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房菜馆。
“你上次的伤好了吗？“夏冰小心地问道。
李言笑了，“这都多久了，再不好成内伤了。“
“你有内伤吗？“夏冰圆睁着杏眼。
李言在面前挥了一下手，“当然没有了！“
夏冰失神地点了一下头，“噢，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李言目光一闪，“这么久的事你怎么反应还这么大，难道和你有关？”
“啊？”夏冰心虚得不敢看李言。
“真的和你有关？”李言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看到夏冰的反应反倒有五分把握，不管怎么样不能白白被打，连是谁都不知道。
夏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不说我自己也能查出来。“李言准备动筷子吃菜。
“别，我说，“夏冰声音低了三分，”是我一个同学，他喜欢我，误会了我们的关系。“
李言郁闷的皱起眉头，这叫什么事儿啊，“你哪个同学？“
“你别和他一般见识行吗？他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都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
看夏冰一脸焦急的样子李言明白了，她纵然不喜欢那个同学，但还是有情谊在，不然她怎么一直瞒着自己。
但自己到底是被打了一顿，算了，过去那么久了，就当还夏冰个人情。
“行，你放心，我不会动他，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叫什么，不然碰到本尊我没个防备又被打了。“
夏冰抿了下嘴，“他，他叫潘邺，我高中同学。“
李言冷笑，难怪敢对自己动手，夏冰读的高中也是非富即贵，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行了，吃饭吧。“
“嗯。”夏冰把头发揶到耳后轻轻吐了口气，总算把话说出来了，要不然看见李言心里总觉愧疚难安。
“对了，还有件事。王小川让我问你能不能和上个季度一样降五个点，不然他要和别家谈了。“
李言抬着眉笑了，“这王小川挺有意思，要谈价格，他自己和夏如意谈不就行了吗？“
“他说我和你熟，找你谈快一点。“
李言又笑了，“你个傻丫头，他说你就信啊？“
夏冰不明就里的看着李言，“这中间有什么猫腻？“
“当然有了，你是不是从来不关心自己下属的动向和活动？“
“员工私生活也要管吗？“夏冰的杏眼看着李言脸上写满了问号。
“不是管，是留意，尤其和工作有关的生活一定要留意。“李言拿和起汤勺继续喝汤。
夏冰可吃不下，她完就是一头雾水，“我还是没明白，这和王小川让我找你谈价格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王小川和夏如意私交非常好吗？“李言深邃的双目含笑，璀璨如星辰，夏冰看得心直砰砰跳。
“他们不就是工作有联系吗？”
李言摇摇头，“就我知道的，夏如意和王小川至少一周吃一次饭，而且就他们两个人，你们觉得这是普通的工作关系吗？“
“他们见面这么频繁吗？你怎么知道的？“
李言放下汤勺嘴角微扬，“我看过夏如意报销的帐目，和谁吃，在哪儿吃，几个人，上面都写得很清楚。“
夏冰恍然大悟，觉得李言真是细心，员工报销帐目他都这么清楚，“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找夏如意要折扣？“
“终于想到这里了，傻丫头，他是不想克扣夏如意的点数，如果你和我谈妥降点那就不必动用夏如意手里的提成点，公私两全，这个王小川，算盘倒是打得精。“
听完李言的话夏冰气得小手拍了一下桌子，“这个王小川，居然连我都算计。“
“我倒觉得王小川是个不错的员工，至少私不忘公，你要是不喜欢他，把他让给我怎么样？“
“你想得美。“夏冰杏眼圆睁，转了转眼睛求助地望着李言，”那现在怎么办？我要是没和你要到点数就显得我无能，要是要到点数，我咽不下这口气。“
“这个简单，我给你出一招儿，你回去就说我不同意，施压让他找夏如意要点数，等要到夏如意点数以后，你再说你从我这里也逼出了五个点，这样里子面子你全者都有了。“
夏冰笑了，“那这样不是大大地便宜了我。”
“我们什么关系，不便宜你便宜谁？”
看到李言如此睿智，夏冰心里不觉又多了几分好感，他的女朋友比他大那么多，所以他们精神上交流应该没有障碍吧，相比之下，自己逊色了。
