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申安皇帝虽然已经一把年纪,平时看着还挺随和,但发起怒来,却也是很吓人的。
他大喝道:“你们将这猲狙运到我大良国境之内,自己不好生看管,让其出来为祸作乱,夺去我大良百姓数条人命,现在竟然还敢在此叫嚣!”
“区区几条人命而已,也能与我王的猲狙相提并论?”那使者反问道。
“这猲狙乃我国境内稀有之物,整个大荒山中也不过十来头而已。我王每日喂其以牛羊心肺,它才得以长这么大。这猲狙身上积聚了我王数年心血,你们……你们好大的胆!”那使者瞠目怒斥道。
这时,范承渊也站了出来,紧接着呵斥道:“无礼北蛮,你们以为现在是在跟谁说话!见到大良天子不屈膝下跪,还在此胡搅蛮缠!”
说着,范承渊就叫进来了一队宫廷侍卫,将几人围在了其中,想要将那北邪国使者和他身边的几个大汉轰出大殿。
两边的文武大臣齐齐后退,那北邪国使者见此情形又驳斥道:“难道这就是你们大良国的待客之礼!”
范承渊根本不理睬他们,接着命令道:“给我把他们轰出去!”
命令一下,就见所有侍卫纷纷抽出长刀,齐齐对着站在大殿中央的几个北邪国人。为首的侍卫紧盯着北邪国使者,然后扭头对着大殿门外,示意道:“请吧!”
谁知几个北邪国人却不依不饶。那几个大汉力大无比,竟然率先出手躲过长刀将几个前排的卫士打到在地。紧接着,就看到一个壮汉一手抓住一个侍卫,将两个侍卫提到空中旋转着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众人大吃一惊,申安皇帝旁边的太监立即高喊道:“来人,护驾!”
这时,只见寒光一闪,秋成白手起刀落,就将一个正死死掐着侍卫脖子的北邪大汉手臂砍了下来。
“啊,我的手!”只听得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霎时间,那大汉手臂切口之处鲜血直冒,众人见之皆不忍直视。
还没待那几个北邪国人反应过来,却又见秋成白的长剑直接指到了被砍去手臂那大汉的脖颈处。
这着实吓坏了站在中间的北邪国使者,就连许多殿中的官员也心生畏惧。
卫景轩心生感叹,这大良朝古人的功夫竟真如电视中那般厉害。不愧是秋成白,不愧是刑部第一高手!恐怕,这身手放在整个大良朝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吧。
那北邪国使者惊惶失措。见受伤的大汉呆立着不敢动弹,其余几个大汉也停了手,乖乖地被一群侍卫围在了中间。那受伤的大汉即便手臂处止不住地疼,却也不敢叫出声。
此时,大殿中突然变得异常宁静,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唯独一声大喊“好!”打破了这宁静。
卫景轩转头一看,也不知道该对龚默说些什么,只觉得龚默的举动匪夷所思。
龚默却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大家异样的眼光,还向卫景轩问道:“干嘛?”
“没…没什么…”卫景轩回道,然后就又将头转了过去。
再看龙座上的申安皇帝,其实在那几个北邪国人进入殿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觉得他们只不过是野蛮人而已了。这几个野蛮人不下跪行礼、出言不逊就算了,竟然还敢在大殿上动武,简直无法无天。
不过,虽然心中气愤,但作为大良朝的天子,自己是代表整个大良国。大良文化深厚,是绝不可像这些北邪蛮夷一样无理蛮横的。
于是,申安皇帝压制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再次回复到正襟危坐的样子,叫秋成白和所有侍卫退到了两边,然后俯视几个北邪国人说道:
“我大良朝举办建朝世纪庆典,邀请你们北邪国前来本是为了加深两国友谊,没想到你们竟然目无我朝。那猲狙是因为你们自己的过失让其逃走,为祸城郊,你们不但不及时告知我朝,竟还在这大殿之上口出狂言、动武作乱。”
“今天,这就是给你们的一点教训!你们回去告诉你们大王,我大良朝不是翁伏,更不是公乌,你们若是想与我们交好,我们欢迎,但必须要有恭谦的姿态!”
说完,申安皇帝就又让人唤了御医。
“不用了!”
那北邪使者与几个随行的大汉一边为断臂的大汉包扎,一边听着申安皇帝的指责,心中义愤填膺却又不敢再发泄,只能咬紧牙关,忍受着他们认为的屈辱。
待他们给那受伤的大汉手臂伤口处做了简单的包扎,鲜血也没有再像开始一样止不住的流。
“哼!我们走!”
说着,那北邪国使者就带着一行人离开了大殿。
看着北邪国那几个野蛮人离去的背影,申安皇帝甚是解气。他看了一眼台阶下低头站着的秋成白,说道:
“秋成白,你功夫了得,刚才你及时出手砍断那北邪蛮子的手臂,扬了我大良国威,再赏白银五十两!”
秋成白抱拳谢恩道:“谢陛下!”
不过,申安皇帝刚赏赐完秋成白,就有大臣站出来发表意见了。
“陛下,微臣有话要讲。”一个文官站出来说道。
“什么事?”申安皇帝说道。
“刚才那北邪国使者一行人在这大殿上闹事,确实该给他们点颜色。只是,那北邪国近年来实力逐渐壮大,先后吞并了与其相邻的翁伏、公乌二国。北邪国国王哈胡能生性残暴,狼子野心,我大良朝与北邪相邻,经过猲狙一事,微臣担忧啊!”
“你担忧什么,你无非就是怕那北邪前来攻打我大良,怕我大良会是第二个翁伏、公乌吧!”申安皇帝斥责道。
“这…”那进言的文官见申安皇帝还在气头上,也不敢再说什么,于是轻叹道,“是微臣多虑了…”
说完,他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只是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只是,卫景轩在下面看得清楚,在那进言的文官提出自己的担忧时,站在下面的许多其他官员却也都絮絮叨叨与周围的人谈着自己的看法。
看得出来,大殿中还有许多文武大臣都有着同样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