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大部分本应属于这个位置的权利收归到自己手中后,云涂开始对曾经主家的高层管理者动手了,这些养尊处优的阔少阔太太们曾经天真地以为云涂的横空出世不可能对自己的地位造成动摇,毕竟就算是曾经的家主云德明也只有对他们笑脸相迎甚至点头哈腰的份。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云涂的手段,这个聪明的年轻人知道若是想让这些人倒台只靠一朝一夕的努力是根本不可能的,因此他必须要在逐步增强自己的实力与威望的同时还要不断削弱他们的实力。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云涂决定先笼络人心,具体来说就是他要想法设法得到云家最底层人民的支持。云涂知道想要得到这部分人的支持就必须加入他们的行列,跟他们站到统一的战线上去,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上地了解到他们想要什么,他们最需要的又是什么。从那时起云涂天天跟几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原来主家的人混迹在一起,在云德明看来云涂这是不务正业,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位高权重的家主了,因此对于云涂的事他只能装作没看见,而云涂则继续我行我素,忽视他人的看法对他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为了达成目的这个看似单纯的年轻人其实可以不择手段。
在经过将近三个月的调查研究后云涂发现云家的人员分层其实比他想象的要简单得多:首当其冲的就是家族内执掌大权的管理者们,他们的直系祖先曾经是云耽身边最受他信赖的左右手,因此即便是到了今天他们依旧拥有者至高无上的权力,甚至在某些时候他这个所谓的云家家主不过是这帮人施政的傀儡;其次是云家的基层人员,如果说这些管理者算得上是贵族,那么这些基层人员就是最普通的民众,而这群人又分了三类,即士、农、工。士可以理解为读书人,然而在云家它更像是一份工作,云涂觉得这些可怜人不过是一群读书的机器,为了能让云家重返政坛中心他们将一大堆其实没什么用的知识拼命往自己脑子里灌。他们的努力或许最终真的能成就他们自己,但是比起那些坐享其成的管理者来说他们不过是驱使云家前行的车轮罢了,最可悲的是这一部分人占整个云家人口的百分之四十还要多,可以说他们是在用自己的未来去换云家希望的曙光。可笑的是就是这么一个悲催的职业竟然还要通过给管理者写请愿信并受到他们的层层审查批准才有可能入职去受这份罪。
农指的就是以务农为主的人群,这一部分人占到了云家人口的百分之二十左右。云涂在深入了解了这帮人的生存状况之后发现这些务农的人中有一大部分对于自己的工作根本没有兴趣,他们更多是被管理者强行安排到这个地方来的,也正因如此他们很多时候不愿好好种田,天天摸鱼划水,反正在他们看来自己种出来的粮食够自己吃就行,至于剩下的人能不能填饱肚子他们可管不着。云涂刚来时看到主家的人中有很大一部分面黄肌瘦就是这个原因,务农的种出来的粮食被他们自己留一部分,再被那些管理者截胡一部分,剩下的粮食分发到其余基层人员手中只能保证他们不被饿死,吃饱对于他们来说早已成为了不可能的事。
工指的是手工业者,这一部分人同样占到云家总人口的百分之二十左右,他们负责了云家所有人除了吃饭外大部分的刚需,从衣服鞋子到床单被套几乎都是出自他们之手,面对不同的人他们做出来的东西也大不相同:给管理者做东西的时候他们用的是最好的材料,做出来的东西也十分精美,单从这点上来看他们中的佼佼者的手艺甚至与已经到达工王的张昱空不相上下。然而对待剩下的人他们做的东西则十分丑陋,就比如说他们给基层人员——包括他们自己做衣服时恨不得拿个剪刀在破麻袋上剪两下就敢说那是一件衣服。云涂觉得这不能完全怪他们,要怪只能怪在云家世袭了一百多年的严苛的阶级制度,他们只是阶级差异性在生活中最直观的体现。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人是由云涂带过来的分家的人和主家原本的管理层组成的。分家的人无论是在生活习惯还是思想宽度方面都与主家的人格格不入,因此在安排住宿问题时云涂将他们逐个安排到了一个单独的院子内,至于他自己则还是与主家的人生活在一块,用他的话来说这就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在发现了问题后云涂开始着手分析这些问题,他觉得问题是出在云家原有的制度限制了家族成员的自由,也因此限制了他们的积极性,这种限制确实可以让人做到衣食无忧并且每天有事干,但是失去自由换来的无论是什么东西都不会让人顺心如意。思来想去云涂决定先从务农的人们身上入手,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中午云涂颁布了一部法案,即《奖励农耕法》,这部法案将云家的将近两千亩地中的一千亩平均分配到了所有务农的人手中,并且一年下来收获粮食最多的人可以额外获得十亩地以及一些金银的奖励。《奖励农耕法》说是法案其实更像是家规,但是它确确实实地在不让务农者过度劳动的前提下带动了他们的积极性。从那天起一些原本摸鱼划水的务农者也开始踏踏实实地种地,在那个没有化肥以及科技催生催熟的年代,人们只能想办法用自己的汗水去换庄稼地里作物的茁长成长,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云涂早已修改了法案,只要一年种出来的粮食在质量和数量上符合他的评判标准就可以拿到他事先说好的奖励。
云涂的这一行为让云家的很多务农者对他刮目相看,在口口相传中他也成为了云家的大圣人、救世主。然而云涂的想法却和这些人完全不一样,作为一位高瞻远瞩的变法者,他所做的不过是他变法的第一步,接下来他还要逐步给予那些读书人和手工业者自由。
云涂的变法引起了管理层的诸多不满,毕竟云涂给予务农者的土地原本是家族所有,而作为家族内的管理者这些土地可以说变相地为他们所有,因此在他们看来这个新上任的云家家主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强盗。为了对抗云涂管理层一天能开三次会,然而这帮平日里作威作福,欺压群众的人在遇到正事时竟没有一个人能提出任何一个有价值的意见。会一开就是一个周,即便如此管理层也没有讨论出任何一个可行的方案,唯一有点价值的就是想办法让云德明回来重新执掌大权,毕竟作为他们的傀儡云德明上台就意味着他们将家族大权重新收回到了自己手里。云涂知道自己越成功越会为这帮云家管理者所嫉恨,因此他每天都要提心吊胆地生活,每天晚上睡觉时云涂都不在自己的房间而是偷偷溜出去睡在大街上,第二天天还没亮再偷偷跑回来。即便环境如此恶劣,云涂的变法还是在他的努力下稳步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