在遇到李言之前，夏冰都有着超强的自信和优越感，和李言深交后才发现自己的天地还不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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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两人各回各家。
李言回到香榭花园发现方佳人在家，“你今天没应酬吗？”
方佳人眼看着电视没回头，“本来有，对方临时取消了。”
“我先上楼洗个澡。”李言吻了一下方佳人头顶就上了楼。
方佳人继续看着电视，看了一会儿想做个面膜，也上了楼。
拉开梳妆台抽屉取面膜时，床上李言的手机叮咚了一声短信的提示音。
方佳人从来没看过李言的手机，因为自信，因为相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鬼迷心窍了，就想看一眼。
方佳人走过去拿起手机，看到手机的内容方佳人的瞳孔微缩，把手机扔回了床上。
短信是夏冰发的，“我同学的事真的很对不起，还好你没有受内伤，不然我真的内疚死了，不过你受外伤我也万分抱歉。”
方佳人没有拿面膜直接去了书房。
看了信息方佳人三两下就理清了事情的原委，原来真的不是付一鸣，是因为夏冰。
方佳人突然感觉心脏有点不舒服，她闭上眼咬唇，好一会才缓过来。
是了，李言已经是个优秀的男人，他自己也说有倾慕者很正常，以前自己从来不介意这些，自己工作时不也有追求者吗？
可是现在自己没有工作了……
李言洗完澡看到了夏冰的信息，回了一句“没事。”然后就顺手把夏冰的信息删掉了。
方佳人从来不查看自己的手机，不过工作这么久以后李言习惯防患于未然，何必给自己留个尾巴。
李言换上睡衣准备去书房处理邮件，打开书房门看在方佳人坐在大班椅上，“你要用书房吗？”
方佳人摇摇头，“我用完了，你来吧。”
方佳人站起身离开了书房，不知道为什么李言觉得方佳人有点怪怪的。
不过快到年底了事也不少，可能方佳人也是太累了，等春节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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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方佳人开着车依然回了瑰丽小区。
方佳人坐在书房里，觉得自己过得也是够悲惨的，工作就是生活的全部寄托，没了工作就像没有灵魂。
正迷茫时手机响了，又是梁辉，方佳人也是感觉无聊就接了电话，“又干嘛？”
“中午一起吃个饭，给你介绍一份工作。”
方佳人停顿了三秒，她了解梁辉，不是合适的公司和职位他才不会诓自己。
“去哪儿吃？”
“你定吧，我刚回来，不太熟悉。”
“好，我把地址短信你，GPS会用吧？”
“国内的还不会，你来接我吧。“梁辉温柔地回答。
方佳人咬下唇，“好。”
到了奥柏楼下接上梁辉，方佳人直接开到了一方酒店，去了点翠阁。
刚坐下方佳人就拿起餐牌，“我来点吧，反正你回来什么都不熟悉。”
梁辉温柔地看着方佳人并不生气，以前方佳人是个很被动的人。
点完菜，服务员离开后方佳人目光凌厉的看着梁辉，毫不客气，“说吧，什么工作？”
“来我这里。”
方佳人皱起眉刚想发作，梁辉温柔地一笑，“做销售总监，总部的。”
方佳人瞳孔微缩的表情没有逃过梁辉的眼睛。
“你这么假公济私不怕位置还没捂热就被参一本啊？”方佳人稳住心神衡量着。
“你的成绩业内有目共睹，毕圆放你走是他们的损失，我做为新任总裁怎么可以放过你。”梁辉温柔的目光仿佛湖面闪着碎光。
方佳人之前一直为毕圆总部的销售总监而努力着，那个位置对她有着绝对的吸引力，她最后也是不得以才放弃。
奥柏和毕圆规模相当，前脚毕圆炒了自己，如果后脚自己就成了奥柏总部的销售总监，毕圆的人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光是想想都觉得心里痛快。
虽然和梁辉共事也是光想想就发怵，可是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而且如果不抓住这次的机会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你放心，我会公私分明，毕竟我这次回国想长久地留下来，我需要把奥柏的业绩提到一个新高度，你愿意帮我吗？“梁辉的声音既轻且柔。
他做这个提议也是全面评估过方佳人的业绩和能力才决定的，他相信自己对方佳人做出的专业的判定。
梁辉刚回国，也是势单力孤，国内的政治文化已经不是他的长项，而方佳人很可靠，就可以补上自己的这板短板。
“你认真的？我可不是一个会奉承老板的员工。“
梁辉笑笑，“这么说你答应了？“
