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圣芙蕾雅的时候,已经是一两个月后的事了。
他默默的点起手中的香烟,看着眼前那个比他年长几岁的男人。
“老杨,我不在的两个月,发生了什么?”
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他慢慢吐出一团烟雾……
“也没发生过什么吧……比较平常。”
“我有点不信啊。”男人盯着眼前那个男人,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不信你也要信啊,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只不过是……”
眼前那个男人似乎非常无奈,叹了一口气,继续往自己的茶杯里倒茶。
“只不过是什么?”
吐一口烟雾,他缓缓问到。
“你妹的成绩有点不过关啊……”
“……”男人眼中的冰冷开始转化为一种温柔,眼中写满温和,他好像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
“还有……”
倒茶的男人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说:“你去哪了?这两个月?”
“也没去哪吧。只不过是回了一趟神州。”
想起自己那个极其相似的家中,他摸起了手中的照片。那个放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的相框,画面永远停留在一家四口的全家福中。不免得,他露出了一丝苦笑,不由得多了几分沧桑。
“看你这样子也没那么简单吧,老林。有什么事你也直接说吧,憋着难受。”
老杨似乎注意到男人那一丝不可察觉的苦笑。
“是啊,憋着难受……憋着难受……确实不简单。”
手中的烟已近燃烧已尽,他拿起烟头,丢进相框旁边那个烟灰缸。又从一包新的香烟中拆除一根,叼着。
“我说,老林,你还是别抽烟了吧,你已经抽了整整一条烟了,别抽了吧?”
老杨看了看烟灰缸里已经堆积如山的烟头,提示了一下男人。“抽烟对身体不好啊。”
“最后一根,最后一根……”
男人似乎按耐不住自己的烟瘾,一边点烟一边回答老杨。
“你都说多少次最后一根了……我记得没错已经三四十……”
“打住。我们先不说这个……”
男人猛的吸了一口烟。狠狠的吐出一口大烟圈。
“行吧,你继续。”
老杨也掏出一根烟,点上。
“我也是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时间回到一两个月前。
林潇在拿完自己的东西后,向德丽莎申请了回一趟神州,去整理一些东西。
没有想到德丽莎同意了。这一去就是去了一两个月。期间玖川也由于某种特殊原因,成为了圣芙蕾雅的一员,至于住哪,当然是女生宿舍了。
不扯那么多。咋们继续。
林潇回到自己所谓的那个家,根据着他的记忆,他确实找到了自己的家。只不过是在旧城区罢了。
时代发展的很快,以前很多繁华的地方也在城市的扩展中,逐渐成为历史的遗迹。林潇的家也不过如此,作为对这个国家的改革开放纪念,城区被留了下来,因此还有极少市民住在里面。可是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这里,是一个被废弃的地方,这里,仅仅是一个人类的遗迹罢了。
家给他的感觉,温馨,却又冷冰。回来时已经没有之前的饭菜飘香,也没有自己父母的唠唠叨叨。桌子上也不知道铺了多少层灰,房间的地板上也更不用说了。
拍了一下沙发上,床上的灰,习惯性的,他躺在上面,看着那些已经破旧的天灯,那个发黑的瓷砖,滴水的天花板,默默的,他不讲话。
这是家吗?
疑问着,他捡起电视机前面的那张相框,抚摸起来……
即使说是手上沾满灰,即使说不小心将灰摸到眼睛上,但是他都没有怎么在意。
从回到门口时,放在门口的一个盒子以及上面的一封信,还有上面已经枯萎的花,一部过了时的手机,他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果然啊……倒霉会传染的呢……”抹去自己的眼泪,他很想放声大哭,可惜,在自己父亲严厉的“训练”之下,他不会再怎么流眼泪了……
这是他在这里做的最重要的一个决定了……拆开信封,放好盒子,打开记忆中的大门。
或许真的有什么不同,也有什么相同。
他的房间里,他平时回来写作业的桌子上堆满一堆文件,堆满一堆书。书柜上放着各种矿石的标本,放满着各种实验仪器……
“还是老样子啊……”
触摸着上面的仪器,上面的矿石,他感受到了温暖……这个是他通过昏暗的光线,第一次感受到的温暖。
没有停下脚步,他继续着,打开了父母的房间。房间锁上了,他没有慌,手颤抖着,控制着手中逐渐实体化的钥匙,他颤抖着打开了门。
里面没有什么……依旧是那样……化妆桌上,用妈妈常用的化妆品,压着一张纸条。
“回来了?欢迎回家。
阿笑(潇的化名),爸妈出去旅游,出去转转咯,我们可能一个月回来,也可能一年回来,说实在的,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随心所欲吧。我们老人家很久没有出去了,正好趁着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说走就走咯。但是放心,爸和妈的身体过的去,药也捡好一个月的量了,不够的话我们可以去医院弄,不用担心我们。
