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怎么会有管制枪械？”曹阳下意识地就问了出来。
“呃……”姚一尧愣了一会，他没想到这位肩膀上还趴着侦察蚊的老大哥竟如此正派，在交战途中还有心思问友军的火力是从哪搞到的，“公安局，坏人手里抢来的。”
“和我猜的差不多，你们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吧，就你们三个？”曹阳继续发问。
“大哥，要不要先把敌人赶走，咱们再接着聊啊？”姚一尧还是关心战场形势，他不擅长热武器互啄，不能像曹阳那么潇洒。
“他们应该不会过来了。虽然你这只暴露了一杆枪，但谁知道是不是诱敌深入呢？剩下的4个人里面，最多也就那个冲动犯案的逄家仔会不要命地继续往上冲，我说的对吧，那边趴着的小哥？”曹阳回头对董全招呼了一下。
“完全正确，的确是只有一个人还在往这跑……”董全的声音从枪声的间隔中传来。
曹同学的枪法只能说比普通人稍好，在200米的距离上面对移动靶，那几乎是打不中的：“你怎么对他们这么了解，难道真的是抓他们的那队人？”
“等会再说，我看看。”曹阳绕到小山包的另一侧，采用蹲姿看了看外面，“还真是那个小年轻，他是打我打出自信了吗，这还敢冲？”
不等姚一尧和董全再度发话，曹阳以蹲姿双手持枪瞄准了大约2秒钟，然后直接打出了3发子弹。
几乎肉眼可见的，冲过来的人影一顿，然后颓然倒地。
一旁看热闹的王金寿的下巴以肉眼可见的幅度落了下来，嘴化成一个O型。
“OK了，不死也重伤。”曹阳毫无同情地开口，看样子心里的确有很深的怨气，“就算现在抬回去立刻手术，九成也是保不住了。”
“流血过多？”姚一尧试探了一句。
“差不多吧，失血太多或者内脏破裂，就算运气好真扛过去了，暂时也是个废人，绝对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恢复，下地都不行。”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转了，曹阳此时颇有耐心地解释道，“总之，不用管他了。后面追过来的那几个，看到他倒了应该也不会再过来。这些人都是冷血杀手，可不会玩‘不抛弃不放弃’那一套。”
看样子他应该不知道“能量体”感染相关的事情，要不然刚才就该顺嘴说出来了。
姚一尧点了点头，转向董全：“你能补刀吗？”
“太远了，没有把握。”董全实话实说，人站起来时面积很大，但倒在地上后可能面对你的就一个脑瓜，的确不太好瞄准。
“那我们还是先撤吧，目前看没有人再往这追了，只要他们继续这样等待几分钟，这家伙光流血应该就流死了。”姚一尧伸出右手，摆出了一个握手的姿势，“认识一下，我叫姚一尧，这位是董全，我俩都是大学生。”
“曹阳，退伍军人，你们好像认识我？”似乎是因为自己的提问而有些不好意思，曹阳挠了挠自己的寸头，然后伸出沾上了头油的右手，和姚一尧握了握手。
还算诚实，看起来可以考虑。
姚一尧大拇指向后指了指：“刚才跑过来的5个女的，已经让她们往据点撤退了。那里还埋伏了两个周边村的村民，他们应该很想和你聊聊。剩下的，咱们就边走边说吧？”
“那就走吧。”看着三个屁大的孩子，曹阳放心地跟着。
没觉得他们能对自己造成威胁，再加上心头的疑惑也解开了，曹阳跟三人交叉掩护、向后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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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死了？”芮祈年眼睛眨了两下，他并没有参加刚才的枪战——自己不擅长作战，去了也没啥用——所以，对于蔺缺缺和逄家仔的死还是比较震惊的。
“我怀疑是剩下的那5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才找过来。”嵇学叹了口气，他和蛟爷两人撤回来后顺路找到了小色鬼的尸体，再确认了一下玩物跑了大约5、6个，然后才过来找的芮祈年复命。
“最少有两个人，一个是潜入过来干掉蔺缺缺的，还有一个负责掩护撤退，小逄就是被他俩之一干掉的。”晏潜蛟脸色阴沉，补充了一下，“他冲得太前了，我们喊他撤退，但他应该是没听见，或者故意忽略了。”
“你们刚才说，第二个人是在潜入者快抵达山坡的时候，才开的第一枪？”芮祈年点了点头，没有再关注死掉的两人，继续发问，“蛟爷，你能确定吗？”
“确定，蹲在山上那家伙的枪声和我们手里的不一样，听起来不够响，可能装药量或者口径不同。”作为五人组里唯一的有“组织”后台的人，晏潜蛟知道一些枪械武器、格斗技类的知识，剩下的几个“自学成才”的家伙在这方面远远不如。
“很奇怪，不是吗？”芮祈年快准狠地撕掉左手食指上刚发现的一条倒刺，并露出了皱眉疑惑的表情，“如果这两个人配合的好，完全可以在你们两人都出现在视野内，且小逄离他很近的时候再开枪对吧？那样的话，很可能你们三个全都要完蛋，然后我就只能卷铺盖逃跑了……”
“你是说，这两个人不是一路的？”嵇学有点不相信，时机把握上来说就不太可能。
