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姑娘不嫌弃的话,可暂住此处,待记忆恢复之时便回家。”沈清远到底是只狐狸,三言两语就把人家留了下来。
“若家中人牵挂…”安钥也不直接搭话。
“无妨,到时姑娘可随我们回京,一路慢慢找。”
“也只能如此了…”安钥说完后还轻轻叹息了一声。
“忘记告诉姑娘了,鄙人沈清远,刚刚那位是家弟沈浚安,”沈清远很自然地将话接下去。
“沈浚安正是本少,要不是你眼睛…”沈浚安深深地叹息一声,又接着说道,“就可以见到本绝世之姿了。”
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凑近安钥仔细瞧了瞧,“啧”了一声,又接着说道,“瞧瞧你,又黑又瘦的,长得真丑。”
“长得好看了不起啊。”安钥实在是受不了了,一句话怼回去。
沈浚安摸了摸脸,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没错,没想到你眼瞎了,但心亮着,长得好看就是了不起。”
安钥听到沈浚安这番话,差点没被气吐血,居然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家弟顽劣,请姑娘多多担待。”沈清远谦逊有礼地说道。
这时,一位小人带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走了进来。
“少爷,大夫到了。”
沈清远点了点头,“肖大夫,帮这位姑娘把把脉吧。”
老头捋了捋胡须,为安钥把了把脉,轻轻皱了皱眉,而后又舒展。
“无妨,这姑娘啊,命不错,眼睛估摸着是能好的,但药方里缺了一味药,而这味药只有皇宫才有。”
沈清远皱了皱眉,问了句,“何药?”
“雪霜草,此草生于严寒之地,多位于背阴悬崖处,极难采摘。”
沈清远仔细琢磨了一把,朝中风起云涌,各方势力暗中相对,因此,他才请了探他国经商之道的缘由离去,以求自保,可那玉佩出现在此姑娘身上,若她是卿氏一族的人,一切又当另当别论…
想了想,他暗下决定,两年后还是要回京。
安钥虽然看不见,但听觉变得灵敏,一字不落地听了他们的对话。
刚开始,她听到眼睛能治好还是有点开心的,但听到要回京之后,整个人就只能在心里暗自吐槽。
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摸了摸自己身上,那玉哪还在身上,安钥在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呆滞了。
站在一旁地沈浚安看到她这副模样,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肖大夫和沈清远就看着安钥。
房内顿时无声。
安钥觉得疑惑,便开口打破了这份静寂。
“怎么了?”
沈清远轻笑一声,“无事,安姑娘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不知在下可否帮忙?”
安钥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快到连沈清远都未捕捉到,但这一幕瞧瞧却让沈浚安瞧着了,他心中对安钥微微起了一丝好奇之心。
世人皆知沈家本是皇商一族,因上任沈家家主护驾有功,以己命换天子之命,圣上感动之余,赐其静王封号,沈家二子便也水涨船高,但都说沈家嫡长子温润有礼,次子顽劣,却不知次子才智远胜于长子。
人前顽劣,不闻世事,人后如何,纵然在同一屋檐下住了十多年,沈清远怕也从未认识自己的亲弟弟。
“哦,也没什么,只是找块玉而已,若找不着,也无大碍,”话虽这么说,但安钥心里都要急死了,本来就是找人的唯一信物,现在还被自己弄丢了…
沈浚安眼中闪过一道暗芒,天真地说道,“哥,我正缺个玩伴,她年纪跟我也差不多大,就把她放我这吧,安姑娘也不会那么无聊。”
安钥下意识地想拒绝,但不知道沈浚安何时已移到安钥的床边,还轻轻地拍了拍安钥的头,俨然一副好哥哥模样。
安钥心中异常恼火,这小屁孩究竟是何方妖孽,她连话都说不出了。
沈清远本来还想问一下安钥的意见的,看他们之间互动友好,便也不好多说什么,也算是默许了。
“哥,你这可是默许了?”沈浚安试探地问道。
沈清远点了点头。
“不过,安姑娘身体不太好,你得注意注意分寸。”
“放心吧,我一定把人照顾得好好的。”沈浚安说完后还特别自信的拍了拍胸脯以表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