纸。靠在西墙的作业桌上还贴着99乘法表，还有两摞像是课本的书籍。
屋里没人，姚一尧走进房间，照例将房门反锁。
他顺着桌子和床走了一圈，眼睛扫视着周围，希望能发现某些线索——等等，床头柜有感冒药，除了被子还有一床棉褥，这个闪光的东西是，温度计。
看样子，这间屋子里的小孩也被感染了。
“OK，只有三楼卫生间里有疑似丧尸的生物，其他地方都没有问题。”姚一尧没有继续停留，快速沿着楼梯回到了一楼。
“三楼可能有丧尸，最多3只吧，上去把它们干掉。”迎着董全投过来那疑问的眼光，姚一尧快速地把情况说明了一下。
这片楼群里有二十来栋建筑，此次搜查用了差不多快十分钟，照这个速度，全部搜索完毕可能要三个多钟头。
“明白。”董全将枪口朝下，把大门反锁，跟着爬上了三楼。
用万能钥匙打开挂锁，姚一尧轻轻地把锁钩抽出，立刻后跳一步。
正在锤门的生物立刻感受到了力反馈的不同，薄薄的房门在它敲击的反作用力下，微微向后打开，露出了一条门缝。
一股熟悉的恶臭瞬间涌入姚一尧和董全的鼻腔，相比起之前仅仅能通过上下门缝透出的些微气息，浓郁了好几倍。
“是丧尸，如果只有一只的话，最好还是让我砍死它，省的引来别的家伙。”姚一尧依旧双手持枪，但随时准备拔刀战斗。
“叽扭~~”
门后的铰链或者合叶，应该是被丧尸撞击过多次后出现了变形，所以开启时的声音都出现了些微的变化。随着卫生间大门缓慢地打开，一只由男性转化来的丧尸，颤颤巍巍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只有一只！”姚一尧把手枪保险推回，用左手轻轻放到地上，右手同时抽出了已经发烫的振荡匕首。
丧尸大张着满是黑色血迹的嘴巴，目光在董全和姚一尧之间来回打量，似乎是在思考应该先对谁下手。
“走你！”姚一尧没有给它太多的思考机会，凭借攻击距离的优势，直接砍向丧尸的左臂，一刀将其斩废。
“嗷！”
不等丧尸转身，大力挥动武器切向身体左下方的姚一尧顺势抬起右脚，一个暴踹踢在丧尸的侧腰，将其平衡打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力量还是太小了，要不然这一脚就能把它踹倒在地。”姚一尧脑海中闪过一丝遗憾，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
匕首不论是刃长、刀身宽度还是重量都不及振荡刀，但也有足足35公分——想一刀断头的确是有点困难，但刺入内脏就简单得多了。
刀尖避开肋骨，直接刺入丧尸的肚子。姚一尧也不知道具体扎哪里比较好，反正都是要害，随便搅一搅就能输出成吨的真实伤害。
这样进攻虽然不能做到秒杀，但是可以避免技术不精时刺心脏却被肋骨挡住的尴尬。
内脏粉碎，哪怕是对机体活性要求下限很低的丧尸也有点受不了，行动明显缓慢。而大切口的伤处愈合起来也会更慢，使得丧尸在短短几秒钟内就流失了大量的黑色血液。
“呼~~”姚一尧长出了一口气。
之前自己的主武器是又长又重的黑刀，虽然使用起来的确颇费力气，每次砍的时候都感觉要脱手，但其斩断效果比匕首要强太多了。
说来，这还是自己首次在实战中使用振荡匕首，出现些许失误或者运用上的不熟练也是正常情况——还好，现在这丧尸已经废了，不再具有致命威胁。
趁它病要它命，姚一尧调匀呼吸，将匕首准确地刺入速度大不如前的丧尸左胸。
成股黑色的血液沿着匕首的血槽快速流出，它的心脏应该已经停跳了。
干掉这只丧尸，两人强忍对恶臭的不适，搜查了一下卫生间。
这里有两具被拆散的白骨，根据股骨的长度，以及盆骨的结构，作为侦探小说伪粉丝的姚一尧能勉强认出这是一大一小两具尸体——大人是女性，小孩是男性。
