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惨笑一下,眉上的肿伤使他几乎无法睁眼,但他依旧尽力睁开眼,盯着卡洛斯,倨傲而傲慢。“是我,你又是谁?”他询问对方。
“我是布迪斯少将,卡洛斯-斯维因,绝山献堡伯爵。”卡洛斯回答。对方摇了摇头:“我没听说过你,真没想到会落到一个小人物手上。”他的声音带有遗憾与一种尊严,一种似乎与生俱来的尊严。
“但我知道你,公爵,我也没有想到你竟会在战场上落荒而逃。”卡洛斯挖苦道:“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大人物’。”米歇尔的身体抖了一下。双眼闭上了。
“是的,我知道你们早已发出处决了我的消息。但我却在这该死的地牢里发霉。”他睁开眼,环顾四周:“这是你的士兵吗?你打算用他们去对付陛下?”
“的确,”卡洛斯说:“如果你能活到那时候,你就能听到收复朗迪的消息。”
“如果你放了我,我会向你展示如何粉碎你们。”
卡洛斯笑了一下:”我深信不疑。“
米歇尔被绞死了。赤裸的尸体挂在绞架上,随着微风飘摇。
卡洛斯留下了一个人来守这座死城,也留下了一些给养。
大部队继续前进。子沃伦堡向北,就是朗迪山脉,一座带雪峰的山脉。阻挡着沃伦堡与朗迪港之间的道路。这座大山很高,卡洛斯明白,但这并不代表它是无法逾越的。瓦兰卡有一个异想天开的家伙,带领八万人试图偷袭布迪斯的腹地。很可惜,恶劣的天气埋葬了五万多人,剩下的二万多人也冻得半死不活了。
我和他不一样,卡洛斯想,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这山有多高,有多大,但我知道。我也知道该如何翻越它。柯克手中的兵不多,分兵守各处,对他而言太危险,容易被人分而击破,埃文茅斯与朗迪城的驻军很多,而后方必定空虚。
木篱村,斥候们回报说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威尔玛打开地图,“这里是一个老骑士的领地,不过我猜他已经死了,”军队开进村庄之中,村口有一个高高的瞭望塔,卡洛斯看了一眼,笑了:“咱们的斥候很明显不专业,这里分明是有人的。”
“何以见得,长官!”威尔玛问。
卡洛斯用手指了一下瞭望塔的梯子:“其他地方都有藤蔓与苔藓,只有这里比较干净。很明显,有人经常使用它。”他仰头看了一下塔顶,“他们发现了我们,然后躲起来了。”
骑马到村子中心,一个带有木头栅栏的石制小堡出现在了眼前,堡垒虽然小了一点,但建的蛮专业,这大概托了那位老骑士之手。除了石制城墙,还带了三个棱堡,虽然没有火炮也没有人驻守,城墙上有垛口与射击孔,从这里可以很容易地用很少人来抵抗一支大军。卡洛斯想:但对我们没什么用。
几个哨兵骑着马,对着城堡指指点点,见到他来,便向他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