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厨子?”江竹沥斜挎着包袱,站在一家酒楼前,看着门上显眼的告示。
正好被一线香辞退了,也没有安身的地方,就这了吧。江竹沥伸手撕下了告示,转身时却不甚被吓了一跳——后面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位穿着鹅黄衣裳的女人。
“你要来我酒楼?”女人打量着江竹沥,时而点点头,时而嘀咕几句。
江竹沥被这样看着有点不舒服,理了理衣袖,轻咳一声。
女人闻声,突然搭上了江竹沥的肩膀,爽朗地说:“我叫温兰锦,酒店老板娘!”
江竹沥被突然搭肩膀,小惊一下,挣脱开,说:“在下江竹沥。”
“好的,江公子,你跟着我。”温兰锦走进酒楼,江竹沥缓步跟上。
酒楼有两楼,一楼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方桌,角落里摆放着十个左右的酒坛,隐隐有酒香飘出,让人陶醉。
二楼似乎是店里人住的地方,被珠帘遮住。
“乙酒,慕西,慕东?”温兰锦朝楼上唤了几个人的名字。
过了会儿,“踏踏踏”跑下一女二男。
“温姐姐,叫我们有事么?”那位姑娘眨着大眼睛,看了看温兰锦,又把视线转向了江竹沥,歪头问道:“公子你是?”
“江竹沥,见此招厨子,便进来了。”江竹沥微微一笑,说道。
“啊,江公子,小女莫乙酒。”莫乙酒道。
温兰锦坐在凳子上,指着另外两个男子,笑着说:“他叫慕东,慕西的弟弟。他叫慕西,慕东的哥哥。”
两位长相有些相似的男子向江竹沥点头致意。
“我叫慕西!”老大慕西性格相比弟弟慕东更加开朗些。
弟弟慕东相比兄长慕西更加沉稳,缓缓道了二字——慕东。
这时,温兰锦突然问慕东:“无安还没回来吗?”
“过几天就回来了。”慕东微微弯腰,低声说。
江竹沥好奇地问:“无安是?”
“给我们买食材的。他好似认识好多人,经常托人稍回一些山珍海味。”温兰锦玩着茶杯,说。
江竹沥“嗯”了一声,转头看向慕西,道:“我住哪?”
“诶诶诶,我才是老板,我来决定!”温兰锦略有些不满地说:“住阿婆空下的房间。”
“江公子,要不要去看下阿婆?”莫乙酒提议说。
江竹沥还有些疑惑,但被慕西拉着走到二楼。
拨开珠帘,是一道长走廊。走廊的最深处好似有什么闪烁着。江竹沥跟着温兰锦他们往那走去。走到跟前,江竹沥终于看清了那“东西”,是一祭台。
台子中央放着一方灵牌,上面刻着“刘阿婆”三字。
原来他们口中的阿婆已经去世了。江竹沥接过温兰锦递来的香,朝着灵牌鞠躬,然后插在香烛台上。
“记得十几年前,阿婆拖着半残的脚,跌跌撞撞地进了这酒楼谋生。我们问她姓名,她只叫我们管她叫刘阿婆。诶,去世时也没在她的灵牌上刻上她的姓名。”温兰锦叹了口气。
江竹沥却惊讶地看着温兰锦,十几年前?
他们明明看起来和他一般大。“冒昧问姑娘芳龄多少?”江竹沥拱手问道。
“没记过,应该有几千年吧。”温兰锦说。
“几千年?!”江竹沥微张着嘴,视线在面前四人身上来回扫。
大概骗他的吧。江竹沥自我安慰道。但慕西下一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重击。
“老板,你没告诉他我们是妖怪吗?”慕西歪头看着温兰锦。
“啊?我以为你们告诉他了。”温兰锦耸耸肩,转头对江竹沥说:“现在你知道了吧。”
江竹沥紧贴着墙壁,惊恐地看着四人。
“阿拉,江公子,不必害怕。”莫乙酒安慰道,“我不过是酒化成人形罢了,对人没有威胁的。温姐姐是白云化成的人,漂泊在天空整整一千年。当初温姐姐化为人时,养育温姐姐的也是人类,温姐姐对人类很好的。”
“我和弟弟是双生花,我的花面朝西,弟弟花面朝东。”慕西说,慕东听了点了点头。
煌朝五年,人妖和睦。妖怪在人群中生活也不是太奇怪的事。
“啊不是害怕你们,只是有点惊讶罢了。”江竹沥理了理有些杂乱的头发,问温兰锦:“有吃的吗?我今天早上被一线香赶出来后就没吃过一点东西。”
“有是有,不过我和乙酒,还有慕西慕东都不太会做菜。阿婆死后是无安做菜,现在无安出去了,我们每天都是花钱去面馆吃的。”温兰锦说。
“那我给你们做几道,一起吃吧,正好给你们展示下我的做菜功底。”江竹沥说完,就被莫西领着下楼去厨房。
“在一线香那种高级酒楼待过的,厨艺应该不会很差。”莫乙酒说。
“也许吧。”慕东沉着眸子,应声附和道。
——————分割——————
厨房有些闷热,江竹沥咬牙炒着菜。
温兰锦走进厨房,见江竹沥额头悬着几滴汗,拿起手帕帮他擦拭去。
江竹沥吓了一跳,看了看旁边的温兰锦。温兰锦见江竹沥看着自己,笑着回应。江竹沥撇过头看着锅,耳根悄然发红。发丝遮住了耳根,温兰锦并无发觉。
正当莫乙酒肚子饿得昏昏欲睡时,慕西高声叫了声:“菜好了。”
“终于好了。”莫乙酒拿着筷子,看着江竹沥端着菜小心向她走来。
“吃吧。”五人挤在一张小饭桌旁,开始享用午饭。
江竹沥的手艺是没话说。温兰锦喝着酒,和慕西在那聊:“味道不错吧。”“妙极了。”
江竹沥笑了笑,夹了一块鱼肉,吃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