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容讳的注意力转移到屋外时,呆坐的慕容彪二人突然站起扑向慕容讳。屋内空间狭窄,二人又身带剧毒,这样的攻击令人难以招架。慕容讳只有后退,二人追击。慕容讳退出里屋,又退出外屋,打开外屋门的一刻,一声机括响,一只弩箭迎面射来。慕容讳闪身避过,来到屋外,见院中人影一闪,一人越墙逃走,应该就是用弩箭暗算他的人。这个人的出现引起了慕容讳更大的兴趣,因为比起慕容彪二人的呆滞,这人进退有据,显然非常清醒,在他身上定能获得更多信息,而活捉这个人对慕容讳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慕容讳一跃飞过院墙,朝前面那人追去,追了几步忽然听身后院内机括声响,暗道不好。连忙返身回到院中,看到慕容彪二人倒在屋门前,两只弩箭射穿了他们的头颅。慕容讳凝神四外查看,除了倒地的二人,再没有其他人的踪迹。以慕容讳的功夫,追出院外不远立即返回,用不了多少时间,而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有人完成了杀人、躲过慕容讳追查这一系列动作,虽说弩箭不用近前可远距离射杀慕容彪二人,可这么快速的身法仍让慕容讳惊奇。因为在他见过的小镇中人,没有人有这么高的功力。现在慕容彪二人死了,引诱慕容讳追赶的人怕是也早跑的无影无踪了,鸡飞蛋打,两手空空。慕容讳有一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上的感觉,很是窝囊!同时他检讨着自己的轻敌和自大。从慕容彪二人灯下呆坐,到身上藏毒,到内外配合突然袭击,再到袭击不成杀人灭口,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整个计谋从头到尾环环相扣,巧妙、严谨、狠毒。
慕容彪已死,现在跟随父亲去赵家的两个人就只剩下慕容栾了,照目前的情况看,那慕容栾恐怕也是凶多吉少。想到这,不讳急忙赶回家中,进了庄门,问一个碰到的家人,庄上的商队回来了没有。那家人回答已经回来了。因为慕容栾白天随商队行走,现在商队回来了,如不出意外慕容栾应该也回来了。慕容栾的家在庄子东南,庄里的房子,除了议事厅、祠堂之类的公共场所比较庄重高大之外,自用住宅规格、样式都相仿,简朴实用。而所有建筑物都是背面朝外,有门窗的一面朝内,以庄内两口古井为中心,形成八角型分布。来到慕容栾家房前,屋内亮着灯,不讳上前敲门。一个女子声音问道:“谁呀?”按家族排行,慕容栾虽年龄大不讳很多,但辈分相同,不讳虽是庄主之子,却从不以主人自居,所以不讳答道:“嫂子,是我,不讳。栾哥在吗?”房门打开,一个中年妇人走出,是慕容栾的媳妇。“是不讳少爷啊。快屋里坐!”“不了,栾哥在吗?我找他有事。”“奥,你找我们当家的啊,他不在家。”“他去哪了?”“这不,跟商队出去一趟,得了几个钱,刚一回来就又去镇里灌黄汤了。”
不讳离开庄园,匆匆向镇里赶去。此时已近亥时,镇里做生意的商铺大多都已关门。只有少数茶馆酒肆还有些许客人。不讳很快在一间酒馆找到了慕容栾。这间临街的酒馆铺面不大,一些客人零散而坐,其中一桌的几人中,慕容栾正红着脸,大着舌头与人对饮。不讳见慕容栾安然无恙,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不讳奔波了大半天,随着心情的放松,也感觉到甚是饥渴,便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要了些吃食,边吃边盯着慕容栾。慕容栾他们几人显然在此之前已经喝了有一会儿了,几人都酒意上涌,旁若无人的大声喧闹。终于几人都尽兴了,有人结账后离开酒馆。不讳也吃喝的差不多了,留下些银钱跟了出去。
那几个人在酒馆外吵嚷着道别,各自散去。不讳走向慕容栾招呼道:“栾哥。”慕容栾听见有人喊他,停住脚步,稳了稳身子,定睛观瞧,见是不讳,乐道:“不讳少爷!你才来呀?”
不讳微笑着道:“怎么说?”慕容栾道:“兄弟你若是早来一会,咱哥们岂不是也能一起喝一杯,哈哈。不过没关系,既然你来了,咱们再回去喝个痛快!”不讳笑道:“酒咱们改日再喝不迟,我今日是有事来找栾哥。”“哦!什么事?兄弟你尽管说。”“就是你和慕容彪跟随我父亲去赵家的事,当时的情况还请你跟我详细的说说。”“奥,是这件事啊,哎!那天我跟慕容彪两人随你父亲去赵家......”慕容栾边说边走,不讳跟在一旁,长街寂寥,只有二人孤独的身影。走着走着,不讳突然停下脚步,问道:“你是谁?”慕容栾停步回身道:“什么?”不讳盯着慕容栾的脸道:“我问你是谁?”慕容栾诧异的道:“慕容少爷,难道你也喝多了?我是慕容栾啊!”“你不是慕容栾!”不讳注视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因为慕容栾从来不会跟我称兄道弟,慕容栾虽然嗜酒,可是即便他烂醉之下见了我也从来都以少爷相称。再者慕容栾与慕容彪关系亲密,从来都是直呼其小名,而不会以大名相称。”“就凭这两点就说我不是慕容栾?”“还有最重要一点,你虽满身酒气,行为举止皆像酒醉之人,可是一双眸子却异常的清醒。你是要借酒醉掩饰什么?”慕容栾嘿嘿一笑,低沉的道:“你说我烂醉之下见了你也要以少爷相称,看来你很是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啊。我是不是慕容栾或者说有没有我慕容栾这个人,平时在你不讳少爷心里都是无关紧要的吧?现在为了你父亲,你终于放下你的身段啦?好啊,你不是想要知道你父亲在哪吗?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