虽然白骨上没有特别的伤痕，但残留的几缕肉丝和肌腱等软组织，无不明示着两具遗骸在这几天到底遭遇了什么。
“这，是字吗？”董全指向卫生间的墙壁中央，大约在离地一米五左右的高度，有几抹黑色的笔迹。
“记号笔，被血迹挡住了部分。”姚一尧仔细辨认着，“如果我也…他俩一样…成了…种怪物，至少我们三…没有分开。”
“这是一家人？”董全摸了摸下巴，嘴唇抿起，“刚才被干掉的丧尸是男性，这里有一个女性，一个小孩……不对啊，如果男主人之外全部变成了丧尸的话，那是谁把他锁在卫生间里的？那锁可是从外面挂上的！”
“二楼应该还有两个老人，可能是他们做的。”姚一尧因为完整搜索过整栋房子，获知了很多细节，此时已经能大致脑补出了发生的故事。
他看着竖墙瓷砖上那被血掩盖的黑色马克笔迹，一脚踹在早已被丧尸从内砸歪的房门上。
“两个老人不在，也没有发现尸体，难道是妻子儿子都变异了，这人一挑二把丧尸都干掉了？”董全没有劝说姚一尧，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这男的可能在和妻子、儿子搏斗时受了伤，为了不连累两位老人，所以让他们把自己和两具尸体都关在了一起……”
“细节上可能有些差距，比如他们可能受到了两波袭击。第一次是儿子攻击母亲，然后是变异的母亲在二楼次卧袭击了父亲，这能解释为什么他们在末世后依旧在屋里住了一段时间，甚至还做了几次饭，直到某次意外事件导致两位老人离开为止。”
“妈的！”董全此时也涌起了对房门来一脚的冲动，“不是说农村的存活率比城市高很多吗？怎么，怎么到处都是这种事情！”
“……”姚一尧没有回答，他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
靠董全半吊子的解剖学，两人沉默地花费了大约二十多分钟，才把两具白骨大致拼回了原状。
将心脏破裂，不会再复活的丧尸拉到白骨旁边，姚一尧和董全将从二楼主卧找出来的干净床单，盖住了这三具尸体。
“虽然之前就想找那个所谓的‘智脑’算账，但是我当时以为自己的愤怒值已经达到顶峰，不会再有什么波动了呢。”董全两腮紧咬，整个脸部的肌肉都显得有点僵硬。
“这可能也算是件好事，平淡的日常会消磨掉恨意，如果不是在末世里不断遭遇这样的事情，可能大部分人最终都会走出来，忘掉过去吧。”姚一尧揉了揉自己那已经有点红肿的右脚趾，尽量保持自己声线的稳定，“如果这是一场战争，等到结束的那天，我们两个可能都无法回归正常的生活了……”
沉默。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董全起身吐出了一口气，长到让人忍不住怀疑他下一秒可能就会因为缺氧而晕倒，“呼，就凭咱们两个，想扳倒掌握了全球几百座大城市，还能拥有海量棋子的末世幕后黑手，是不是想的有点多？”
“没错，刚出新手村，还是别想着硬肛最终BOSS了。”姚一尧自嘲地摇了摇头，抓住董全伸出的右手，借力站了起来，“咱们现在连个基地都没有，真是可怜啊。”
“在考虑基地问题之前，还是先想想人手问题吧。”董全打起精神，眼神再度坚定，“你说的那个什么种子库，光靠我们两个人，肯定是拿不下来的吧？”
“应该是不太可能，在抵达之前，我们应该要纠集大约7、8个人才行。而且还不能全是医生、工程师之类的辅助，至少得有5个是有战斗力的。”姚一尧伸出左右手，各亮出四根手指头，大致比划了一下。
“走吧，之前耽误了不少时间。再过不了几个小时天就要黑了，我们得在这之前把这片屋子都排查一遍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