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洛灵玉眼中又燃起希冀。
看着洛灵玉的表情变化,许眉川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你怎么对血蛊这么上心啊?”
“哦……我就是好奇。”洛灵玉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以许眉川的性子,若知道她中了血蛊,定然要担心地刨根问底,这其中涉及朱雀符,也涉及到洛家的秘密,实在不方便告知。
许眉川也是聪明人,但也知道洛灵玉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便不再追问:“关于血蛊的事,也是羽裳姑娘跟我讲的,她或许也知道血蛊的解法也说不定。”
“羽裳?羽裳姑娘怎么会知道这些?”洛灵玉眉毛微扬,这个女子果然不简单。
“羽裳之前跟我说,她早些年在南明国当过舞姬,想必就是那时候知道的吧。”许眉川摸了摸下巴,猜测道。
洛灵玉心头一动,抬头看向许眉川:“从南明国来的?什么时候的事?”
许眉川剑眉微皱,思索了片刻,“嘶,这我还真不知道……”
洛灵玉轻轻点了点头,心中的疑云愈发浓郁。
洛落和羽裳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
回到王府时,天色已经见黑。
洛灵玉惦记着楚清言的伤势,径直去了他的院落。
才刚走进了院子里,便听到了瓷器砸在地上碎裂的刺耳声音。
屋里的灯亮着,竹风和几个丫鬟却站在屋外,一脸焦灼却又无可奈何。
“这是怎么了?”洛灵玉走了过去,皱着眉看了看紧闭的门窗,沉声问道。
竹风为难的摇了摇头,“王爷不知是怎么了,方才陆医师得知他醒后,来给他送药,王爷却大发雷霆,把陆医师气走了,药也没吃。”
洛灵玉看了眼竹风手里的小瓷瓶,伸手去接:“给我,你们先下去各忙各的吧。”
竹风犹豫了一会,将药瓶子递给了她,便带着众人下去了。
“吱呀”
洛灵玉推开了门。
“滚出去!”
一个花瓶扔在了洛灵玉面前。
洛灵玉吓得脚一缩,花瓶砸在了大理石制的地面上,噼里啪啦碎得彻底。
“你发什么神经病?!”洛灵玉有些生气,还好她躲得快,不然自己这脚还要不要了?
楚清言听到是她的声音,愕然了一瞬,随即轻哼一声,又躺了下来,将被子一拉,身子面对着墙,一言不发。
洛灵玉看着楚清言这一系列动作,肚子里的火不知为何灭得干干净净,甚至有点想笑。
这家伙生气的样子也太可爱了。
“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洛灵玉走到了楚清言的床边,坐在床头,把玩着他柔顺的墨发。
被子里的人儿动了动,将自己埋得更深,半晌,才从被窝里床来低低的声音:“……错哪了?”
洛灵玉被问得一愣,挠了挠头:“我那天不该不信你,不该说那么重的话……”
“谁气那个了?!”楚清言猛的先开被子坐了起来,看起来好像更生气了。
洛灵玉怔怔地看着楚清言,他的眼角竟然有些红,心道这次可真是把他气坏了。
虽然洛灵玉一时半会也反应不过来他到底气什么,但是看他那副模样,只得不停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嘛,错了……”
楚清言红着一双眼睛,墨发松散在肩上,像极了一只单纯的小白兔。
“……好了。”他垂了垂眸,斜睨了一眼门口碎裂的瓷块,“……刚才没砸到你吧?”
“没有没有。”洛灵玉摇了摇头,偷偷看了看楚清言的神情,欲言又止。
“怎么了?”楚清言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嗯……”洛灵玉挠了挠头,试探地问道:“所以你这么生气,到底是因为什么呀?”
楚清言被问得一股子气又提了上来,抿了抿唇,半天没有说话。
是该气她那天和霍离夜一起逛庙会吗?
气她毫无防备的就敢去赴松阳的鸿门宴吗?
还是,气她为了自己,以身犯险不说,还服下了血蛊,做自己的药引子呢?
默了良久,他幽幽地盯着洛灵玉,“你和噙云阁做了什么交易?”
即使是在整个大陆,血蛊都是极其稀有的东西,绝不会这么容易得到。
洛灵玉张了张口,本来是怕他内疚,没想告诉他真相。但是刚要圆过去时,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实话实说了。
“你!”楚清言听完后脸色变得很差,抓住被子的手露出泛白的指节。
说罢,他又躺了下去,被子一扯,将自己的头闷在被子里。
“哎……”洛灵玉伸手,刚想用手扯开他的被子,注意到他微微颤抖的身子,又缩回了手指,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哎呀,我这不是没事吗?”洛灵玉有些无奈,但还是很耐心,“摸摸毛,气不着。”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洛灵玉一边摸着楚清言的背,一边自言自语般地碎碎念:“但是,我怕你真的觉得我们之间可以两清了。”
“那我也忒亏,你这账算的一点也不公平……”
洛灵玉皱着眉像是抱怨似的嘟囔着。
被子里的人儿一顿,又将脑袋探了出来,眼角微红。
“我是想让你不要管我,谁知……”
楚清言说话有些语无伦次,说着说着眼睛更红了,就连无暇的脸庞也染上了淡红。
洛灵玉见他瘦削的面庞红得有些不大正常,连忙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她余光瞥见了药盒子,这才想起来楚清言今天还没吃药,又伸手去拿药盒,却被楚清言抓住了手臂。
“……不吃。”楚清言皱了皱眉。
洛灵玉有些无奈地扶额,“好祖宗,你可别拿自己身子闹啊。”
“那个药丸子好苦,难吃。”他轻声嘟哝着。
“药哪有不苦的?”洛灵玉将药丸子取了出来,微瞪了楚清言一眼。
楚清言蹙着眉瞥了一眼药丸子,随即黑曜石般的眸子盯着洛灵玉的脸,忽然使坏般的笑起来——
不苦的药不就在自己面前么?
他拉过洛灵玉的身子,洛灵玉毫无防备一下子栽在了他怀里。
柔软的唇轻轻贴上洛灵玉的唇。
洛灵玉还未反应过来,忽然觉得唇部有一瞬酥酥麻麻的痛感,腥甜的气息在二人口中蔓延。
这该死的楚清言,居然咬她!