阿笑,我们不在的期间,如果你回来了照顾一下阿铃(灵的化名),看住她,即使讲,她要学会独立,但是身为大佬,你还是要做本分的事情的。
呐,怕你不够钱,我们把银行卡放在入房的柜子那边,里面还有一些钱,省点用。
阿笑啊,讲起来,你什么时候可以和家人一起出去旅行呢?不要老自己自己一个人……外面的生活确实是比较舒服,但,家终究是家啊……”
看着手中的纸条,他想揉成团,但是没有,夹好它,整整齐齐的,压在一本书中,放在箱子那边。
他收拾了一下房间,将一些父母认为最重要的东西都带着了。当然,也不乏从柜子里,从保险箱里找出的钱,文件,护照,还有一些饰品,照片,等等……都被他拿走了……
所以值得留恋的,所有值得带走的东西,都被他用那个神奇的背包装了起来。
来到神位(广东人平时祭祀祖先的地方。),他拿出几只香,点上,按照着自己以前的记忆,开始了祭祀。
来到厕所那边,拿起一包还没有抽完的烟,查看并记录它的牌子,并抽出一根烟,点上,其他收起来。
妹妹的也是,带走她所喜爱的,所认为的重要的东西,一些父母送给她那天当做生日礼物的小玩意,衣服,都带走吧。
能带走的,都带走了……看着眼前那一个神奇的背包,他沉默着。
几天的不眠,几天的颠倒,看着地上到处都是烟头,到处都是啤酒罐,他醉醉醺醺的躺在沙发上,电视机开着,播放着最新的新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不想阻止自己,就当做一次放纵吧。
几天,又是几天,桌子上堆满啤酒罐和方便面,地上的烟头也是多了很多。男人带着黑眼圈站起来,看了看自己手机上的信息,又点了一根烟,继续盯着电视。
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突然的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
他似乎知道这回事,依旧一脸镇定的盯着电视机,脸上没有任何神色。
几个人走进来了。眼前的电视突然被关上。
“林博士,你好。”
问好的是一个穿着奇怪军装的军人。而跟随他的,是几个特种部队的人。手上还带着武器,指着他。
“您说,实验项目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呢?”
那个穿着奇怪军装的人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
“林博士?你该不会傻了吧?”那个人似乎在嘲讽。
“……”
“哎呦?发生了什么啊?居然让我们的超级天才林博士傻了?”嘲讽的力度加大了。
“……”
“呦吼?不理我?来人!”
那个人看着眼前的人不理他,生气了。
一个壮汉走了出来,那个人很高,在他的眼里,就是头狗熊。那个人将自己手中的枪械倒转过来,用枪托狠狠砸向他的肚子。
“……”
他忍着,他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他已经处于麻木状态了……
“呵呵,还是不理我……继续!”
那个人一挥手,壮汉直接将手中的枪扔给旁边的同伴,握紧拳头,一拳又一拳的往他的身上砸去。
血液开始从他的嘴角流出,他脸色苍白着,却没有任何的回复,就像一个失去控制的傀儡一样。
“好啊,好啊,林博士……先停手吧。”那个人指示了一下壮汉,叫他停下。
看着眼前那个断了脊椎骨的人质,他的笑容扭曲着。
“让我猜猜,你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不怀好意的,他做出了一个手势。
“我们的实验品,也就是你的妹妹失踪了?”实验品和妹妹的两个词咬的非常重,而他说完后,直接一枪打穿他的肺部。
如果不是看着胸口还在起伏,嘴角不断有血流出,可能真的认为他们在鞭尸。
“让我再猜猜,你的同伴,都被我们杀了,你很生气?”
他的眼睛里依旧没有任何光彩,似乎听不见。那个人直接拿出他认识的人的处决方案已经处决视频。放在他眼前。接下来,又是一枪,打在肝脏那边。
看着自己喜爱的人被羞辱,被杀死的整个过程,他的眼睛中,开始出现一丝丝的变化……
“让我再想一下……哦……我想起来了。知道那两个贱骨头怎么死的吗?”
那个人带着一脸笑容盯着他。带着戏谑的笑容,大声说到,“各位,讲一个好玩的。”
“哦?说来听听?”
“什么好玩的?”
“我们的超级天才,林博士的父母,知道怎么死的吗?”
那个人故意提高音调。
“怎么死的,说啊。”
“就是,别调我们胃口……”
“对对对,我想知道我们的天才林博士的家人怎么死的!”
“那我不隐瞒了,告诉你们吧那场车祸是我安排的!哈哈哈哈!那些人居然认为是意外!真是傻啊!”
“大哥厉害!大哥聪明啊!”
“哈哈哈……太可笑了!”
“对了,大哥,照你这么说,上次那条女是他的人?”那个壮汉问到
“怎么?你怀疑不是吗?”
“不是不是,大哥,那个女的真心不错,看来我们林博士的眼光不错啊……”之后,壮汉对着他的胸口用力一锤,踹了几脚,当做一个废弃的布偶。
“不错是不错,但是最后还不是被你玩死了?”
“诶嘿嘿嘿……”
“怎么样?林博士?生气不?”那个人看着已经破烂不堪的他,一脸回味无穷的表情更是说明了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