“为什么要拒绝，你也说了，毕圆放弃我是他们的损失，我不证明这点怎么对得起自己。”方佳人准备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梁辉微笑里尽是温柔，自己当被就是初这种温柔骗了，好在自己也不再是那未涉世事的小姑娘，他爱笑就笑吧，反正自己早就免疫了。
“什么时候和HR谈话？“
“下午你方便吗？“
“这么快？“方佳人长眸微睁。
梁辉淡定的点点头，“事不宜迟。”
方佳人琥珀色的眼睛闪了一下，“你早就算计好我不会拒绝，是吗？”
这几天梁辉的确把方佳人的情况都摸透了，尤其是工作的，梁辉吐了真言，“是的。”
方佳人点点头，“好，下午我跟你去奥柏。”
两人午饭后一起回了奥柏，方佳人和HR总监谈妥细则后就等着签同履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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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任的第一天方佳人坐在座位上摸着咖啡色实木的办公桌心情明丽无比。
方佳人的成为奥柏销售总监的风闻没多久就在业内传开，毕圆总部销售总监首当其冲感觉到了压力。
付一鸣知道消息时也是略感意外，方佳人这么快走马上任难道是离职前就已经和奥柏高层接触过了？听说奥柏的总裁是最近才从国外聘任回国的，。
这个女人总能给自己各种惊艳。
“去查查奥柏总裁的底。”付一鸣单指放在薄唇上。
总裁刚上任，董事会不可能硬塞一个新总监给他，唯一的解释就是方佳人是他自己选的。
一个刚回国的总裁，连国内情况都不见得摸清楚，却将方佳人这个区域销售总经理越级提拔成总部的销售总监，这件事可是真是有意思了。
方佳人上任一周梳理着全国各区的销售情况，紧接着就开始做空中飞人，实地视察各区的情况。
梁辉蹭了顺风车，和她同路视察，理由还是那句，“我刚回来，不太熟悉国内的情况。”
方佳人不是工作时间都懒得搭理他，不过梁辉的毒辣眼光和精辟的见解帮方佳人打开了一个新视角，难怪奥柏的董事长和他聊了一路就决定聘任他。
“国内的办公室政治果然很复杂。”
见梁辉如此感叹方佳人长眸微弯，“你以为董事长是安的什么好心把你弄回国内啊？“
“怎么说？“梁辉淡定且认真的看着方佳人。
“估计他和某些股东不合，双方举荐的人选对方都不同意，这才冒出从国外聘任个总裁的决定。“
“那我要站在哪一边？“
方佳人见梁辉认真请教的样子差点笑出声，“且走走看，你刚回国，我也是刚来奥柏，很多情况还不明朗，而且你不要被国内的办公室政治吓到，说到底业绩才是硬道理。与其你选哪边站，不如业绩攀升，到时两边都会主动站到你这边，这多爽。“
梁辉露出的笑容温暖且美，若夕阳，“聘用你果然没错。这些年你真变了很多。“
“难道你没变吗？你有孩子了吗？“
梁辉摇摇头，“我结过婚又离了。“
听到这个答案方佳人垂下眼眸，却不想问为什么，问了又怎样，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不论梁辉变了多少，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粘在他身边，沉溺在他温柔笑容里的小姑娘了。
两个人都沉默时方佳人的手机响了，方佳人拿起手机，是李言。
“喂。”
“在忙吗？”
“还好，有事吗？”
“你哪天回来定了吗，我去接你。”
“你不用来接我，我打个车就回去了。”
李言沉默了两秒，“好吧，那你哪天回来？”
“明天晚上。”
“好，那你忙吧。”
“嗯。”
方佳人挂断电话后梁辉目光了一分锐利，“男朋友？”
“对。”方佳人才不管梁辉是什么感觉，在这世界上没资格让她顾忌感受的人就是梁辉。
“你不住瑰丽花园是住到他那里了？”
“是。”
“为什么不让他来接你，怕我见到他？”梁辉眼中又泛起了温柔。
“没公事讨论我要回房间收拾东西了。”方佳人站起来离开酒店餐厅。
梁辉看着方佳人一拐就不见了身影，心里对方佳人有些歉疚，本来他回国的初衷对两个的人的关系是有所期待的，可是天意弄人，她在这个时刻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他思虑许久还是决定把方佳人放到棋盘上。
梁辉是在个完美主义者，他和方佳人恋爱时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她将自己感情和身体的第一次都交了他，所以他娶了她。
这也是后来方佳人特别讨厌完美主义的原因，世界哪有什么完美，只有相对美，而且持续时效还不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