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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归家(四)

里面的管事,提前过来萧氏身边伺候的人,还有巫行云,阿庆,在别院大门口迎接两人的到来,双方见过礼,李秋水扶着她走进去,软轿子随后跟着,只要她说走不动,就会过来派上用场。

“好些年没来了,当年你祖母过寿辰,外面战乱纷纷,只有这个地方是世外桃源,跟着你大伯母一起进山采野菜,野果子,没法子,家族大了,吃饭的嘴就多了,青壮年都离开,地里的庄稼收成都不多。”

萧氏淡淡回忆着以前在这里的日子,李秋水一言不发的听着,对于那段战乱的日子,她正在逍遥派习武年纪尚幼,因为银钱粮食的缘故,各峰吵闹不休,让师傅好好训斥了一番。

‘隐仙别院’占地很广,高高低低的依照地势而建,萧氏住在半山腰,既可以下山看平原风景,又可以登高享受紫气东来,李秋水,巫行云一左一右居住在两边,把萧氏保护在中间。

阿庆找来不少民间的小玩意,三人时而看杂耍,时而听评书,时而看一看娇柔的舞姿,日子过的很逍遥,萧氏的心情越发开朗,暗部还有事务需要处理,李秋水十分不耐烦这些琐事,全权交给陶兰负责。

三位新交的朋友并没有立即过来,家中长辈请了教养嬷嬷,教导将来身为儿媳妇的事情,都是要定亲的年纪,深怕走这么远的路,有什么闪失对名声不好,将来孤老终生可是家族的耻辱。

她也没有在意,本来也没有打算在洛阳久居,萧氏念叨了很久京城,她想着等夏天过去,秋高气爽带着娘亲回去探亲,毕竟外祖母还康健,尽一点儿孝心无可厚非,在哪里生活她都一样。

洛阳城内,李成言这些日子一直在书房居住,曾经的莺莺燕燕有些乏味,后宅犹如开水掀起不少热浪,两位侧夫人镇压了镇压,依旧没有平息下来,谁让没有宠爱就没有锦衣玉食呢,指望那点月钱,还不够喝西北风的呢。

“七老爷,舒侧夫人,马侧夫人求见!”

这天忍不可忍的舒氏,马氏联合来到书房,想要老爷给个章程,两人可没有胆子磋磨那些花朵儿一样的美人儿,枕头风如何两人比谁都清楚,她们人老珠黄,受的宠爱少,还是保住如今主持中馈的地位要紧。

“进来吧。”对于舒氏,马氏,这两位家世不是太差的侧夫人,李成言愿意给予脸面,再则两人主持中馈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心里多少还有那么一丝情谊。

“妾,见过老爷。”特意打扮过的两人也无法掩盖昨日黄花的面容,这么多年不依靠色伺候,多了属于这个年龄段的稳重,这些年她们才深刻的体会到当年萧氏的心酸寂寞,报应这个东西绕过谁?

李成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对于曾经的心头爱,如今的实际上的大管家,舒氏,马氏,一点儿旖旎的春光都没有,口气十分冷淡的问了一句:“有什么事儿吗?书房重地不知道吗?”

听着不悦的口气,舒氏,马氏连坐下来的勇气都没有,低头顺目柔顺极了,恐怕老爷剥夺了她们掌管后院的权利,那可是要了她们的命,她们可是还有儿女需要照顾呢。

“老爷,您多日不进后宅,妹妹们有些想念,病倒了好几位,尤其汪美人儿,蒋美人儿,柳姨娘,总是站在庭院痴痴的期盼您,妾不忍心美人儿垂泪,伤了娇弱的身子骨,将来无法伺候老爷。”舒氏不愧是萧氏之下的第一人,说话很有水平。

“是啊,老爷,我们姐妹受老爷嘱托管理着后宅,每日里战战兢兢的恐怕出错,这些美人儿们天天来议事厅苦苦哀求,就是铁石心肠的人都动容对老爷的痴恋,依仗着老爷的信任,我们姐妹就厚着脸皮来了。”马氏也不甘落后,邀功的话谁不会呀。

“你们回去吧,这些事儿老爷会处理的,好好管理后宅,刚好你们过来,省下我跑一趟,这是老宅送过来的婚配名单,你们准备起来吧,一切按照规矩来,如果想要多余出来也行,自己想办法吧。

以后书房重地不要来了,念在你们是第一次,本老爷不追究,那些美人儿守不住空房寂寞,那就发卖了吧,本老爷年纪渐长,以后也该休养生息,保养身体,这事儿老爷会交代李阳去办的,你们做好本分就好。”

“是,老爷。”舒氏,马氏不敢有任何反驳的话,规规矩矩的接过册子,恭恭敬敬的拜别,走出书房好久这才深深的舒了一口气,老爷变化真大,难道是夫人离家刺激的?应该不是吧,两人很多年没有见面了。

“姐姐,以后我们怎么办?”马氏这一趟有些胆战心惊,忍不住问平日里足智多谋的舒氏,并没有想到会有什么有用的意见,就是心里不自在,想要跟人讲一讲,舒氏是最好的人选。

舒氏也紧张的,不一样的老爷,让她心里忐忑不安,听到马氏询问,脑海里一片空白的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后宅里两人虽然争斗了很多年,但是也相处了很多年,彼此很了解。

