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成这样的？”
“小时候被刺客所伤，中了寒毒，寒毒这个东西除了会让身体变冷，跟死人一样，时间长了，会伤阳气，引发其他症状，反正就是个减寿的毒，我能活到现在是奇迹，估计没人能救我了。”
“你可有好好治过？”
“寻遍名医都束手无策。”
“那你练功是为何，加重寒毒，对你有什么好处？”
“与其被寒毒害死，不如拼死一搏，也许还有活下去的办法呢。”
“当初是谁对你下毒，你可晓得？”
“不知。”
燕叙果断地告诉她，不知道谁对自己下的毒，她“哦”了一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说：“你身上的蔓毒我知道是谁下的，我以前见过，这种毒从爪哇国传来，最近几年爪哇国的确来进贡过，所以，能给你下毒的，只有宫里的人。”
锦衣卫早就查到了这个事实，沈凤雪也晓得这件事，倒是让燕叙很意外。
他以为她只是一个爱打架斗狠的塞北女子，彪悍无理是她的特点，不过今日他对她的印象有了改善。
“如此，你准备去宫里偷解药？”
他问。
“你因我中毒，我自然会对你负责到底，这是我沈家人的规矩，绝不会背弃朋友。”
背弃..........呵，说的倒是挺严重，不对，谁把她当朋友了，她倒是会往脸上贴金了。
“谁是你的朋友，别自以为是了，你只是一个质子，你一辈子都是皇权的玩物，我才不与你这样的人做朋友。”
燕叙说。
“大人，你可晓得具体是宫中的哪个人对你下的毒？”
“不知。”
他回答地很干脆。
沈凤雪没说话，喝了一杯茶，给他续杯，两个人坐了一会，她突然对燕叙说：“大人，我不在乎你举不举的，只要你能娶我，助我沈家免于厄运，我这辈子都感激你。”
这话说的已经够没骨气了，她头次跟人说这样的话，脸都抬不起来，一直垂着。
燕叙打量着她，她好像一直有很重的心事，躲躲藏藏，不愿示人。
“本官与你结亲，只会让你我早点死，没有任何好处。”
“燕家也被皇上害了是吗？”她问。
燕叙不回复。
“燕家是开国元老，你爹被封了个锦衣卫长官的头衔，按照前朝的说法，该叫校事府，后来逐渐改变成锦衣卫，而你中的毒，依照我猜测的，应当是由皇上下的毒，让你燕家子孙早夭，直至灭族，这样的话，他的心病就去除了，太子姜治恒将无所阻挡，可以顺利继承皇位，开拓属于他的朝代。”
沈凤雪冰雪聪明，一字一句，讲到了燕叙心底，燕叙眯眼盯着她，静待她接下来的话语。
沈凤雪看他还是不说话，不回复自己，便继续讲：“皇上想杀了你，也想杀了我，你我联盟，才是最好的策略。”
燕叙终于开口：“你怎么保证皇上不会立刻痛下杀手？”
“如果我不嫁皇家，让皇家派个公主去我沈家监视我哥哥隽星，也是一样的效果，他照样能放心。而你是病弱将亡的锦衣卫，对他没有那么大的威胁。”
“罢了，今日天色已晚，不适合谈论此事，本官该走了。”
燕叙起身，准备离开。
沈凤雪看自己的话是刺到了他心底，他不想面对，这才急着要走，她便微笑着起身：“你和我的关系，从你进入质子府开始.......哦，不对，从昨夜刺客看见我们在一块开始，就已经说不清楚了，你还想逃？”
她今日故意引诱他入府，就是想挑明二人的关系给宫里那些个人看，燕叙蓦地回首，冰冷的眼神盯着她：“你今儿是给本官下套？”
“是啊，你吃我那么多豆腐，我不得要回来么？”
沈凤雪咧嘴笑道。
燕叙看见她就头疼，扶额微叹，自己怎么落入一个小丫头的套了，他懒得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质子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