“不不不，只是如果他们互相之间有沟通的话，的确可以配合的更好。”芮祈年摆了摆手，继续低声说道，“我们找到的所有尸体，用的都是同一种型号、口径的武器，可以理解为制式装备。既然如此，为什么这两人的武器不一样呢？”
“所以呢，难道是外面派援军来帮助他们了？”晏潜蛟最担心的是这个。
“1个人的援军？不，我觉得不对。”芮祈年从手边随意抓起一台手机，点了开来，“你们看，依旧是无信号，而且之前还有电有网的时候，我们已经确认过变丧尸是全球性的，再经过这几个村子的情况证实，我觉得不会有所谓的援军或者是部队了。”
“都已经停电好几天了，你这台手机怎么还有电……”嵇学关注的点有点偏。
“充电宝。”芮祈年将手机放下，然后十指交叉坐到了他的椅子上，“我觉得敌人的人数非常有限，而且其中至少有1个人并没有受过专业的作战训练，按我日常使用的风险算法预估，这个可能性在97%以上。当然，你们如果想逃，我们可以现在就跑。”
“不，我觉得你说得对。”晏潜蛟并不笨，他很快就理解了芮祈年的观点。
如果真有大批军队过来了，刚才就可以把他们围住、各个击破，而不是只杀了一个人就跑。
所以，敌人的数量很少。
现在在村子里有酒有肉有女人，杀人瘾头上来了了还有几十头待宰的俘虏。
几个敌人不可能把这些罪犯吓得收拾跑路，他们只会想办法把敌人消灭在此。
“可是，咱们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周围，也无法预估他们突袭的时间，这对我们不是很有利。”嵇学皱眉补充。
“这并不是问题，如果我是他们，肯定不会走太远，至少也要做到对村子保持监视，防止我们偷偷逃走。”芮祈年微微一笑，挑了挑眉毛，“你知道为什么，对吧？”
“如果我们跑了，那他们驻扎进村子后，就会遭遇我们现在的困境。”晏潜蛟一字一顿地说道，“到时候就轮到他们提心吊胆，防着我们卷土重来了。”
“那个潜入进来干掉小蔺的家伙，不是带走了5个人质么？豁出性命救人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说明他很可能就是官方人员。”芮祈年搓了搓手指，放到自己的鼻子下闻了闻，“总结一下，敌人不但数量比我们少，其中还混有战斗力很低的普通人，而且还抱有能救一个是一个的朴素价值观。
“这种老好人性格，其实很容易反向设套，不是吗？”
“说得没错。”嵇学点点头，他也露出了糟糕的微笑，“我的建议是每隔几分钟就拉个人到村口毙了，这样他们就无法置之不理，只能任我们操控了。”
“限定上一个最终期限，我们就可以确定他们攻来的时间……”晏潜蛟摩挲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阴恻恻地看向嵇学，“不愧是专抢银行的炸弹魔，这个点子就像是天生根植在你脑子里一样，这句是夸奖。”
“既然如此，那大家就分工一下吧。”芮祈年摊了摊手，面无表情，“我的枪法不准，所以主动请缨负责喊话拉仇恨这个环节。”
“我擅长组装炸弹，正好可以利用手边的材料在村子附近铺设一些陷阱。”嵇学高举右手，雀跃着，“啊，我之前拆掉子弹里面的火药已经做成了部分爆炸物，正好能用上。”
“没问题，打起来我负责主攻，谁让咱们这些人里只有我的枪法还算过得去呢？”晏潜蛟下意识地摩挲着下巴，顺手拔掉了一根被遗漏的小胡茬，扔在地上，“对了，我负责给你们放风吧，然后实地确认一下之前圈定的几个狙击位置，是不是真的适合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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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一尧举起右手大拇指，边上的小山坡后面走出两个手持十字弓的“壮汉”。
曹阳打量了他们两眼，稍稍放下心来——这种奇怪的队伍组合，外加众人满是泥土草屑的外套，看起来反而比较正常。
很快，刚跑到这没多久的5个女孩也走了出来。她们中有个人应该是认识王金福夫妇，之前为了保持安静一直在强忍着，现在安全了，三人凑成一团抱头痛哭。
“既然干掉了他们两个人，我们现在也成功汇合了，是撤退到附近的荒村里补给一下，还是一鼓作气把剩下的几个人也干掉？”王金福的外套给了同村衣不蔽体的女子，此时的他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沙哑地问道。
“他们应该有警觉了，现在过去吃力不讨好，还不如晚上……”曹阳楞了一下，右手拍向自己脑门，“糟糕，咱们没有留人监视村口，剩下的三个可能已经收拾完跑路了。一旦他们钻进北麓山，就凭咱们这几个人，找起来如大海捞针啊！”
“那怎么办？不干掉他们，村人们都提心吊胆，怎么过日子？”年轻气盛的王金寿表达了担忧。
“没事，他们现在还没有出村。”姚一尧用右手食指敲了敲智晶手表的屏幕，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咱们这个地方离村子边缘差不多一公里，正好还在信号覆盖范围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