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姜河呼出一口气说道：“我摸索这锻打已经那么多年了，每天都在琢磨怎么打造出更加锐利的铁锨。在这里倒是自学成才，练就了一门手艺。”
秦十七多日不吃不喝一直在拉着那个巨大的风箱，这突然完工了后更多的感触不是对于这绝品铁锨的喜爱之情，而是一种放松了的懈怠。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屋子后，先是喝了一大顿的水，然后靠在床上就睡着了。
恍恍惚惚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无数人在厮杀的场面。自己手里握着一柄巨剑骑在马上，看着前面血流成河的场面。突然，一支冷箭从一旁朝着自己的太阳穴射了过来。他一下就醒了。
醒了的时候，姜河正端着一盘子馒头从后院的厨房走了过来。他一进屋子就笑着说：“这么快就醒了啊！我还以为你要睡三天三夜呢。”
他把馒头递了过来，然后说：“还有酒菜，你等着。”
两个人对坐下来，然后一杯杯毫无顾忌地喝酒。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担心，除了那些不会威胁到自己的死人坟墓外，似乎一切都是虚无的了。这种轻松的感觉甚至令秦十七有些眷恋。他好像一直就没有过这种感觉。
这酒是烈酒，足有七十度的好酒。一口下去就能迅速地把血液燃烧起来的好酒。二人几杯酒下去头上就见了汗。
姜河的心情出奇的好，他是多么渴望能有一个伙伴啊！无数年的独处令他险些失去说话的功能，多亏了自己后来造出了一只狗和一头奶牛，无聊的时候他就会和这狗这奶牛说话。但是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自己造出来的东西总是觉得没意思，太熟悉了。
秦十七的出现给了他一种新奇感。他从来都没敢想过有一天会有人坐在这里陪他吃酒聊天。所以他的热情是无法超越的，拼命地给秦十七倒着酒，一口一个叔叔叫着。倒是弄得秦十七很不好意思。
两个人都喝多了，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就睡着了。这一睡就是七天。
秦十七一醒来就觉得精神百倍，头脑清楚。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他朦朦胧胧记得自己又做梦了。反反复复就是战争，永无休止的战争，但是细节却记不清了。
姜河这时候也醒了，睁开眼就出去倒了茶回来，然后开始收拾残局。那些杯盘上满是油污，却不见有一只苍蝇。
当姜河回来后，一只手拎着铁锨，另一只手把另一把铁锨放到了肩膀上扛着。然后把手里的递给秦十七说道：“我们去挖，我就不信凭我们两个人会挖不开这座坟墓。”
就像姜河说的，对于挖坟这件事，每个男人都会有兴趣的。秦十七喝了口茶就和姜河出去了。
到了那座坟前的时候，姜河先是一拜道：“不是有意打扰，实在是我太好奇了。”
然后直接把铁锨插进了石头缝里，看着秦十七说道：“开始吧！”
秦十七爷默念了姜河的话后，也把铁锨插了下去。两个人开始用力敲动那石块，用尽了力气总算是撬下来了。秦十七一抹汗水说道：“为什么会如此的难以撼动？”
姜河说道：“如果一挖就开，这些坟估计就被我挖遍了。我们继续吧！”
两个人接着动手挖了起来，就像是姜河说的一样。这些坟墓都是活的。一种莫名的声音开始在这坟场里飘荡了起来，像是歌声，又像是在窃窃私语，就是听不真切。可是这种声音令两个人的神经一度混乱，尤其是秦十七，他满脑子都是血腥的厮杀场面，鲜血起了波浪，尸体堆成了山。久经沙场的他都难免战栗了起来，双手一松就坐在了地上。
姜河大喊一声：“呔！快起来，我们会成功的。”
这一声大喊，令秦十七瞬间清醒了过来。跳起来就像疯子一样，把一块块石头撬了下来。姜河更是满头的冷汗，不停地撬着。
很快，石块都被清理一空，漏出了一个紫红的晶石棺材。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里边躺着的人，却看不清什么样子和装扮。一切都那么飘渺。姜河喊道：“这个棺材为何是半透明的？其他的都是黑玉棺材。”
他伸着手去推棺盖，用力，再用力，却纹丝不动。他回过头喊道：“快来帮我。”
秦十七过去，伸出手，刚碰到那棺盖，脑袋嗡地一声，那无数人厮杀的场面又呈现在了脑海里。那种残酷的场面是绝无仅有的，残肢断臂在艳红的血液上飘着，惨白惨白的。他直接坐在了地上，冷汗湿透了衣衫。力气就像被一下子抽空了一样，再也起不来了。
他的眼皮开始发沉，尽管姜河拍着他的脸，喊着别睡，坚持，坚持。但是他还是把眼睛闭上了。
此刻的蔷薇真的躲在一个山洞里，其实秦十七险些就找到她了。只要秦十七不闯进这神秘的墓地，便会在林子的尽头看到一条小河。这小河的上游便是一个深潭。只要留心就会发现，这个深潭下有一条暗道，水就是从这暗道里流出来的。只要潜进暗道一公里左右，头顶就会出现一个很大的空间。这里是一座高山的腹内。
蔷薇躲在这里瑟瑟发抖着。她蜷缩在一个黑暗的角落，头发不停地往下淌着水。嘴唇比她的脸还要苍白。突然，在不远处白光一闪，吓得她一哆嗦。
接着，那白光一下就停在了不远处，是一只雪白的小豹子。哪只豹子蹲在地上，望着她一动不动。看到是豹子后，这蔷薇才松了口气，开始打量四周。头顶是巨大的钟乳石，就像是一颗颗巨大的牙齿，同时，每个钟乳石的正下方还会有一根向上的钟乳石对应着。上边的钟乳石不停地往下滴水，于是，这里不停地滴答滴答地想着。
那知雪白的小豹子耳朵动了动叫了一声。蔷薇朝着它招招手，它便一步步走了过来，到了不远处的时候卧在了地上。蔷薇一动，它却跳开了，警惕地看着她。
蔷薇笑笑：“别怕，我不是坏人！”
小豹子试探性地走了过来，蔷薇伸着手说道：“快来，别怕！”
蔷薇的手碰到小豹子的时候，小豹子的身体抖了一下。蔷薇慢慢抱过了它，然后开始抚摸它的头顶，小豹子顿时就踏实了下来，闭着眼睛很享受地哼哼了几声。
蔷薇笑着说：“你知道吗？我就要死了。在临死前能有你陪我，真好！谢谢你了。”
小豹子虽然没说话，但是却抬起头看了蔷薇一眼，然后用那小脑袋在她的胸前蹭了蹭。随后从她身上跳了下来，朝着一个方向跑了出去，到了不远处后，转过头朝着蔷薇叫了几声。蔷薇明白，这是叫她跟过去呢，于是用手一提长裙便追了过去。
秦十七醒来的时候，睁开眼迷迷糊糊看到的就是姜河那张老脸。他揉着头说道：“怎么搞的？我睡了多久？”
“三天，时间不长。只不过我们想挖开那座坟可就难了。你根本承受不住那坟墓的灵魂攻击。你已经到了极限了。”姜河从旁边端过来一碗汤药说：“喝了，镇魂汤！”
秦十七端过来喝了一口，一入口险些吐了。这个也太苦了吧，满嘴的苦涩一下子让脸都跟着发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