“想那么多做什么,老爷修身养性,即使美人儿不在,这宠爱也轮不到我们头上,妹妹不要犯傻,我们姐妹相处的最久,到了这把年纪,争抢的目标不要错了,儿女再不济也是以后的倚靠,我们回去好好看看册子吧。”

马氏回过神想一想很赞同的点点头,她的大女儿出嫁,还有一个行十五的小女儿呢,至于九岁的儿子,现在还不用操心呢,想到这里脚步有些急促,迫切的想要知道,老爷把她的十五安排到了那里。

‘隐仙别院’萧氏今天来了兴致,想要登高望远,坐着软脚很快抵达最高处,这里有一座三层的八角楼,挂着铜铃铛,风大的时候吹过,发出清脆的响声,十分的悦耳动听。

突然一阵叮叮当当的打斗声,吸引了萧氏的注意,李秋水今天并没有跟随身后,李氏家族召开例行会议,家主早早就派人通知她必须参加,留下阿庆,带着巫行云,陶兰连夜离开。

武林争斗无所不在,他们这些草莽气息浓厚的好汉们,胆大包天,即使知道这是大户人家的庄园,也没有丝毫停歇,很快抵达八角楼的附近,要不是萧氏看的津津有味,阿庆会直接出手驱赶。

“阿庆,你看他们的招式跟阿九,小巫的剑术没法比较,一点儿都不飘逸,难看死了。”平日里李秋水,巫行云切磋,萧氏看着很过瘾,面对打打杀杀她没有像内宅夫人那样惊慌失措,反而兴致勃勃的观看。

“夫人,二小姐,三小姐那是女子,剑法偏柔,跟他们两人用的刀法刚阳截然不同,您离远一点,不要让刀锋波及受伤就不好了。”

阿庆认真的解释,心里还盘算着驱赶的必要性,两人可都是高手,高手对决,殃及池鱼的比比皆是,夫人又没有一丝武功护体,承受不住的,三小姐单独留下他伺候,那就是相信能护持夫人的安全,他可不能让她们失望。

“这里是私家别院,请你们速速离去。”阿庆几个纵身来到争斗的外围,高声告知,如果不听劝告,那就对不住了,他手里并不是没有手段,即使不用李秋水留下的东西,也能鏖战一二。

正在争斗的两个人停下来,一个是白发苍苍的老者,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凶煞之气掩盖都掩盖不了,一个是儒雅的中年俊秀男子,也是一把刀提在手中,只不过比起老者来稍微轻便了一些。

“哼,黄口小儿,老夫要是不愿意离开呢,你奈我何?”白发老者不屑的看着阿庆,如今的他跟暗部的首领一样的装束,一身藏蓝色的劲装,腰间缠着宝石镶嵌的玉带,威风凛凛气势十足。

“老丈是欺负我洛阳李家没有得力的护卫吗?那在下就要向老丈讨教几招!请!”阿庆说完亮出他的武器,那是经过流烟重新锻造过的玉扇,可大可小,可以变化成任何形态。

俊秀的中年人回头看了看八角楼上的萧氏,漫不经心的收起兵器,来了一个隔岸观虎斗,向来敏锐的他发现周围真是天罗地网,高手如云,这样的保护他可不想硬碰硬,何况他们今日并不占理。

“欺负你又如何,废话少说,亮出你的招式,老夫接下来就是。”

老丈狂妄的说道,一直很自负自己的一身武学,千军万马当中也能七进七出,即使也发现了周围的警戒,心里也没有在乎过,最后轻蔑的看了一眼俊秀的中年人,仿佛很看不上他收起武器的行为,胆小懦弱。

阿庆也不愿意跟他废话,三五招之后,老丈再也没有以往的骄傲自大,开始认真的对待这次的比试,二十招过去了,他抵挡的有些吃力,心里暗暗吃惊,没想到小小年纪武功竟然精进到如此地步。

“小哥儿,承让了。”虚晃一招退出战斗圈子,态度恭敬了不少,人家可是不骄不躁的陪着练了几招,要不然压根过不了十招,武林中人最注重脸面,人敬你一尺,我敬人一丈。

“老丈客气,承让了。”阿庆并不想造成流血事件,萧氏虽然喜欢看招式对决,她觉得很新奇,但绝不会接受伤痕累累的局面,毕竟一直生活在内宅,那里最多就是杖毙,没有打斗之后的伤痕累累。

“哈哈,小子爽快,甚和我心意,不知道姓甚名谁,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老哥哥,以后我们多多切磋。”

白发老者那是一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性格洒脱狂放,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丝毫不矫揉造作,对于阿庆的人品心里满意,就有了想要结交的意思。

“小子叫阿庆,当不得老哥哥夸奖,今日不凑巧,主人出外并不在别院,只有夫人在家,改日定当扫榻以待,跟老哥哥好好切磋切磋。”

家中只有萧氏一人,她又是千金小姐出身,受到很严格的闺训教养,外男就是外男,即使武林中人不在乎这些狗屁束缚,阿庆还是要顾及一下萧氏的名声,向老丈抱拳表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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